“你比许多人都要清醒得多。”
利维坦点头表示认同，也算是信了昂热的话。
如今这个时代就是建立在路明非这个巨人之上的空中楼阁，脱离了他，那这个看似无比宏伟的宫殿只会摔得粉碎。
“冲突已经没必要了。”
昂热坦然的说道，好兄弟复活有望，学院蒸蒸日上，他这辈子惦记的事情基本都绽放出了希望的曙光，他吃饱了撑的打破这一切。
最多加一个将人类发展到与龙类齐平，甚至超越龙类的理想。
而且你就是真打算冲突，现在反龙类确实不如以前混血种还是影子社会的时候简单了。
在过去，秘党每年烧一大堆经费，都可以走自己构筑的账面，现在可不行。
任何资源的调动走的都是公账，你就是想搞事都经不起查，先不说龙王那边的反应，群众铺天盖地的口水就得淹死你。
他们可不在乎所谓的仇恨，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生活切切实实的比过去要好得多。
到时候谁揍谁都不好说呢。
反正看见路明非不见了就急吼吼搞事的，那就是纯正的智障，连虫豸都算不上，只能分列到草履虫的水平。
“那些致幻气体储量如何？”
利维坦开口询问正事。
“储量非常庞大，地质学家在地层深处探查到大量裂隙，内部全是这种气体，而且能够穿透现有的三防设备，很难完全隔离。”
昂热回忆起那些吸入了气体之后的地质学家发癫状态，忍不住叹了口气。
“多事之秋啊。”
他隐约能猜到龙类群体为什么急吼吼的，即使是拔苗助长也要把地球文明给拖到一个原本不输于它的高度。
再加上现在地球出现的异常情况，哎
只希望这美好且进步的时代能够持续得更久一些。
“也许是好事，全看怎么利用。”
利维坦继续问道：“你之前有提到能够让某些物理学之谜变得易解的具体意思是？”
“这类气体能够极大提升智慧生命体精神的活跃程度，在科学研究工作中，这就是极大程度加强了灵光一现的几率。”
很多科学成就除了积累之外，关键也就在于那一瞬间的灵光一现。
有很多科学家一辈子都等不到那一刻，碌碌无闻，有的则是灵思如泉涌，几步就踏上了山巅。
他们的基础未必有差距，但是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灵感。
“那不是挺好？副作用很严重？”
“也不能说很严重吧，目前就是会造成注意力的不集中，但是造成这个副作用的原因就值得关注了。”
“什么意思？”
利维坦皱眉，昂热很干脆的给出了一份纸质文件，开口说道。
“目前地联所掌握的消息中，接触并吸入类似气体的智慧生命体有1426位，其中龙类三位，剩余全是混血种，除了思维高度活跃之外，他们在脱离气体影响之后，都不约而同的说自己见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世界，美好到让人觉得不真实，所以才不约而同的出现了恍惚现象。”
“还有47人没醒？”
“还没到时限，内部时间会被强制延长，就和时间零领域中类似，延缓了一百多倍，我们会在沉眠超过十五分钟后进行强制唤醒，当然也有认识到世界虚假而自己苏醒的。”
昂热继续说道：“其中不少人都出现了精神上的戒断反应，其中以三位龙类最为严重。”
“为什么？”
利维坦皱眉。
讲道理，目前除了新转化的，不会被昂热列入龙类一方的那些新生代，那些老东西保底都几百岁上千岁了，怎么还会被一点虚假的东西吸引的？
“他们所经历的世界都类似，每一个世界的核心就是完全围绕幻觉主体构筑，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实现肆意妄为，享受一切。”
昂热有些尴尬。
“而这些世界的模板通常都是人类世界，所以人类一方多少有些抵抗力，而龙类.”
懂了，就和李自成入京一样，手下的泥腿子们被一大堆没见过的繁华迷了眼。
“听着就像是.嗯，我记得我之前看过一部人类的电影。”
利维坦回忆了一下。
“黑客帝国？”
“没错，就是这个。”
利维坦点点头，觉得这事充满了既视感。
那里面的主脑让一堆智慧生命体沉入幻想，不去面对残酷现实，不就是这样干么？
利维坦忍不住微微垮了垮脸。
论享受还是人类比较强。
单看耶梦加得如今堕落成什么样就知道。
诺顿当年也许就不用费心费力阻拦她，自己这妹妹进京了估计都不用武力操作，自己就烂掉了。
不行，龙类老古董们的现代化适应计划也需要提上日程了，得和爹说一声。
当前地球已经进入了高度繁荣的时期，有啥物质需求是不能在现实里满足的，沉溺在幻想世界那是纯纯的堕落行为，耶梦加得都不如。
“摄入人员的身体方面应该没有什么副作用吧？”
心底敲定了一个政策，利维坦翻看着资料，继续询问。
“没有，身体状态一直维持在极佳的阶段。”
昂热摇头，当前不论进化路线如何，人类也在不可避免的向精神生命体转化，能够保证精神的活跃，那肉体通常就不会出现什么病症。
地联才推广龙血觉醒一年多，地球上各种病症就肉眼可见的减少了，反倒是精神科的医生忙得团团转，一帮子因为抑郁犯病的。
目前那些使用了气体的人状态还算不错，即使是脱离了幻觉也顶多就是怀念一下，然后用自己饱满的脑子投入到工作当中。
“但是我担心未来会出问题。”
昂热有些悲观的想着。
现在地球高速发展，纵使有所缺陷，那也一直保持着一股向上的朝气，所以很多人愿意在现实努力，实现自身价值。
“要是在未来出现了人力难以解决的困难，那所谓的幻想世界，简直就是一个逃避现实的最佳场所。”
“风险和收益并存啊。”
利维坦的感慨几乎是肯定了昂热的猜测。
“开会吧。”
“用，亦或者不用，商讨个结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