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酒姒很快将原身的情绪压了下去。
放心,我既然来了这里,占了你的身子,就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好,我知道了。”
唐老夫人点头应了,笑着看向佘酒姒:“林舒,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去前厅看看?”
“我可以吗?”
佘酒姒有些受宠若惊的开口。
“当然可以了,好孩子,刚好,我也给你介绍认识一下。”
唐老夫人笑道:“来的是江南那边首屈一指的富商的妻子和女儿,我一个年轻时在战场上舞刀弄枪的,对于经商管家一窍不通,家里那么多铺子,就干脆都交给他们代为管理了。这些年,还要多亏了他们,把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佘酒姒心里有些讥诮。
她可不信陶氏会真的好好给唐老夫人管理铺子。
就凭借陶氏贪得无厌的性子,乍一下手里有了那么多的铺面,指不定怎么从里面贪污呢!唐老夫人又不懂这些,不正好方便了她做手脚?恐怕近些年的账本都是假的吧!
想当初,潘盛柏一家投奔到原身家里,原身的爹娘心善,也给了他们几间铺子打理,想帮扶他们一下,结果呢?
他们却压榨铺子里的伙计,把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把铺子的生意搞得一团糟,贪了不少银子,给原身爹娘的账本也是假账!更是在原身爹娘发现不对后干脆起了杀心!
想到这里,佘酒姒暗暗握紧了拳头,脸上却绽放出了甜美的笑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与艳羡:“这样啊!这么厉害啊!要是我也会经商管家,也有铺面的话,就不用把自己卖了供哥哥读书了。”
说到后面,佘酒姒眼神慢慢黯淡了下去。
唐老夫人有些心疼起来:“林舒要是想学的话,以后我可以让陶氏教教你,等你学会了,我也给你几家铺子,让你管着,这样你就不用再为你哥哥读书的钱发愁了。”
“真的吗?苏姨会愿意教我吗?”
佘酒姒语气里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当然会了。”
唐老夫人笑呵呵的:“走吧,他们一家都是好人家,你也是个孝顺乖巧的好姑娘,他们会愿意教你的。走吧,我先带你去看看她们。”
“好。”
佘酒姒笑眯眯点头应了。
她扶着唐老夫人慢悠悠往前厅走着。
远远的,她就看见了俩个老熟人正坐在前厅椅子上喝茶,正是陶氏和潘筠苑。
陶氏和潘筠苑看唐老夫人来了,赶忙起身对着唐老夫人行礼。
佘酒姒扶着唐老夫人坐到上座,唐老夫人乐呵呵道:“都起来吧。”
“老夫人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陶氏率先开口问道:“筠苑这孩子一直担忧您的身子,前几日还去寺庙里给您祈福了,今儿听说我要来府里报账,非缠着我要和我一块儿来,说担心您想念您想来看看您。”
“娘!”
潘筠苑语气嗔怪,一张脸飞也似的红了。
唐老夫人笑起来:“来,筠苑,到我面前来,让我好好看看。”
潘筠苑上前,亲昵地拉过唐老夫人的袖子:“老夫人对筠苑那么好,筠苑去寺庙里替老夫人祈福也是应该的。”
佘酒姒看着潘筠苑那副惺惺作态的姿态,有些恶心。
想当初,她也是用这幅乖巧懂事的假象骗过了原身的爹娘!
潘筠苑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香囊,递给了唐老夫人:“老夫人,这是我去寺庙给您求得香囊,住持说了,您带着这香囊,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好,那我就借你的吉言。”
唐老夫人乐呵呵地接过了香囊,就要带上。
佘酒姒却忽然动了动鼻子,制止了唐老夫人:“老夫人,能否先把香囊给奴婢看看?”
唐老夫人一怔,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佘酒姒。
这一声,让的潘筠苑和陶氏也都看了过来。
看佘酒姒面生,一副丫鬟打扮,只以为是府里新来的下人,也没放在眼里。
“这香囊沾染了寺庙的香火味,你要是觉得好闻,也可以去寺庙求一个来。”
潘筠苑语气里带上了些许高傲:“只是去寺庙要捐不少的香火钱,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唐老夫人皱了皱眉,对潘筠苑这话有些不喜,她把香囊递给了佘酒姒:“怎么了?林舒,这香囊是有什么问题吗?”
看唐老夫人真把香囊给了佘酒姒,潘筠苑眼中诧异一闪而过。
佘酒姒接过了香囊,放到鼻尖嗅了嗅:“老夫人,这香囊您还是莫要佩戴的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香囊是我特意去寺庙替老夫人求来的!你知道那寺庙有多灵,香火有多旺吗?你知道这香囊有多难求吗?你说不戴就不戴?一个丫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潘筠苑瞬间急了。
“筠苑。”
看女儿急了,陶氏忙出声制止:“老夫人,不好意思啊,筠苑这孩子失言了,但是她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一时心急,而且这香囊又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只是不知道这位是?又为什么要说这香囊不能带?”
佘酒姒在进入安平侯府前,就给自己做了易容。
如今这张脸,潘筠苑和陶氏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无妨,我知晓筠苑的心意。”
唐老夫人话虽然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下去。
佘酒姒救了她的命,是她的救命恩人,还和她志趣相投,仅这俩点,在她心中的份量就已经比潘筠苑要重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