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攥紧手机,冷声道,“不用了,谢谢。”
她挂了电话,看向窗外深深吸了口气。
真是可笑,她的母亲在重症抢救室,而她的丈夫还在陪着小三,她竟然还想着他能够帮下忙?
调整好心情后,她拿出手机又拨了一个电话。
“喂张叔叔你好,我是乔诗。”
对方一听到她的名字,立马就要挂断电话。
“我父亲去世前,您当着我们的面,承诺说欠我们一个人情,您还记得吧?现在我妈妈做手术需要一笔钱,您能否帮个忙?”
“小诗,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着呢。”
“也没有很久,张叔叔您跟我父亲是好朋友,小时候我还经常去你们家玩,当初要不是我父亲出手相助,给你借了几千万,助你度过张氏危机,现在张氏早就没了,这点您承认吗?”
张礼被她说得无话反驳,因为这些都是存在的事实。
“张叔叔,这么多年我也没找过你,现在实在是迫不得已,您要是不念旧情,别怪我将当年您诓骗我父亲投资,导致我乔家破产的事情发出去。”
“小诗,别这么说,张叔叔也不是不想帮你,但你不是已经嫁给沈淮了嘛,这区区一点手术费算得了什么。”
“我就问您,能不能借钱?”
“那你现在过来找我吧,我给你发地址。”
乔诗挂了电话,转头看了眼抢救室的方向,正好一直照顾母亲的护工过来了,她急忙交代,“你在这等着,妈妈出来了你就立马给我打电话,我拿到手术费就回来。”
“好的乔小姐。”
她急匆匆出了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张礼所在的地方。
然而,是她高估了父亲生前的这些朋友。
张礼给她发的是一个酒吧的地址,站在包厢外,她身旁路过形形色色的人,那些人的目光不断往她身上打量。
张礼的秘书是一个长相十分妖艳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翘着红色指甲慢悠悠说,“乔诗,等会你进去后,张总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明白了吗?”
乔诗此刻没想太多,只希望尽快拿到母亲的那笔手术费。
然而,她进入包厢后,张礼一上来就给她灌了好几杯酒,然后将她扯到怀中。
乔诗下意识推开他起身,反手甩了他一巴掌怒道,“你干什么!”
张礼抹了下被打疼的嘴角,并没有立马生气,笑嘻嘻说,“小诗啊,既然你到我这来,就别装什么纯洁少女了,陪你张叔叔睡一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乔诗脑子一阵空白。
“张叔叔,你是我爸爸的好朋友,你欠我爸爸的不只是钱,还有人命。”
“人命?”张礼哈哈大笑出声,肥腻的脸挤成一团,“你有证据证明你爸的死跟我有关吗,小孩儿,可别胡说八道啊。”
“你!”
包厢里全都是跟他一伙的,大家都在笑着看热闹。
张礼趁她失神的时候,一把将她扯到腿上,“只要你把张叔叔哄高兴了,张叔叔就给你借钱,好不好?”
“放开我!”乔诗奋力挣扎,抄起桌上的酒杯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死丫头,你敢打我!”张礼破了相,彻底被激怒,将她给推开。
乔诗摔到地上,臀部一阵痛意,倔强地扶着桌子站起身说,“你敢再对我动手动脚试试!”
“乳臭未干的死丫头,别以为嫁给了沈淮我就不敢动你,沈淮在外面养小三的事情人尽皆知,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在我面前嚣张,我让你知道点厉害。”张礼拿起桌上的一瓶空啤酒,就要朝她的脑袋砸下来。
乔诗躲闪不及,忙抬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然而,疼痛并没有到来。
四周陷入了寂静之中,原本狂躁的音乐也停了下来。
乔诗睁开眼睛,看到张礼盯着包厢门口,像是见到鬼一般,战战兢兢地将啤酒放下,毕恭毕敬说,“薄总来了,快快请进。”
她心中一颤,仓皇地转头看去。
薄延换了一身衣服,紫色衬衣搭配黑色西裤,浑身的冷厉感更深了。
他单手插兜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助理和保镖。
“张总,你今晚玩的是哪一出?”男人的黑眸落到乔诗身上,凉声问道。
张礼赶紧上前将乔诗扶起来,好声好气说,“薄总您别误会,这是我侄女,她过来找我有点事,我们起了点口角,她就摔地上了。”
张礼还试图握住乔诗的手,但是被她狠狠甩开。
薄延看向她的目光带有一丝鄙夷,“沈太太,今晚业务挺多,不会觉得累吗?”
“薄延你什么意思!”她有些恼羞成怒。
“听不懂人话就算了。”他越过她身旁,走到包厢正中间坐下。
乔诗深感狼狈,保留着最后一分的体面,转身离开了包厢。
张礼走向薄延,殷勤地给他倒酒,“您千万别生气,我这侄女都被她爸妈宠坏了,脾气一点都不好,你别看她现在嫁给了沈淮,但是沈淮根本就不喜欢她,她今晚是主动来找我的,她还说可以陪我睡一晚……”
“砰—”
张礼吓得没敢再说话,因为他看见薄延徒手捏碎了一个酒杯。
他抬起头,冷冷道,“张总这么喜欢喝酒,今晚这里的酒都是你的了。”
张礼闻言脸色有些白,这里十几箱酒,喝完还能活着出去?
薄延挑眉,嗓音冷沉,“怎么,不行?”
“行行。”张礼硬着头皮,捧起酒瓶就开始灌。
最后没有喝完酒,他就倒下被送医院里洗胃去了。
薄延起身准备离开时,注意到放在一旁的手机。
那粉红色的手机壳,一看就不符合在场人士的风格。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薄延鬼使神差地接了电话,但是并未出声。
“诗诗,明天我给你安排见另外一个导演,他说看了你之前拍的戏,挺喜欢你的,明晚过去跟导演吃顿饭吧。”
这女人四处勾搭,还真是没完没了。
他冷着脸挂了电话,将手机关机,倒扣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