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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愿望?”
“成为人民警察,不过已经实现了,你呢。”
“希望你能成为一名公私分明的人民警察。”
江韵白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宛如稚子般赤诚的眼眸陷入了沉默。
但是江韵白知道就算再重来一次自己依然会选择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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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9月30日,审讯室。
“我是靖江市刑警支队中队长陈霄博。”
江韵白一脸迷茫的望向对面坐姿挺拔面容清隽的年轻警官。
陈霄博低头看了一眼手上关于江韵白基础资料。
“你别紧张我们就是例行问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
江韵白放松下来将手交握放于腿上。
“你和死者王悦是什么关系?”
“同事。”
此话一出审讯室里敲击键盘的声音都暂停了。
面前年轻的警官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江韵白。
江韵白避开视线假意咳嗽了一声。
“也是初中同学。”
江韵白看着面前沉静的陈霄博不由的有些紧张。
陈霄博眼睛不大是丹凤眼但是却格外有神。
给人一种冷静到直穿真相的锐利感。
“你们关系如何?”
他再次开口询问。
平稳的声线就和审讯室里灰暗的墙壁惨白的灯光一样毫无温度。
但是这次江韵白并未立马回答。
而是低头搓着右手的中指若有所思。
似是考量似是回忆。
————
“初二那年......”
今天是周一14岁的小江韵白‘睡’过了头。
来到教室的时候早读铃声早已响过了。
教室里是一片整齐的读书声音。
小江韵白小心翼翼的推开后门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等早读结束是一阵兵荒马乱的交作业和补作业时间。
小江韵白将做好的作业拿出来还不待有其他动作就被另一只手粗暴的抢过去。
手的主人是一个面容姣好但一脸坏笑的女生。
“哟,写好了?”
小江韵白呐呐的点点头。
但是下一刻那一沓作业簿就被女生用力的甩到了教室最后的垃圾桶旁边。
“小白鼠去捡啊。”
小江韵白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她半斜着身子扭头看向七零八落狼狈的作业簿但就是迈不开腿去捡它们。
只有这样无声的抗议好似才能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
女生仿佛是对小江韵白不听话去捡那作业簿有所不满直接动手推攘她的肩膀。
小江韵白抬起头缓缓地看向安静的教室。
所有人都事不关己的看戏。
就在这样无声的僵持下不知过了多久。
小江韵白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僵了。
终于响起了上课铃声。
“王悦快回来吧,老师要来了。”
小江韵白终于得救了。
赶紧起身去捡散落在教室后的作业簿。
“小白鼠还差你的科学作业赶紧交。”
小江韵白点点头蹲下身一本一本的将作业本都拣起。
一点一点的抚平上面的褶皱还有灰尘。
就这样一滴一滴豆大的眼泪终于砸落在作业簿上。
审讯室外——
“江小姐往前走右转就可以出去了。”
江韵白闷闷的点点头笑着说道。
“陈警官中秋节放假大晚上的还在加班呀。”
送江韵白出来的是一旁的记录员小徐。
小徐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翻看检查刚刚自己写的问询记录的陈霄博随意一说。
“嗨,这杀人犯可不管这节不节年不年的,再说了也快下班了这么晚了都。”
江韵白微笑着和小徐道别后就按照他说的路线准备离开公安局。
可就在即将右转的时候江韵白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宋警官你可一定要找出凶手还我女儿一个公道我这辈子可就这么一棵独苗苗,杀人凶手就该千刀万剐!”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找出凶犯,这样要是您以后还想起了什么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
等到声音渐渐消失江韵白这才慢慢走出了公安局。
江韵白抬起头看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
然后拿起手机叫了出租车。
忽然江韵白想起了今天上午她被带到公安局时的情景鬼使神差的点开了相册。
当时江韵白看着街上金灿灿的银杏好不漂亮。
于是就拿出手机找角度准备拍照。
但是却不留意弄成了录视频模式恰逢此时有人喊她。
“江韵白。”
金色的雨随风落。
视频里身穿黑色皮衣身材清瘦的年轻人步伐坚定的向她走来。
然后向江韵白展示了他的警察证。
之后视频就被江韵白自己掐掉了。
江韵白看着播放完毕的视频点开了删除键。
“江小姐你的外套。”
陈霄博不知是何时来到的江韵白身后。
江韵白赶紧反扣手机。
伸手接过外套道谢。
然后就看着陈霄博拉开一辆深蓝色保时捷的车门坐进驾驶位离开了。
就在江韵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小徐警官。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江韵白看向小徐警官羞赧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
小徐看着绞尽脑汁想着不冒犯的形容词的江韵白觉得有些可爱。
“这有什么的他以前可是开镶钻的迈巴赫上下班的。”
江韵白目送小徐警官离开后没多久自己叫的车也到了。
等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江韵白看着纱窗透出的灯光还有脱了皮的外墙笑着推开家门。
“妈妈我回来了。”
江韵白家是典型的市区老破小。
一推开门就看见仍然在客厅等自己回来的妈妈。
江母一看女儿到家赶紧上前接过外套摸了摸江韵白的手。
“衣服怎么不好好穿手这样凉。”
江韵白被江母拉到沙发上坐下。
然后就没骨头似的赖在江母身上撒娇。
“没事吧?”
江母没头没脑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嗯,没事。”
“我相信善恶终有报。”
江母似乎还是不放心摩挲着女儿的手背。
“警察没问你那件事吧?”
江韵白摇摇头。
“放心吧妈妈,就算问了又能怎样,问了人也不是我杀的。”
江母叹了一口气就这样无声的和女儿相依在沙发上良久。
久到江韵白起身准备去洗漱睡觉了。
“诶,你和顾宴怎么样了?”
江韵白无奈的说道,“妈,我和顾宴三个月前就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