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忙的话可以先走,我这边还得要一会。”
谁知陈霄博竟然说“不要紧”。
之后李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训练完后就有阿姨推着轮椅来把李志接走了。
李志狐疑地回头。
“陈队,你不走吗?”
陈霄博双手插兜一脸随意道。
“哦,我还有点事就不送你回去了。”
李志不疑有他很快就离开了。
江韵白收拾整理好运动器材一出门就看见了立在门口还未离开的陈霄博。
“陈队长有事找我?”
陈霄博点点头。
江韵白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午休。
“可以,不如我请......”
江韵白原本想着去食堂请陈霄博吃一顿饭顺便‘聊天’的。
“你之前说外面有家咖啡店想去尝尝,不如就去那边吧,有些事…在那里比较方便说。”
江韵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就已经答应了。
但是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咖啡店了?
这一路上江韵白都在冥思苦想。
难道是李富民这个死gay拿她当话题在尬聊?
江韵白一想到这就恨不得将李富民撕成两半。
也不知道这个坑货到底出卖了她多少个人信息。
原本陈霄博来找江韵白就不是什么好事。
然后再加上有李富民的事。
江韵白的心情彻底不美丽了。
一个不留神江韵白就被咖啡店的门槛绊了一下。
差点就要摔倒在人家门口。
还好身边的陈霄博反应迅速伸手“拿”住了江韵白的双肩将人往后一扳。
真的是被“拿住”。
陈霄博宽大修长的手掌牢牢把持着江韵白瘦削的肩头握在手心。
江韵白站稳后陈霄博就绅士地松手。
并退后一步拉开刚刚因为情急之下的亲密距离。
“小心点。”
“多谢。”
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接过陈霄博递过来的菜单。
江韵白只是看了一眼就让陈霄博自己看着点。
毕竟自己属实不算矫情。
曾经的忌口都随着年岁渐长也都没了。
“江小姐?江韵白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陈霄博约江韵白来咖啡店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
但到现场却只表达出了两分有余。
毕竟拒绝人这种事陈霄博并不算熟练了。
“啊,不好意思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陈霄博仔细瞧着江韵白。
见她没有要哭的意思稍稍放下心。
“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关系太复杂这对一段健康关系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头,你懂我的意思吧?而且我家的家风和我的职业属性也不太允许这段关系,我觉得朋友......”
江韵白属实是没听明白反而是被绕晕了。
但是一听朋友二字江韵白就立马清楚了。
果真是因为李富民!
江韵白换上得体的微笑无声地打断了陈霄博的‘不知所云’。
“陈队长我懂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陈霄博说的口干舌燥刚好咖啡端上来了。
“你真的听懂了?”
陈霄博喝了一口觉得不习惯。
然后就拿起勺子挖了一勺慕斯蛋糕。
“当然。”
其实说到最后陈霄博自己都觉得驴唇不对马嘴越说越乱。
完全没意料到江韵白竟然说她听懂了。
江韵白看着对方只喝过一口的咖啡但是却消灭过半的慕斯蛋糕。
原来喜欢吃甜食。
“其实今天我找你还有另外的事情想找你聊聊。”
江韵白就知道陈霄博是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要请自己喝咖啡的。
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没问题,配合执法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陈霄博放下勺子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在审讯室里的神情。
冰冷而又迫人。
“你知道为什么王悦会针对你吗?哪怕是猜想感觉都可以。”
江韵白歪头没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和陈霄博对视。
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是陈霄博率先败下阵来。
“陈队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盯着你吗?”
“这......”
“陈队你不知道,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读心术不可能知道别人的想法。”
江韵白没有给陈霄博开口的机会反而是一改往日温婉的形象。
咄咄逼人到甚至有些怒目圆睁地紧盯着陈霄博不放。
“陈队长办理过那么多案子,难道每个罪犯都一定是杀机最强?一定与被害人有过纠纷的吗?”
“被害人一定就是完美无缺的?”
江韵白的状态看上去有些不稳定。
陈霄博只能低声道了句抱歉。
等过了一会江韵白的情绪稳定后陈霄博才继续开口。
“那方便聊聊你的手是怎么受的伤吗?”
江韵白将手心朝上看着右手中指和小指指腹上细细的疤。
没想到陈霄博的话题转得如此快。
“我是刚刚扶你的时候看见的。”
江韵白脸上早已没了一开始的从容莞尔。
“没关系。”
“陈队长想听故事吗?”
江韵白端起面前苦涩的咖啡喝了一小口。
含在嘴里没有立马咽下。
仔细、反复品尝着嘴里令无数咖啡脑着迷的“醇香”。
很可惜江韵白不是咖啡脑。
苦的就是苦的,怎么也甜不了。
无论过去多久。
“一个小女孩她从小家庭美满,家境小康算是周围人人都羡慕的类型,她从小就练习钢琴一直到初中也没有间断过......”
2009年校园才艺大赛——
“王悦你可得好好表现,我刚刚在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听到了班主任和其他老师闲聊,说台下的领导席里坐着市里有名的钢琴大师他这次就是来选人的,好像他在筹备一个演奏会,如果你被选上了那说不定就红了呢。”
王悦和那名女生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她们身后的江韵白。
江韵白低着头。
爸爸刚刚去世家里忙得不可开交。
生活上也拮据了不少。
就好比原先她只要走路十分钟就能到家的。
可是因为爸爸出了意外家里急需用钱就把原本的学区房卖了。
回到了很久不住的老房子里。
一开始江韵白还能告诉自己只要爸爸醒了,他们很快就能够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
可是守着满是陈旧味空荡荡的房间江韵白还是忍不住委屈。
妈妈忙着医院家里两头跑很多时候根本顾不上江韵白。
或者说妈妈她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更糟糕的是班里的同学都在王悦的带头下孤立自己。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江韵白晕头转向。
等到她终于缓过劲来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江韵白默默离开。
看着台上正在表演的节目。
“......演奏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