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篱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只觉得身上一重。
她怀着孩子,王秀芬现在虽说不算她长辈,但年纪也比她大。
这个头她肯定是受不起的,她肚子里的崽更加受不起。
“你刚才感觉到了什么?跟我说一下!”姜篱问她。
王秀芬将刚才那种受控制跟牵引的感觉一五一十告诉了姜篱。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感觉到有个人在我耳边说话,他让我拿起斧头。”
“我的手脚都不受控制,这里是我爱,之前这里分明是没有斧头的,我很清楚。”
“但是我不知道那把斧头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我虽然跋扈嚣张,但我不敢杀人。”
“你要相信我。”
“而且还是杀这么多人,这不是我的本意。”
她刚说完,就有一块石头砸了过来。
一时间,被砸中的地方立马流出血来,她已经不再看是谁砸过来的了。
一切都晚了,她就算明白这些也晚了。
姜篱看了一眼两个守着她的公安。
“你确定没有保留吗?”姜篱再次问道。
王秀芬疲惫地点点头:“该说的我都说了。”
“我肯定是没机会跟孩子他们爸说声对不起了,能麻烦你转达一下吗?”
姜篱应了声:“好!”
王秀芬突然觉得心中一松,而姜篱也感觉到了胸口有种温暖的感觉。
这是功德!
不等姜篱反应过来,王秀芬突然站起身,朝着一旁的墙用力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血花四溅。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看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她倒在地上血人一样的身影。
姜篱后退一步,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
秦书杨的手挡在她眼前,轻声问道:“没事吧?”
姜篱心安:“没事,以前见得多了,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被吓到。”
“我扶你去一边休息。”秦书杨边说边等她转过脸,这才把放到她眼前的手挪开。
很快,王秀芬这边就聚集了一大片的人过来看。
众人只以为她是畏罪自杀,纷纷讨伐。
但人死如灯灭,就算再怎么讨伐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顾白在空中抓了一把,什么都没被抓到,王秀芬被人蛊惑,魂魄显然是被吸走了。
死了就真的是灰飞烟灭。
想来也是够唏嘘的。
她就是有些小心思,嫉妒,不甘,各种攀比,但极恶的事是没做过的。
这种人就是死了,顶多也就是受点小惩罚而已,不至于灰飞烟灭。
一个下午,这里的事被传出去,也吸引了别的地方的人过来围观,但都被公安赶走了。
姜篱几人连饭都没吃,这种情况也吃不下。
这里还是一片凌乱的时候,突然又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派出所有人砍人了。”
几人神色凝重起来,抓过那个传消息的人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派出所那边有个犯人突然发狂,拿把斧头砍掉了锁跑出来。”
“把几个派出所的公安都砍死了。”
这人说完就摇摇头走开了:“这都什么世道啊。”
“这里刚结束,那边就又开始了。”
姜篱几人听完忙往派出所那边跑。
一起去的还有另外几个公安。
到了派出所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拿斧头的人是姚父。
派出所这里也跟刚才一样,天空中乌云翻滚,黑云简直要凝成实质一般。
竟比王秀芬那时候更恐怖。
地上血流成河,看着十分骇人。
姜篱顺着黑云的追踪手段还没放出来,姚父看到她就提着斧头走了过来。
晚了一步!
姜篱盯着姚父这张老脸:“你还是被控制了。”
“他说了,只要我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我就能得道了,我就可以永生。”姚父哈哈大笑:“只要我杀了你,我就成功了。”
不等他出手,秦书杨已经先动手了。
有了刚才制服王秀芬的经验,秦书杨这回出手又狠又准。
手里的踏雪也出动了。
当姚父被按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其他公安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刚才,好像逃过了一个大劫。
如果他们刚才不去收尸,那现在躺在这里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可是,他们这些同事。
姚父狂笑几声,然后表情扭曲起来,顾白想去阻止他自杀已经来不及了,他倒在地上。
顾白气得踹了他一脚:“狗东西,便宜你了。”
在公安看不见的地方,姚父身上一缕缕的黑气汇聚到天上的云层里。
姜篱甩出几张符,想追踪过去。
只是对方十分狡猾,而且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当着她的面施法,那肯定就是肆无忌惮了。
姜篱不死心,接连几个术法甩过去。
一串电流经过姜篱的掌心,她强忍着身体的难受,抓住那一抹气息。
“抓到你了!”她一咬牙,嘴角里溢出鲜血,然后用力一抓,将这气息封印在一道符里。
做完这些,头顶的黑云仿佛发怒了一般,顿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姜篱腿一软,倒在秦书杨怀里。
秦书杨赶紧把人抱进派出所里躲雨。
“媳妇,你怎么样了?”他紧张得不行。
刚才看她作法,他想替代,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姜篱喝了一大口灵泉水,又往嘴里塞了一颗丹药摇头道:“没事。”
看她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秦书杨这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顾白与乔钰也将这些人都超度完了。
如果不快点超度,那黑云还会作怪。
这些人,有的人身上是有功德的,被黑云拿走了就太不划算。
而林小兰则是在帮他们的忙,所以都没注意到姜篱大着肚子还与黑云斗了一番。
等雨停了下来,看着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地面,所有人都心情复杂。
姜篱在派出所内外转了一圈,并没看到姚梦雨的身影。
看来是逃出去了。
除了姚梦雨,其他犯人都被砍死或者砍伤。
要不是亲眼看到,就连派出所的公安都不会相信这一幕的。
直到晚上,万籁俱寂,一行人回到家里,姜篱这才问起秦书杨小叔的事。
“小叔怎么样了?”
秦书杨揉揉她的发顶:“没事了,堂哥他们在照顾他。”
“那就好!”姜篱胃里不舒服,摆了摆手说:“我去屋里休息了。”
“我陪你!”秦书杨说。
姜篱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