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望看着剑灵突然心性大变，连忙偷偷将秦寒拉到一边：
“秦寒，你老实告诉我，那些信仰之力是从何而来？”
信仰也好，香火也罢，本质上是集众生意志所化，因此会掺杂着众生对于信仰对象的基本认知。
比如现在太吾剑灵显然是被信仰之力中的一些情绪意志所影响，对自我认知产生扭曲，将自己当做太古群龙眼中的祖龙了！
“其实……”
秦寒刚要解释，但这时被龙门压制的黑蛟却高高飞起，狰狞的龙首上满是难言的怒气，双爪挥舞着向秦寒冲来：
“齐韩，给我受死！”
他可是堂堂八境强者，但却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杀了蛟龙族的两位天骄，最后更是被秦寒激活的龙门威势压得和狗一样不能动弹。
这对于他而言无疑是莫大的耻辱！
秦寒看见黑蛟过来，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刚要招呼已经突破八境后期的虚望应战。
但这时还在水晶宫中立着的太吾剑灵却直接出现在秦寒身前。
看着杀气腾腾的黑蛟，太吾剑灵眼中金色光芒闪耀，竖着的金色瞳孔中满是无尽威严：
“不过是一只小小的泥鳅，也配挑衅本皇？”
说着抬掌虚按，语气淡然：
“灭！”
瞬间，只见一道金色流光闪现，如一缕清风向着黑蛟而去。
黑蛟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灵体，感受着其身上传来浓厚的龙威以及其额头的龙角，顿时心底一慌，下意识伸出龙爪要抵御那道流光！
太吾神色淡然，秦寒和虚望目露期待，黑蛟龙首之上满是慌乱之色……
“啪！”
然而，太吾所放的金色流光，不过才刚刚触碰到黑蛟龙爪，便直接碎裂掉了。
见此，所有人都不由沉默了，只有太吾反应过来，看着黑蛟淡淡道：
“没想到你居然能挡住我的一招。”
“如此，我便给你一个成为我奴仆的机会，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此话一出，秦寒与虚望对视一眼，脸上都不由露出几分古怪之色，这太吾究竟是怎么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一番话的？
“我要杀了你！”
黑蛟很快回过神来，它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实在难以相信自己这个堂堂的八境强者，竟然会被这个虚张声势的灵体戏弄！
七境造化境强者以领域互相攻伐，而八境归真则伟力归于自身，操纵体内小世界进行征伐。
暴怒之下的黑蛟龙爪一翻，一方水世界便已经生成，无尽水雾蕴含天地水之道则，向着太吾以及其身后的秦寒杀去。
“看样子，得老夫出手了！”
虚望看着黑蛟已经使出全力，便要携神灵印玺出战。
但太吾剑灵却是冷笑一声，手中虚握，太吾剑便划破空间出现在他的手上。
轻轻向着前方一划，太吾剑上金色流光闪烁，在信仰之力的支撑下，剑身中的利之道则发动。
刹那间，一道滔天的剑气便向着那方水之世界斩去！
“哗啦！”
水雾漫天，但却挡不住利之剑气！
只见剑气如龙，直穿水雾而去。
所过之处，空间震荡，黑色光芒闪过，整个水之世界竟然这道剑气之下直接被斩成了两截！
黑蛟小世界被毁，心神激荡之下，便受了重创，但眼见那道剑气已然逼近，还是强行动用蛟龙之躯，猛地向旁边闪去……
“啊！！”
随着一声惨叫，黑蛟虽然在最后关头惊险地避开了要害，但它的右爪还是被剑气击中，龙爪应声而落！
黑蛟捂住伤口，毫不犹豫地向龙门秘境的出口逃去去。
“冒犯本皇，你还想跑？”
太吾剑灵冷哼一声，正要提剑追去，但却被秦寒急忙拦住：
“剑灵前辈，穷寇莫追！”
他虽然之前含怒击杀了蛟艺二人，已经得罪了蛟龙族，但毕竟是他们两个侮辱叶梦璃在先，倒也勉强算是能站住理。
不过黑蛟毕竟不一样，他不仅仅是蛟龙族为数不多的八境强者，而且还是敖无月亲自任命的统领，无缘无故杀了他，无疑会让敖前辈夹在中间难做。
当然更重要的，黑蛟已经被斩断小世界和一只龙爪，实力已经跌落八境之下，对秦寒已经构不成威胁。
留着他一命，也能让蛟龙族掂量掂量，是死去的两个天骄重要，还是为了复仇会让自己族群的八境强者有陨落的风险重要！
“哼！”
太吾剑灵冷哼一声：
“本皇想要做什么，还不容尔等插手！”
说罢，太吾剑灵便要甩开秦寒拦路的手，继续向着黑蛟追去。
秦寒无奈，太古真龙对于祖龙的信仰当真可怕，居然将剑灵扭曲到这种地步。
想罢，直接手一招，太吾剑被回归自己手中。
“你……”
太吾剑灵刚准备说什么，但随之便被秦寒拘于太吾剑中，直接封闭了其六识，让其陷入了沉睡之中。
太吾剑虽然被虚望注入了大量信仰之力，但本质上还是以秦寒为主，自然可以轻松将其控制。
这时虚望看着横在空中的龙门，不禁悠悠道：
“所以那股信仰之力是来自龙门？来自太古群龙对祖龙的祭祀？”
秦寒一怔，然后点了点头：
“前辈，会有什么问题吗？”
虚望眼神复杂的看了秦寒一眼道：
“问题不大，毕竟祖龙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他的信仰之力窃取就窃取了……”
“只是，接下来，我们就要不得不承袭龙族的因果了。”
“因果？”
秦寒有些不解。
“因果之说虚无缥缈，但却又切实存在。若是被因果羁绊，比如欠下的人情太大，或者有仇未报，那么当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时，就会被心魔困扰，难以寸进……”
“原来如此！”
秦寒恍然道，说白了这因果便是道德对自身道心的谴责，若日日夜良心不安，那何谈修炼？
“前辈放心，我们已经并不欠龙族什么，之前我们在魔界破开的空间通道正好与祸水相连。”
“龙宫已经将积攒千万年的祸水驱逐至魔界了……”
“虽然我们不小心拿了他们的信仰之力，但我们却给了他们子孙后代无尽的自由啊！”
虚望闻言，皱着的眉头才渐渐松开，是啊，不过是些许信仰之力，又如何比得上子孙后代的自由？
若还是不行，大不了以后想办法将信仰之力还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