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馆离开后,都各自回了琴韵民宿休憩。
方软和索初夏从浴室出来后,看着房间没有索南方和索遇安的身影。
索初夏抬手揉了揉眼角,仰着脑袋去看方软,疲倦地说着,“妈妈,爸爸和哥哥呢?”
“我们去找找。”
方软抱起索初夏,走到落地窗前,稍微低掀开窗帘。
向外看去,看到了在盘腿坐在地板上,背对着索南方和索遇安。
索南方偏过头来,看着隔着一扇玻璃门的妻儿,唇角微微上扬。
索初夏嘟着嘴,面上笑着,俏皮的语调。
“还想着,吓唬一下他们呢。”
方软抬手轻微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声音柔和地解释,“一拉开窗帘,有了光线,他们就能看到我们了!”
索初夏得到解析,似懂非懂地点头,长长地“哦”了一声。
肥胖的小手,贴在有些凉意的玻璃门上。
用着唇形向索南方说着,“爸爸,你在做什么?”
索南方满眼笑意,抬手指着夜空上方闪烁的星星,缓慢地回应着她,“观赏星空。”
索初夏小小的眉头蹙着,仰首,去看着星空,没有什么好看的。
就摇了小脑袋,像一个小小的拨浪鼓。
索南方抿唇浅笑,抬手轻拍了身边坐着的索遇安的肩膀,“好了,我们去洗漱,然后早睡。”
索遇安想着爸爸刚和他说的故事,还有些意犹未尽。
虽然站起身来,还是伸手拉住了索南方的手,仰着脑袋来看他,小声地问。
“爸爸,我想知道后续。”
索南方微微弯着腰,看着索遇安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沉默了半晌。
“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后续。”
索遇安轻点了下巴,“嗯,一定要告诉我。”
“嗯。”索南方低低地应了一声,跟着索南方进来,拿着备好的衣服去卫生间。
索南方和索遇安刚进去浴室。
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
就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方软正拿着梳子给索初夏梳着头发。
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索初夏,小声说着,“我去看看,你乖乖地躺着,不要乱动。”
索初夏忙钻进了被子里,连连点头,乖巧地应声,“好。”
“我不乱动。”索初夏眼神纯真,看着满面笑意的方软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云粼站在门口,见到方软,瞧着她刚洗漱好,微微笑着。
“软软,这个给你。”
云粼递来一个素色的小小的购物袋,眼眸温柔。
“嗯?”方软心有疑惑,“粼粼,不年不节的,怎么想起来送我礼物?”
云粼声音温和,看着方软打开,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不一定非要过年过节才能送礼物,我去购物,正巧遇到,就买下来了。”
云粼侧身靠着墙壁,她现在有了纪亚岫的孩子,整个人的状态,比怀着云宝时还要精神。
方软笑意温柔,欣喜地收下了礼物。
云粼的手轻微地扶着后腰,“那我们明天见了,早点休息。”
方软点点头,“好,你慢些走。”
“嗯。”云粼说完,笑着转身离开。
等云粼进了房间以后,方软才关了门。
当看到方软拎着购物袋进来,在给索遇安擦头发的索南方,脸色稍微沉下去,声音里满是疑问,“这是……”
方软把购物袋放到了床头柜上,察觉到了索南方的疑心。
出声解释,“是云粼送我的裙子。”
索南方疑心的眼神才稍许地散了些下去,拿着毛巾的手,缓慢地停顿了下来。
索南方显然心不在焉的,索遇安眼见毛巾快要抹到脸上,忙喊了一声,“爸爸,是擦头发,不是擦脸。”
索南方闻言轻轻笑出声,唇角弯着,与他开着玩笑,“我看看,脸是有些脏。”
作势就要把毛巾往脸上抹去。
索遇安吓得仓皇逃开,站在床中央,环着双臂,得意地看着索南方,“看吧,我跑得快。”
索遇安钻进被子里,侧躺在索初夏的身边,用悄悄话的形式问她。
“妹妹,你在做什么?”
索初夏装睡,笑着答应,“我在看风景。”
索遇安笑她,你都闭着眼睛睡觉了,“看什么风景?”
索初夏的言语天真,却又饱含着温馨,“当是看爸爸妈妈啊!”
索南方视线转到了两个孩子身上,再次抬眸,望向方软,伸手去拉她的手。
“怎么你喜欢的衣物裙子,都不和我说?”
方软惊讶地看着他,坐在他身边,侧眸看他,“你吃醋了?”
索南方皱着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我吃醋?不可能。”
方软笃定地颔首,“你有。”
索南方摇头,唇角微弯,转了话题,“早点睡。”
方软颔首,听到床上传来叽叽咕咕的声音。
两个小孩藏在被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时不时地传来低低的笑声。
方软当即就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忽地一下扯开被子,看到里面两双圆润的眼睛正冲着她笑。
索南方刚到床上躺好,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
而方软也正准备关灯,听到来电铃声,就停下了动作,望向索南方,“是你的。”
索南方双手撑着床铺,瞥了手机一眼。
“是亚岫。”
他低声说着。
犹豫着拿起手机,贴在耳边。
“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是有些不妥。”纪亚岫抱歉的口吻。
“没事。”索南方压低了声音,回头去看躺下休息的方软和沾着枕头没多久就睡着的孩子。
他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拉开窗帘,走到了开放式的阳台上去。
纪亚岫那边很沉默。
索南方坐在阳台上放着的竹制藤椅上,仰视着耀眼的星空。
“南方,你说,我会原谅湛一行的概率是多少?”
纪亚岫嘲讽地笑着,左手撑着围栏,也仰视着星空,长长地叹口气。
索南方收回目光,微微闭上眼睛,声音有些低沉,“百分之一吧。”
纪亚岫轻轻笑着,声音里带着悲凉。
“嗯,”纪亚岫也不知道,在关于湛一行的事情上,要付出多少的心思。
索南方想到了湛一行说过的话,是他对不起纪亚岫兄妹和纪柔。
索南方长长地缓口气,习惯性地伸手去摸着口袋。
丝滑的料子,低眸看去,已经换上了睡衣。
烦躁的时候,就很是需要烟。
听到了纪亚岫那边传来滑动打火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