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粼看着天空许久,唇角浅浅地上扬,说话声很是温柔。
“寒鄞确实是不错的人选,但他有个问题,让我放弃了。”
云粼说完,看着苏斓和方软,都投来求解的眼神。
云粼的眸光看着在和云宝,纪远山拍照的纪亚岫。
“寒鄞说视如己出,可没有一点行动,在孩子出生后,他想着的还是我能不能答应他?”
“亚岫,他无声地去做,也在等我,尊重我的想法,那天……”
说到这,云粼温润的眸光,看向了方软:“你知道的,在决定和他领证的前一晚。”
方软在记忆里寻找着云粼说的这些。
随即,轻轻颔首,“嗯。”
苏斓茫然地看着云粼和方软,小声插了一句:“我怎么不知道?”
云粼笑着轻轻地打了一下她的手背。
“那段时间你一直在忙,和你提过的。”
苏斓眨了眨眼眸,有些疑问,但想到了以后,声音就小了下去:“是吗?”
云粼继续说着,音色很轻。
“他陪我到天亮,我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我要熬那么晚,我到底为什么而伤心失落?”
“幸好,有他陪伴,也幸好,方软帮我照看着云宝,我才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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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琴韵民宿。
索南方将怀中熟睡的索初夏放到床上,轻柔地给她盖好被子。
索遇安也困倦得不行,打着哈欠,坐在床沿脱鞋子,换了拖鞋去洗脚。
等他坐在床沿时,惺忪的眼眸去看索南方,小声地说着。
“爸爸,左叔叔他们真要搬过来复信市邡州吗?”
“嗯。”索南方颔首,坐在索遇安的身边,直视着他干净的眼睛。
索遇安歪着脑袋想了想,长长的眼睫微颤,抬眸去看索南方。
“来了好,这样妈妈就又多了一个伴!”
索南方抬手,轻微地捏了一下索遇安的鼻尖,“睡吧!”
“嗯。”索遇安点着头,钻到被子里,在要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之前。
他又半撑着身体坐起来,眨了一下眼睛。
在低眸看着手机的索南方,余光里看到索遇安坐起来。
垂下手机,抬眸去看他,小声询问:“不睡了?”
索遇安小声回答,“要睡。”
“只是……”他的声线沉了下去。
遂,缓慢地问出来,“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索南方看着他真挚的眼神,严肃的神情时,轻轻笑着,“你问。”
索遇安又沉默了少顷。
“你和妈妈,是不是感情不和?”
索南方挑眉,疑惑的眼眸直直地看着索遇安,“饭不能乱吃,话也更不能乱说。”
索遇安深吸一口气,胆大地看着索南方,“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你们感情不和。”
“如果……”索遇安抿唇,声线有些哽咽,“你不和妈妈在一起了,你不要争我和妹妹的抚养权,我们跟妈妈。”
索南方眉头上满满的黑线,“不能凭感觉。”
索南方抬手,轻柔地覆在了索遇安的额头上,动作轻柔,语气也温和。
“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懂吗?”
索遇安眨了眨眼睛,“可,我看到的,就是你们在一起时很冷漠。”
索南方被气笑,无奈地看着索遇安,“行了,眼见不一定为实,你睡午觉吧!”
索遇安再次看向索南方,反复确认,“你们真的没事?”
索南方郑重地颔首,“没事,你放一万个心。”
索遇安轻轻地“哦”了一声,缓慢地躺下去,躺下去后,盖好被子,满脑子都是刚才说的话。
爸妈的相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问出来了,得到的回答,让他又更加疑惑。
难不成真看错了?
索遇安悄悄地瞄了一眼坐在床边等他入睡再去忙的索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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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南方在阳台上站着,轻微地撑着围栏,等待了许久,都不见方软回来。
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
等拨通,她接听接后。
“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方软笑声中带了疑问,随后才回答他,“我这姐妹局,不到下午四点不结束的。”
索南方闻言去看了时间,才一点多,离两点整还差些距离。
离四点更是遥远。
索南方捏着眉心,目光眺望着远处,语气深沉,“儿子怀疑我们的感情。”
索南方本想等方软回来了再讲。
可闷在心里着实难受。
说出来后,心里是舒坦了。
方软那边长久的静默,索南方蹙眉,低声问,“怎么?”
索南方的内心深处,也有一种自我怀疑。
不止索南方有了自我怀疑。
方软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们是怎么了,才能在遇安那里留下这样的印象?”
方软声音温柔,小声地说着,“没事,我回去说说他。”
“我只是觉得奇怪,他一个小孩子,哪里能懂得这么多?”
索南方的耳畔传来方软温软的声音,唇角也上扬,心里的那点失落也不见了踪影。
“嗯。”索南方轻缓地应了一声,侧身望向身后的房间,两个孩子睡得香甜。
与方软的通话结束,索南方走到了藤椅上坐下,双手搭在小腹上,目视前方,山间里的静谧,微风和煦。
没有工作的打扰,没有孩子的嬉闹,更没有方软在身边。
索南方觉得枯燥起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又站到了围栏边,指尖轻轻地戳着围栏。
神色暗淡,这温和的微风,都觉得不舒适。
索南方觉得,枯燥,漫长,就是这一个下午。
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侧身,迈着步子走到了房间里。
坐在了床沿边上,看着熟睡的儿子女儿,又瞬间不忍心叫醒他们,打搅他们的美梦。
索南方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看了闪烁着的来电人姓名。
走到了阳台上,才去接听。
双方都沉默了许久,索南方问。
“吝以,怎么不说话?”
荣吝以浅浅的笑着,笑声有些不自然。
“就觉得,大家都结婚了,就剩我一个还单着,一时之间,想找你们,都不知道以什么话题开头。”
索南方往椅子上坐下去,坐姿严谨,“话题多得很,只是,你偏偏选择了婚姻。”
荣吝以被怼了一句,诚挚地笑了声,“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