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声忙着带孙子,见是林玉树的电话,匆忙中接起.
“老程,南方最近的近况怎么样,你知道吗?”
程度声听后,稍稍一愣,忙把怀中的孙子交到了月嫂的手上,走到了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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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软总觉得,索南方的眼神一直看过来。
方软偷偷去看了索南方的神情,轻咳了一声。
“怎么这么看我?”
索南方抬手摁了摁跳痛的眉心,低声回复方软,“没事。”
他烦躁地往后靠着,闭上眼睛,淡淡的音调,“我们现在要去哪?”
“你说个地方吧?”方软侧眸,去看着闭目养神的索南方,
索南方也犹豫了一下,“我现在……暂时想不出来还有哪些地方要去?”
“你现在还记得什么地方?”
“不记得还有什么地方。”索南方摇头,面色有些惨白,眉头紧锁。
方软蹙眉看着索南方,“那你还记得谁?”
索南方悠悠地睁开眼眸,去看担心都写在了脸上的方软。
“你,初夏,遇安。”
这么严重的吗?
方软抬手捂着突然抽痛的脑门,侧眸去看索南方。
到嘴边的话,却堵住了,连声音都不能发出来。
方软现在没心思开车,在附近找了个停车场。
索南方见方软找了个停车场,车停稳后。
她则是靠着座椅后背,无力地打着电话。
“康叔,我给你发了一个地址定位,您过来开一下车。”
方软揉着疼痛的脑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索南方的眼神看过来。
索南方轻微地向方软这边靠近。
伸手,到半空中停顿了一些,选择去握住方软的手腕。
他低声说着,“方软,对不起。”
方软瞧着被索南方握住的手腕,眼神里微微有着柔意,“没事,不用和我道歉。”
索南方松开了手指,眼神没能从她身上挪开。
车子里很安静,索南方的手机铃声轻缓地响起来,他瞥了一眼。
方软盯着他的,见他不接,笑着问,“怎么不接?”
索南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僵硬的视线转到了方软这里,“我认得这个人吗?”
索南方将手机,递到了方软的眼前。
铃声还在响,方软听他这样说,心里不免打起了鼓。
迅速地坐直身体,警惕的眼神看着索南方。
索南方那张有些怔愣的面容,用眼角余光去看他的手机,正眼则是定格在他的神情中。
索南方递手机的颤抖了片刻,见她不接,抿着唇,“你……”
方软终于才告诉他,来电人是谁,“是左云程,鄞城左家的三少爷。”
索南方的眼眸轻轻地眨了一下,迟疑了一瞬,瞧着上面的名字,还持续闪着。
他僵硬地收回手机,想要接通时,已经自动挂断。
索南方打开手机,再次看了左云程的名字。
方软见他这么为难,洁白的掌心摊开,“给我吧,我问问他有什么事?”
索南方没有犹豫,将手机递到了方软的手中,“好。”
拨通左云程的号码。
左云程接听,听筒放在耳边,却听到了方软的声音。
“云程。”方软沉默了一瞬,才喊他的名字,视线去看着索南方的,“你找他……有事?”
左云程迟疑了一瞬,“嗯,我找他是有事。”
方软瞧着索南方的神情有些木然,向左云程淡声询问,“那,你们还在老地方,我带他过去。”
左云程再次陷进了沉默,握着手机的手指都泛白,声线低沉,“好。”
索南方看方软挂断了电话,追问着,“我们要去哪?”
索南方的脑海里,现在真成了虚空的,什么至关重要的记忆都不见了。
方软把手机还给了索南方,眼里的情绪,动作迟缓,“等康叔过来,我们就过去。”
“索南方,你今年多大了,记得吗?”
方软小声地问着,问完就有了些后悔。
索南方眨着眼眸,面上的笑意有些无奈,凝视着方软,“对不起。”
他再次道歉。
方软眼眶发热,声线颤抖,“没事没事,跟我道什么歉,我记得你,就行。”
康宁远打了车过来,在停车场里,寻到了方软的车,指节曲起,敲了车窗。
方软看到了康宁远,打开车门,方软下车,将位置给了他。
康宁远瞧着神情疲惫的方软,视线瞧着在副驾驶的索南方,在缓慢地解开安全带的扣子。
“我去后座。”离开之前,索南方回眸,看着神色诧异的康宁远。
康宁远沉重地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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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瑾在kiss酒吧门口,来回踱步,视线时不时向一处看去。
方软打开车门时,手都有些发软,指节反被摁在了车门上。
康宁远下车来,打开了车门,担心地看着她,“太太,你……”
方软抬手,制止了康宁远的话语。
“没事。”
方软下车后,看向已然下来,站在身侧的索南方。
程安瑾看到他们过来,正要过去。
就见程度声已经风风火火地过来。
程度声径直走到了索南方的面前,仔细地盯着他看。
怒气冲冲的,愤怒地喊了一声,“那我呢,你记得吗?”
面对程度声突然大嗓门,方软在一旁被吓得颤抖一瞬。
索南方站在方软的面前,与程度声的视线平视,声音温润儒雅。
“那我们可以再重新认识一下。”
在索南方说这句话的时候,清晰地看见了,索南方从方软的包里,取出了一次性的手套戴在手上。
程度声蹙眉,看见索南方伸出手,也听到他声线轻缓。
“我是索南方,你呢?”
程度声沉默了顷刻,被这句话也堵得心里不好受。
程度声嘟囔了一句,“都病得没了记忆,还知道这么个细节?”
程度声笑意无奈,收回手,再次上下打量了索南方。
“行,那就再认识一次,你老哥我,姓程,他们都喊我度声。”
“好,程度声。”索南方声线沉沉的,瞧见了迈着步伐向这边走来的程安瑾。
程度声侧身去看程安瑾,向他无奈又好笑地耸肩,“安瑾,我们这是第几次和他认识了?”
程安瑾低眸浅笑,随后看向程度声,“我是第三次。”
程度声笑出声音,“我比你多了一次,真的是戏剧化啊!”
包厢内,放了些轻音乐。
柔和的灯光下,索南方被十几个人围着,上下打量,试图在他的身上,找出为什么失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