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恩棠自得知了爷爷湛一行与纪亚岫关系缓和了不少后。
就经常到百味居蹭吃蹭喝。
直到他大学毕业,纪远山都看不下去了,要上去理论一番,却被纪亚岫给拦回来。
纪远山下班,去接了小儿子纪顽明回来,看见湛恩棠在老位置上,就叮嘱纪顽明。
“自己先去写作业,不懂的回家再说。”
舅舅带小舅妈去旅游了,把管理百味居的大权交到了自己的手里。
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湛恩棠的身边,轻咳了一声,“湛恩棠。”
湛恩棠抬眸,满眼的笑意,看着严肃的纪远山也不恼,忙起身拉着他坐在对面。
“表哥,你坐你坐。”
纪远山蹙眉看他,“你小子又想要搞什么名堂?”
“我问你个事!”
湛恩棠坐下来,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很是正经地看着满眼疑惑的纪远山。
纪远山什么话也没说,就是静静地盯着湛恩棠,想要看他要做什么。
湛恩棠突然就抿着唇,傻傻地笑着,憨态可掬,和他帅气的模样大相径庭。
纪远山拧眉,环抱双臂,向后靠着。
湛恩棠又去揪着指头,笑嘻嘻地看着纪远山,“表哥,你知道怎么追女生吗?”
纪远山心惊,打量着湛恩棠,词不达意,“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喜欢谁?还是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湛恩棠笑着回答,“表哥,你就告诉我,怎么样追女孩子就行,创意要很新,现在都高科技时代了,我想送她很有意义的礼物,可我不知道选什么。”
纪远山被呛得咳嗽好几声,看着湛恩棠,许久都没有缓过神。
湛恩棠见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好奇地看着纪远山,询问他,“表哥,听说你之前喜欢表嫂很长时间才敢和她表白。”
纪远山神情严肃,却是很淡定地看着湛恩棠,“嗯。”
“你……那你快告诉我秘诀,现在的女生实在是不好追,我头都要想秃了。”
湛恩棠满眼的欣喜,一双眼睛直接定格在纪远山复杂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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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院。
方软正在凉亭里赏雨,坐在摇椅里很是自在。
看着搞笑的视频,还放着轻盈的音乐。
时不时地抬眼去看凉亭外的雨,淅淅沥沥的,很有一番意境。
凉亭周围环绕着雾气,方软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正端着花茶杯子,浅尝一口,正看见索遇安撑着雨伞走来。
“妈。”索遇安收了伞,将雨伞放置一边,站在原地,稍微地沉思了一下,唇角带着浅笑。
走到了方软身边的红木矮凳坐下,顺手捏了一把原味瓜子,用指甲破开外壳。
“今天这么早下班回来?”
方软忙坐直身体,放下了手机,“我去和你爸爸说一声,让他做饭。”
索遇安回眸看她,露出浅笑,“妈,先别,我有事和您说。”
方软见索遇安说完话,就又保持了沉默,小声地问,“是出什么事情了?”
“嗯,不是工作上的。”为了让母亲放心,索遇安解释。
但是,后面让母亲担心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那是……”方软再次见索遇安有了短暂的沉默,眼巴巴地看着他。
索遇安长舒一口气,将手心的瓜子放到盘内,清俊的眉目里,有了一点点的蹙起。
“妈,你对女婿,有什么要求?”
“啊?”方软听索遇安这样问,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将索遇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你……”
“妈,我是正常的。”索遇安轻微地瞪了一眼母亲,见到母亲的脸上担忧神情散去。
“正常就好!”方软心里也是舒坦了,可见索遇安还心事重重的,“是初夏?出什么事情了?”
索遇安坐直了身体,眼眸中有着担忧,“嗯,可能她自己目前还不知道有什么事。”
这让方软更加疑惑,可事关女儿的大事,“我对女婿的要求,至少要有担当,不能吊儿郎当的,有自己的事业。”
索遇安叹息一声,“那你觉得宝哥怎样?”
“我看着长大的,为人不错,有礼貌,现在也在创业……”
方软还没说完,脑子里忽然闪过多年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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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软也不再在凉亭里赏雨,急忙站起来,前去寻找索南方。
现在索南方上了年纪,连手机都不带,打电话没人接。
索遇安也跟着起身,拿起雨伞,撑开,站在母亲身边。
“妈,我在百味居陪客户吃饭,接孩子回来的远山,在和湛恩棠谈话。”
方软闻言,很是不理解地看着索遇安。
索遇安边走边说,将雨伞尽量往母亲那边倾斜,继续往下说。
“还在学生时代时,他就老惹初夏哭,幼儿园枪她发卡和头绳,小学枪作业本和笔,中学和高中就更变本加厉,大学他和初夏不在同校,也隔了一个城市,可他总能找到初夏,就连她毕业前夕,还被湛恩棠堵路。”
方软忽地停下脚步,严肃地看着索遇安,“你……到现在才说,是不是晚了?”
“是我,不让初夏和你说的,你每天都要照顾爸,分身乏术,我就和宝哥一起处理了。”
索遇安低下眼眸,不敢去看方软。
方软抬脚就走,“遇安,现在事情麻烦了,湛恩棠是纪亚岫的堂侄子,云宝是他继子,到时候处理不好,对初夏不利。”
索遇安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皱眉追问,“妈,怎么不利?”
方软解释不出来,再次回眸去看了一眼索遇安,很是无奈地摇头,“哎,不好说,我和你爸爸商量。”
方软觉得又有点犯难,索南方虽然能稍微记下一些事情,可是,也只能保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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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软和索南方商量了之后,两人还在厨房,也顺便整理晚上的食谱。
忽而就听到了沙发上传来沉闷声。
方软和索南方立即放下手中的食材,一前一后出来。
看着在沙发上坐着的索初夏,她双手撑着脸颊,目光木讷,直直地盯着一处发呆。
而且身上的小碎花裙子,披散的长发也都被淋湿。
放在茶几上的提包都满是水珠。
“初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