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三天,是初夏回门的日子,也是从这回门之后,就一直住在家里。
索遇安早早就去门口等着,见爸爸在凉亭里坐着,看着大门入神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爸爸是在等初夏?”
“嗯。”索南方回眸,笑着看索遇安,瞧着他眉眼里有着方软的几分容颜。
“你什么时候,娶妻?”索南方问得时候,却有些小心翼翼。
索遇安目视着父亲,沉默了少顷,低眸浅笑,“我想,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索遇安面容温和,望向同样面带笑意的索南方,“爸,我的婚姻,也由你和妈来安排吧,我不想谈,也不想辜负人家女孩。”
索南方正视着索遇安,轻和地笑,“你的想法不错,我年轻时候,也有这个想法,谈恋爱固然好,可要是不成,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
索遇安瞧着头发苍白的父亲,也柔和地抿唇微笑,“是啊,女生的时间很宝贵。”
“爸,浅听重新设立了一个部门,翻拍老电影,曾祖母喜欢的老电影,现在年代久远,找不到适配的播放器。”
“只有家里的那台老式投影仪可以使用了。”
“好,你按照你自己设计的规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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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遇安陪父亲说了些话,兴许是心理感应,听到了妹妹的汽车声音。
他起身,走到了门口,目睹妹妹的车子在车库停好。
和云宝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过来。
看到此景,索遇安才算是放下心来。
看来,这两人早就互相喜欢,现在结婚,更是将自己的心意全都表达了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索遇安又觉得,兔子不吃窝边草呢!
索遇安就站在门口,看着腻歪的两个人,越走越近。
云宝见到了索遇安,自然也改了称呼,“哥。”
索遇安顿时觉得哪里不对劲,以往都是喊他宝哥,联想到儿时常跟在云宝的身边,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
就……
索遇安抬手,捏着眉骨,轻轻颔首。
瞥眼笑呵呵的索初夏,轻咳了一声,很是严肃,“进屋。”
云宝和索初夏两人对视了一眼,索初夏先捂嘴笑了起来。
云宝看着索初夏在身边,感觉到很是幸福,这么多年的暗恋,想的最多的,就是能和她长相厮守。
握着她的温热的手,一起进了兰院。
以往,是一朋友的身份进出兰院。
现在,以索家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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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遇安第三次,看到父亲沧桑的神情及悲痛。
在医院里,产房门口。
索遇安恨不得把那扇门给瞪穿,听到了妹妹的哭声,攥紧了拳头,试图给身边的云宝一拳。
可看到云宝落下眼泪,索遇安攥紧的拳头,也就松开,走到他身边,本是要和他说些话的。
听到了他说,“初夏没事,初夏没事。”
这个傻子。索遇安心中如此想着。
而父亲,目光含泪,紧紧地目视着产房。
索遇安内心很是不安,看了多少遍手表也数不清了。
很静谧的氛围里,听到了细小的哭声。
索遇安望向父亲身边的母亲,手指摸向口袋,从里面拿出小包纸巾。
柔软的纸巾上,印着可爱的图案,偷看过父亲的日记,这可爱的纸巾,是母亲一直喜欢的。
走至母亲身边,可来得慢,被父亲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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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有初夏哭声的产房里,传来了一声洪亮的音色。
索遇安赶忙站到产房前,云宝也站了过来。
争先恐后。
索遇安小声警醒着云宝,“宝哥,产房外,我得第一个看到宝宝。”
云宝声音略显沙哑,“大舅哥,我也要看,我儿子!”
索遇安这一次,不让他,“那是我外甥,你还知道,我是哥哥。”
云宝在门打开之际,赶紧把眼泪擦干。
索遇安在一边补刀,“和初夏一样,哭包。”
产房门打开。
初夏坐在轮椅里,怀中抱着还在嘤嘤哭泣的孩子,由着云粼推着出来。
方软和索南方忙上前,抱着初夏怀中的孩子,心疼地看着初夏。
索遇安声音温柔,“妈,我看看大哭包的小哭包。”
话音刚落,微微弯腰抱着刚出生的孩子时,腰间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索遇安将孩子抱在怀中,温柔的眼眸去看着面色没什么血色的初夏,“以后叫你大哭包。”
“哥,你都那么大人了,还说我!真幼稚!”初夏轻柔一笑。
望向身边的两个妈妈,“妈妈,你看,哥又说我!”
“我打他!”方软伸手,象征性地打了一下索遇安的胳膊,望向初夏,初夏,宝宝在他手上,我不能打重。
“等着吧,等我出月子了,看我不揍扁他!”初夏笑起来,反而比之前要温柔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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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子中心。
索遇安抱着纪谨言,坐在窗边晒着太阳。
索遇安的食指被小孩子轻轻握着,看着孩子,满眼的宠溺。
脑海里,猛然间闪现了初夏的小时候,时隔久远,竟能清晰地记得初夏小时候。
看着怀中的婴儿白白净净的,抬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脸颊。
抱起孩子,缓慢地走到沙发边上,看着在吃饭后水果的初夏,坐在她身边。
声音温柔了很多,“初夏,你知道,小时候的你吗?”
初夏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去看宠溺外甥的哥哥,微微一笑,“想不起来,除非让我看照片。”
索遇安抬眸,望向初夏时,不免柔声笑起来。
眼角的余光,见到云宝从卫生间出来,正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等他坐下,把孩子放到他怀中,“来,你看一下,是不是需要换尿布了?”
云宝接过孩子,情不自禁地笑着,这个时候,大方地说着,“我瞅瞅。”
“哥,你什么时候结婚?”
索遇安的身后,响起初夏的声音。
索遇安先是看了一眼正在给云宝换尿布的云宝。
再缓慢地偏头,去看了初夏。
沉思了许久,才回应初夏的话,“再等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初夏皱着眉头,“你一直说再等等!都说了一年多了!我都怀疑你的取向是不是正常的!”
索遇安笑而不语,抬手轻轻拍了初夏的额头,“傻丫头!”
“我才不傻!我可聪明了!”初夏又和索遇安呛起来。
不过,这一次她是开开心心的,不似之前的真正生气。
之前,可是说她一句,就能闹好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