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白清漓将刁蛮任性、撒娇耍赖全用在了白艽远身上,扯着他的袖摆就往脸上擦。
“爹,今日妙语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再也看不到爹爹了。”她指着不成人样的三人。
“府上那个老妖婆想害死我,把我拉去一个荒郊野岭,让这三人轻薄我,还说要把我毁了之后丢在那喂狼。”
白艽远不相信周氏会这样做,可是女儿的样子确实像…
他木纳地看着六子三人,看到他们身上的衣服,呆呆地问着白术:“这三人,真的是咱们府上的?”
白术几乎认不出三人的样貌了,仔细看了好一会,点了点头,“是府上外院做最下等粗使活的仆人。”
“真,真的是我府上的人?”
白清漓当下气势大涨,哭喊着:“爹,女儿受了天大的冤屈,今日您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如果我回府认亲就是为了送命,那这个家,这个身份,我不要了,我现在就要离家出走。”
白艽远心里巴不得她永远没回来,可眼下他不能让人走啊!
眼看着还要去武府给武夫人治病,他无奈地点着头,“你别闹,先别闹,王爷在,你这般成何体统,先回院落换一身衣衫,我叫你母亲过来问话。”
白清漓早就想换洗了,她可没忘记那个死癞子的衣服罩在过她的头上,恶心死了。
阡陌寒也道:“是啊,你先换洗了再出来说不迟,今日本王在,定会替你讨要一个公道的。”
他想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讨了小丫头的好感,向白艽远订下她的未来。
他嘴角挂着温柔且宠溺的笑,让她安心去梳洗。
白清漓就像没看到他的讨好一样,径直回了海棠园……
周念荷手持佛珠在菩萨挂像前诵经,此时她面相极为谦和温婉,一心想着都是府上终于回归了安宁,那个惹事,讨人厌的麻烦精终于离开了。
嬷嬷忽然迈着小碎步冲进内室,“夫人,不好了,三小姐回府了。”
“什么?”她手中佛珠一顿,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
白若初放下手中的绣花撑,走到近前,“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
嬷嬷是周氏的陪嫁,这会脸上写满了担心:“夫人,三小姐回来了,同行回来的还有宥王爷,连带三个家奴也一并被带回来了?这会正在前厅闹呢!”
周念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撞了邪一样喃喃,“不可能,小贱人怎么可能回来?”
她不死心,抓着嬷嬷的手,“可是全须全尾地回来?”
人回来也没什么可怕的,若是清白已经毁了,那她还有拿捏对方的机会,一个没了清白的庶女,随便配个下人,远远地打发了就是。
嬷嬷摇头,“老奴现在不知…”
正说着,前厅派来人,“夫人,老爷请您过去回话。”
白若初捏着母亲的手臂,“母亲,怎么办?”
她隐隐觉得此事不妙,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计策,从来没有想过会失败,如今若父亲问起,他们连个对策都没有想出来。
周氏此时也乱了,“咬死不知道,由着她闹!”
白若初点头,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实在不行,就让吴姨娘顶罪。”
母女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定,皆是点了点头。
周氏带着人到了前堂,她拍了拍女儿的手:“你在此候着,先不要进去。”
她怕万一有个差池,让女儿跟着一同受过。
“娘,千万别和爹对着来。”
“我知道了。”
周氏整理了一下心情,迈着步子进了正堂,“民妇给老爷见礼。”
她行了一个标准的蹲礼,才问白艽远:“老爷,王爷过府可是要留下用餐?我这就去命人置办。”
阡陌寒见惯了宫中女人的争斗,看着周氏在那演戏,冷哼一声,“用餐就不必了,本王今日无意间碰上贵府一件麻烦事,顺手解决了。三小姐既然是本王救下来的,救人救到底,便想替她讨要一个说法。”
他看向白艽远,毕竟是他的家务事,自然要正主说话。
“周氏,妙语今日在三岗坡差点被几个家奴糟践,此事你可知情?”
周氏一脸惊诧地看着他,“老爷您在说什么?妙语差点被谁糟践?”
白艽远指着那三个家丁,“就是他们,人是不是你安排去的?”
此时白艽远也在恼发妻,这个无脑的女人,做事前就不能与自己打个招呼吗?
差点害死他。
白艽远声音里带着愤怒,听在外人耳里,就是在心疼三小姐,在场的人都是心道不好。
周氏强压着怒火,装作不知,一连地晃脑袋,“老爷可真的是冤枉我了,这些人穿的是咱们府上的衣服不假,可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啊?”
“你是一府夫人,随便指使一声身边的下人就好,不需要认识他们。”阡陌寒给瑾瑜使了一个眼色。
瑾瑜上去踢了癞子一脚,“说,具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