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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恨意才会那般深
    紧接着,常坤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开始麻了。

    最后他握着剑柄,茫然的看着白芷的剑穿过了他的心口。

    鲜血喷溅出来。

    他倒下前,听到白芷最后一句话,“你果真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常坤目赤欲裂,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场下默了几瞬,郝月灵上台主持,她面向白芷,敬仰开口,“恭迎盟主!”

    顾常山和乾粱面色喜悦的行礼。

    白芷只进行了短暂的仪式,便要回帐子。

    郝月灵体贴道,“盟主身子不适,各位见谅。”

    白芷挺着怀胎八月的身子,还能一举击败他们所有人,登上这盟主之位。

    此时再也不会有人敢小觑她了。

    自是安分的退下了。

    白芷进了帐子,在帘子落下的刹那,冷汗潺潺落下,她握着贾欢的手都紧了几分。

    “去门口……”

    白芷的声音低不可闻。

    贾欢听到了,她紧张的摇头,“大小姐,奴婢要陪在你身边。”

    白芷小口的吸着气,她身下已经见红了,张威和赵龙迅速的退了出去,将早已备好的大夫叫了过来。

    贾欢有些慌,“大小姐,奴婢找人,奴婢这就去找人。”

    白芷因为痛意,手上用力,抓着贾欢的手指关节都是发白的。

    她一字一顿,“去门口,接我师父。”

    她在这个月份,来参加武林大会,不可能没想到这一茬,今日因为强行动用了大量内力,如今胎儿不稳,也都在她的预料中。

    先前她已经捏碎了河阳子给的那枚玉牌。

    那是她学成下山的时候,河阳子给的保命符。

    他言,玉碎,他即来。

    上辈子这枚玉牌,她在沉浸在萧意远的虚假爱意中时,送给了他。

    这如今,竟才算是第一次用上这玉牌。

    只要河阳子到了,萧意远奈何不了她半分。

    这便是她的底气。

    贾欢从未见过河阳子,她握着白芷的手,“大小姐,奴婢要陪在你身边。”

    白芷摇头,眉头紧紧皱着,声音断断续续,“萧意远不知用什么谎言欺骗了我师父……你一定要亲自见到他……将他带到我这里……”

    萧意远跟河阳子学了武功。

    这一直是白芷如何都想不通的事情。

    她断不能让河阳子继续听信萧意远的谗言了。

    稳婆也来了。

    萧意远似乎早就预料到白芷要早产了。

    “出去吧,里头地不大……”

    稳婆看了眼胎位,额头已经流汗了。

    催促着贾欢出去。

    贾欢脚步迟疑,抬高声音,“大小姐,奴婢就在外头!”

    白芷已经没办法回应了。

    痛意近乎将她吞噬。

    外头起了秋风,隐隐似是吹动了帐子。

    萧意远立于帐前,身形孤寂。

    帐中始终没有传出来白芷的丝毫声音。

    萧意远顿了片刻,入了账。

    稳婆吓了一跳,惊慌出声,“官爷您出去啊,您不能进这种地儿,容易冲撞了您。”

    萧意远眼眸很冷,“好好接生。”

    他一步到了白芷身前,半蹲下握住了她的手。

    白芷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但鼻间还是能嗅到那檀木的香味。

    萧意远低低张口,“小芷,我在。”

    白芷紧皱的眉颤了颤。

    上辈子也是这样的。

    她生产的时候,府中闹的天翻地覆。

    萧意远紧张,提前恨不得将全京城的大夫都找来了。

    稳婆也不知多少个。

    可白芷难产,大夫再多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萧意远就闯进来了。

    女子生产的时候,是不详的。

    男子若是见了,或是沾了,就像是这辈子都会触霉头。

    稳婆和大夫都劝着萧意远出去。

    可萧意远没走,他那样温润如玉的一个人,第一次恼怒的骂着他们快些接生。

    便是被痛意缠身,便是意识已经模糊了,可白芷依旧记得清楚。

    记得清萧意远紧紧握着他的手,记得他掌心的汗,记得他低低说着的话。

    也记得他的失态。

    因为这些太过清晰的记忆,所以到后来,她的恨意才会真的那般深。

    如今这一幕,重新出现。

    白芷缓慢的睁开眼,模糊的看着眼前的这张脸。

    萧意远红着眼眶,眼泪流了一脸,他低低喊着,“小芷……”

    白芷吸了口气,像是重新有了力气,开始配合着稳婆。

    一个时辰后,帐子中终于响起一声响亮的啼哭。

    账外等候的柳良骏等人松了口气。

    只有贾欢,一张脸紧绷的看着帐子。

    稳婆将孩子抱给萧意远看,“官爷,您看……”

    萧意远只草草看了一眼襁褓中算不得好看的婴孩。

    他紧抓着白芷的手,语气都是颤的,“小芷……”

    白芷忽的张口,一大口黑血吐出。

    萧意远眼眸一颤,厉喝道,“大夫!”

    大夫急忙上前来,探起了白芷的脉,眉头越缩越紧。

    在他们大夫眼中,能探到脉象的,大概都有救。

    怕的就是白芷这种,症状看起来已经极其厉害了,可是脉象却探不出什么。

    大夫也不敢耽搁,擦了擦额头的汗,实话实说,“官爷,草民不知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张威。”

    萧意远声音极沉。

    张威在外头应声,“卑职在。”

    “乜大夫找到了?”

    张威应,“还没有乜大夫的消息。”

    他抬眸看了一眼帐子,和赵龙对视了一眼,缓道,“皇上,龚院使应该快到了。”

    帐中的稳婆和大夫听到了张威这称呼,吓的瞪大了眼,骇然的看着萧意远,而后慌忙的跪了下去,“草民参见皇上!”

    萧意远敛眉看着那大夫,“你一点法子都没有?”

    白芷一直在吐血,大口大口的黑血,她眉头皱的那样紧,让萧意远的心也是紧皱着的。

    大夫浑身抖得像是筛子,“皇上……草民,草民无能……请皇上赎罪!”

    “去接龚常宇!”

    萧意远咬着牙。

    “是!”

    张威应声,快步上马走了。

    白芷的手紧紧扣在萧意远的胳膊上,短短的指甲似乎都要陷入皮肉里。

    她眼眸都是模糊的。

    萧意远将她抱在怀中,低低的说着,“小芷,没事的……我在。”

    白芷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

    稳婆抱着孩子,浑身不断的抖着,她偷偷看向大夫,极小声的说道,“你想想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