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灵当着院长的面,用手指沾了一点蓝色液体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呼吸间,一股浓到化不开的能量进入体身,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似乎每个细胞都舒展开来。
说不出的舒服。
别管会不会被院长灭口,她至少要先做出有把握治好他儿子的姿态,方便进行下一步计划。
“好了,我大概了解营养液的成分了。”
说完,神色淡然后双手插兜,走向门口。
手在口袋里握紧袖口微湿的一小片。
刚才用手指沾取蓝色液体的时候,她故意用袖口沾了一些,虽然无法研究出成分。
却可以给小河和秦哥补充体力。
两天没见,谁知道他们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体能跟得上,才能更加顺利地离开医院。
当晚,黎灵留在顶层加班,给院长的解释是,想近距离观察几个病人。
院长没有反对,还让人帮她搬了把椅子放在电梯旁边,方便她休息。
夜深人静,保安却个个精神百倍,一点困意都没有。
黎灵想偷偷溜上阁楼弄点蓝色液体的计划只能作废。
装模作样研究了半天病例,黎灵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不知不觉就走进了男人的病房。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男人的病床边。
新来的护士知道黎灵有特权,站在角落远远的没有过来打扰。
黎灵想了想,假装听心跳,凑到男人胸口上,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你醒着吗?”
男人紧闭的眼皮动了动。
黎灵莞尔一笑。
她就猜到这个家伙没睡。
只是,他为什么不和新来的护士说话?
不信任?担心被举报?
那么,之前他为什么那么相信自己不会举报他?
黎灵没有深想。
担心被新来的护士察觉到不对劲,没敢再和他说话,曲指在他胸口上敲了敲,然后站起身来。
衣角却被男人拉住,轻轻摇了摇。
切,那么大人了,还摇人衣角,以为自己是宝宝,向大人讨糖吃吗?
黎灵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照顾男人的那个深夜,因为太累了,坐在他床边的地板上,和他说话打发时间。
她记得自己说过,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
黎灵突然有点心软。
不知道这个男人躺了多久,受了多少罪。
自己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副本了。
以后都没机会来看他了。
他会慢慢好起来吗?
会不会记得自己出现过?
黎灵的贴身口袋里有一颗糖。
不记得是谁送给她的,她平时很少吃这些,随手放在口袋里,之后又带到了副本里来。
想了想,取出来在口袋里剥去包装纸,假装帮男人检查口腔,轻轻放进他嘴里。
男人的嘴紧紧闭了起来。
手指在她的手指上弹了弹。
这是什么意思?表示感谢还是抗议?
黎灵的心情突然莫名好起来,走出病房的脚步都格外轻快。
第二天早上,黎灵等院长来顶层视察后,看看时间,刚好是病人活动的时间。下楼去找小河和秦哥。
走进电梯时,保安拦住她。
黎灵淡淡扬眉:“院长没有规定我不可以离开这里。”
保安迟疑了一下,让开路。
黎灵在活动室找到小河和秦哥,两人看到她,都露出开心的眼神。
“姐姐。”
“黎灵。”
“你们怎么样?”黎灵淡然微笑着问道。
小河察觉到她语气不对劲,露出疑惑的表情。
秦哥没想那么多,如实回答道:“还好,许护士现在当了护士长,很照顾我们。”
他没说周泽被开除了,没人给了们送早餐,他们到现在还饿着。
黎灵点了点头,突然沉下脸来。
“好啊你们,没病装病在医院骗吃骗喝,赶紧出院,否则我报警抓你们去吃牢饭。”
秦哥傻眼了。
“黎灵你在说什么啊?”
他现在怀疑黎灵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出问题了。
小河却一拉他的衣角,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了姐姐,我们这就走。”
“走走,赶紧走。”黎灵从口袋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出院通知,交到小河手里,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推到医院门口。
秦哥也有点明白过来,赶紧跟上。
“姐姐,哥哥走了,我们走了,你一个人会不会很危险。”
小河关切地看着黎灵,小声说道。
“放心,姐姐很强的。”
黎灵朝小河笑了笑,在门口保安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她推出医院大门。
秦哥也连忙追上去。
路过黎灵身边的时候,飞快说了一句:“谢谢,我们等你回来。”
黎灵强行送走小河和秦哥,以为主任又要来找她麻烦,竟然没来。
不过院长亲自来了,脸色阴沉地盯着她。
“你是故意放走你朋友的。”
黎灵坦然点头,“是啊,我朋友本来就没病,我要求他们出院,并没有违反医院规定。”
规定规定,又是规定。
要不是上面有董事会压着,院长才不管谁是谁朋友,进了医院还想离开?门都没有!
不管院长脸色有多难看,反正人已经放出去了,黎灵若无其事地回宿舍休息,睡了一个小时醒来,精气神饱满得不得了。
这才想起来,为小河和秦哥准备补充体力气蓝色液体没用上,又被自己吸收了。
细细感觉了一下,好像身体也没什么变化,这种蓝色液体应该只是能量比较浓郁,补充体力的作用而已。
时间只剩最后一天,黎灵吃了点东西去找院长。
“我已经想出治好你儿子的办法了。需要你给我安排个助手。”
“我来,我亲自给你做助手。”院长眼神兴奋地盯着黎灵。
黎灵皱了皱眉头。
她感觉院长的情绪大起大落太快太激烈,似乎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不过这不重要,先治好院长儿子再说吧。
黎灵想到的办法是输血。
男人能醒过来,说明他体内已经产生对抗病毒的抗体。
分离这种抗体太麻烦,她没有足够多的时候。
所以采取最直接粗鲁的方法,抽一些男人的血注射进院长儿子体内。
说出方法时,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只抽男人的,而是把其他几个病人都算在内。
“你确定这个方法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