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子是黎灵自己炼制出来的法器,一落地就成了三室一厅。
既漂亮又实用,在场众人却来不及羡慕。
而是个个面露古怪不知说什么才好。
原因自然是熊奇被压在下面。
熊奇是皇天宗的头号种子选手,所有师尊长辈的心肝宝贝。
被压在房子下,皇天宗的带队长老心疼得不行。
恼羞成怒跳着脚喝令裴珩。
“快把这东西收起来,放我宗弟子出来。”
裴珩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愣愣回答道:“我不会。”
不会?
不会!
他自己丢出来的法器,竟然说他不会收起来?!
皇天宗长老感觉自己被一个后生晚辈戏耍了,转头就向天目宗宗主讨说法。
“贵宗弟子果然优秀,为了赢,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天目宗宗主也觉得今天这事有点难以处理。
不过裴珩是替本宗讨回面子,宗主自然要护着,不让别人欺负他。
至于他的做法是对是错,等外人走了,自家人关起门来再讨论就是了。
“呵呵,鄙宗小辈实在顽皮,让清山长老见笑了。”
“先不说这些,把贵宗这位……熊奇是吧?”
“先把贵宗这位高徒救出来再说。”
小房子被几人合力抬起,熊奇还在昏迷中,皇天宗长老又是喂丹药,又是灌真气,把人救醒。
人醒来了,坐地上满脸羞愤指责裴珩作弊。
裴珩想说什么,被天目宗宗主抬手制止,默默退回队列。
心里生出一股绝望,担心宗主会怪罪自己,取消刚刚特批给他的内门弟子身份。
后悔不该一时冲动,让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又化为泡影。
也有些怨黎灵,上台是她怂恿的,东西也是她给的,自己被指责她却不吭声。
悄悄去看黎灵,却见她笑眯眯地看着台上,没事人一般,心里更加认为她为了自保已经舍弃自己。
正心思浮动间,却见天目宗宗主神色一凝。
“清山长老,我的弟子学术不精,只能用这些小道的玩意儿取胜,自该受罚。”
“只是贵宗高徒在我天目宗门内,大放厥词,羞辱我全宗上下,我却要向贵宗讨教一声,是何道理。”
“莫非贵宗看不上我这等鄙宗小派,有意断绝往来?”
皇天宗的确不服天目宗老大的地位,但是,天目宗的底蕴在那摆着,其他宗门想超越,起码百年之后。
与天目宗反目?
做梦的时候想想就算了。
皇天宗长老脸色缓和下来,皮笑肉不笑地朝天目宗宗主拱了拱手。
“鄙宗弟子年少轻狂,在下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说着,转头瞥了一眼裴珩。
“倒是贵宗这位高徒,实在让人耳目一新呐。”
比斗大会是天目宗三年一度的盛会,宗主不想为了一个熊奇破坏了气氛,皇天宗服软,便也不再揪着不放。
“过奖过奖,这些没用的弟子,正事上不上心,整天就知道败家,花费大把灵石琢磨这些小道的玩意儿。”
这话就很凡尔赛了。
炼器是小道?
再说,其他宗门想拿着灵石给弟子们败家,还没有呢。
一场风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长辈们打个哈哈就算过去了。
弟子们也分出名次,领取奖励后陆续离场。
按理说,裴珩替天目宗找回面子,师兄弟们该对他表示感谢。
但是,他获胜的方式太一言难尽。
最主要的是,师兄弟们就没有和他关系好的。
突然表示亲近,未免让人觉得捧高踩低,所以也没人祝贺他。
裴珩也无所谓别人如何看待他。
默默跟在黎灵身后离场,忍了好久没忍住,低声问她:“师姐知道宗主不会怪罪于我?”
黎灵没回头,淡淡答道:“你为宗门出气,宗主为何要怪你?”
裴珩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了地,冰封的心,一角,开始慢慢融化。
裴珩突然成为内门弟子,又在比斗大会上替宗门找回面子,渐渐引起师兄弟们的注意。
主要是正视起他和黎灵的关系,暗自羡慕他可以得到黎灵提供的大量资源。
偶尔也会悄咪咪地想,早知当初,自己也勾搭黎灵了,万一成功了,享受特殊待遇的就是自己。
对比一下自己和裴珩的容貌差距,又觉得还是自己努力来得实在些。
无论别人是羡慕还是嫉妒,抱着怎样的心思接近,裴珩一概不予理会。
在黎灵的小院子里求来一间厢房,以她的仆役自居,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其他时间都投入到修炼中来。
黎灵自然十分支持他。
要心法给心法,要灵石给灵感,要丹药给丹药。
每年新年和他的生日,还会额外送他一份礼物。
有时是自己炼制出来的法器,有时是买来的天材地宝。
转眼之间,三年匆匆而过。
即将迎来裴珩十八岁生日。
黎灵和宗主的三年之约也快到了。
黎灵对裴珩三年来的努力和进步看在眼里,对他能通过宗主的考核信心满满。
三年来不间断地参悟道法,让裴珩更加沉静淡然。
修为快速提升的同时,体质得到大幅改善,容貌也更加精致,隐隐有出尘之意。
用精致这个词来形容男子似乎不太合适。
却是事实,实在难以找到其他词汇代替。
被黎灵带着,第一次走进宗主的灵府,裴珩心内难免紧张。
眼观鼻鼻观心,半点不敢分神。
黎灵就显得自在很多。
朝宗主行过礼,就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师父我把裴珩带来了。你看看是不是有点您看当的风采?”
宗主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有几分宗主的威严的。
抬起眼皮扫了裴珩一眼,被震惊了一下。
这孩子长得也太好了吧。
黎灵竟然说他像自己当年,这是在说他当年长得也好?
宗主的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拍了拍黎灵的头顶。
“胡说。”
“你先出去吧,为师和裴珩聊聊。”
宗主赶走黎灵,关起门来和裴珩聊了两个小时。
裴珩出来时,手里拿了一块椭圆形的白玉牌,上面用朱砂写着他的名字。
裴珩的表情似悲似喜,嘴唇翕动好一会儿,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只是朝黎灵深深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