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生命的活力正从他身上渐渐流失。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妇人,衣着华丽,气质高贵,她的目光始终落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流露出丝丝忧愁与关切,她轻轻地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将粥喂到男人嘴边,被轻轻挡开。
林氏眼里有些无奈和心疼,轻声说道:“再吃点吧!”
徐广升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微弱地说道:“吃不下了,没胃口。”
“爸,妈。”
他们听到了门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那里,当看到多年未见的儿子出现在门边时,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徐广升试图坐起来,声音略微颤抖地说:“延儿,真的是你吗?”
林舒婉听见朝思暮想的声音缓缓回过头,眼神紧紧锁定着那个逐渐走近的身影,当她终于确认眼前这个高大的青年就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儿子时,眼眶瞬间湿润了。她站起身来嘴角微微颤抖着,想要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却又被激动的情绪所淹没,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的胳膊,上下仔细打量着,将头埋入他的怀里,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欢喜与欣慰。
“我的儿啊,整整三年啊,妈妈想死你了!”
徐璟延安抚过母亲之后,快步走到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眼中闪烁着泪光,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爸,是我,我回来了,你怎么样了?”徐广升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儿子的手,虚弱地说:“爸爸没事,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叙旧之后,经过了大喜的情绪之后徐广升倦意袭来。
林舒婉擦擦眼泪,帮床上的男人掖了掖被角,“我们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门关上,徐璟延和林氏一起去了她房间里,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询问道:“妈,三姨太是?”
林氏略带忧愁,叹了口气道:“你爸爸不知道从哪听说的冲喜可以冲去病气,便找人找来了那个女人,听说叫有福,昨日刚入门。”
徐璟延瞳孔微振,一脸不可思议,父亲这般迂腐,居然还相信这种事情,心里不禁对那个被送来冲喜的女人产生了一丝怜悯。
“她年龄应该不大,这不是毁了她一生吗。”
“诶,谁说不是啊,她才18,既然嫁了进来,只要乖乖听话,也不会为难她,咱们徐家也不缺一张吃饭的嘴。”
“延儿,你父亲身体不好,你弟弟还在上学,徐家就靠你了。”林氏握住他的手,信里她便提过要让他回来接手徐家的生意,不过他志不在此。
徐璟延没有接话,一脸若有所思。
有福坐在房间的桌子里吃着饭,简单的粥菜说不上多美味,但是能填饱肚子,原主这么瘦,恐怕之前在家里没吃饱过。
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是气运之子,可是她的身份是姨太太,他是少爷,那她岂不是他小妈,这要怎么收集汗液啊。
来,儿子,小妈给你擦擦汗?
想到这有福不禁打了个寒战,可得不到积分她啥都不会,如何救徐广升啊。
一转眼到了夜晚,她趁着夜色悄悄出门,走廊里一片漆黑,她按照系统的提示来到了徐广升的门前闪身进去,床头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寂静无声,她走到床边细心观察着床上的中年男人,之前位面有获得过关于医术的技能,虽然技能没有了,但是病症她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的,面色苍白,眼圈发暗,唇色白中透着紫,她的手把在他的脉搏之上,脉象紊乱,旧疾虽然无法根治但是只要按时服药短时间内应该不至于要命吧,除非有人想让他死,换了他的药。
正思索间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不容细想,直接钻到了床下,将床罩拉好。
那脚步声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走到床边,透过床罩的缝隙,她看到了那是一双男士的皮鞋,他在床前站定了片刻,抽屉被拉开的声音和翻找的声音响起。
徐璟延手里握着药瓶,父亲的病他是知道的,不会严重到要了命,里面一定有问题,他将药瓶的药倒在手中两颗,脚步微动,外面说话的声音传来。
“二太太怎么这么晚了还来看老爷?”
一个娇媚可人的声音响起,“我刚睡着就做了个噩梦,醒来心慌慌的,帆儿在学校明日才能回来,我只有老爷了,不看着他我不放心。”
门被打开,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女人的鞋子落在在床边,“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儿守着。”
“是。”
床边的女人坐在凳子上,握住床上男人的手。
床下两人屏住的呼吸声才敢微微呼出来,徐璟延的心里还是难忍波澜,看了一眼和自己并肩躺在地上的女人,心里疑惑丛生。
刚才听见声音之后,情急之下他便直接钻进了床下,想着这么晚了来这里的人一定有问题,刚进床下便碰到了温热柔软的触感,他的心里大惊,汗毛都竖了起来,慢慢转头看过去,床下昏暗只看到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心跳加速跳动,灯光亮了起来他才看出来,是她,那个新来的小妈……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难道也和父亲的病有关?不对,她才来。
他思绪平静下来才反应过来,他本不用钻到床下的,如今钻了进来再出去更说不清,只能待着这儿了。
有福也被突然进来的男人吓了一跳,有可能是因为着急或者是其他原因,男人的额上出了些细汗,在微弱的灯火下闪着晶莹,她的手缓缓伸了出来,摸了上去,触到指尖的汗一瞬间便被吸走了,手一瞬间被抓住。
徐璟延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力道大得似乎想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的眼眸中燃烧着一团怒火,原本深邃的瞳孔此刻变得锐利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