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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初见一眼,便夜不能寐
    “其实阿零你就算一辈子在家又如何,上头有兄长们顶着,还怕养不起吗?

    再者我们武文侯府可也不比他沐国公府差,”

    见他一面说着,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摆。

    待话说完,他也已经整理好,诚意满满的眸子投向自己。

    尹零露忍了又忍,笑得牵强,倾身将被他掀起的被角盖到他身上,默默点着头。

    奈何眼前人根本就看不懂她笑里的含义,“不用,阿兄不冷,你盖就好。”甚至还赶忙推拒。

    尹零露的动作却不停,声音更是甜美,“阿兄,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

    “哎呦!明白就好了,还可是什么啊。”尹川赋听不得她再说什么可是。

    那话一出来,就和她说非要嫁出去并无二致。

    情绪激动,扶她坐回去,再次开口:“父亲母亲要退亲,也是为着你好。

    你细想,他堂堂沐国公,又是个将军,可是连带你郊游一趟,都不能护你周全。

    弄得哪哪都是伤,这叫我们怎么敢放心把你交到他手上。”

    他说个不停,再次把她的话堵住,令她也想和他解释一遍,“阿兄……”

    “你莫开口,你听我说。”尹川赋也是够意思,直接让她闭嘴,那焦虑感溢于言表。

    望着尹零露的眼神也更加坚定。

    “阿兄知道,咱们阿零情窦初开,自然是不愿意轻易作罢。

    但婚嫁大事岂非儿戏,自是要慎重择选的。”他语重心长,只为劝慰她。

    自觉已经说得十分委婉,想着如他小妹这般乖巧懂事的娘子,定然是能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只是他却不知,尹零露那张纯真无邪的面庞下,藏着满满的怨火。

    怨行至此等境地,他还要火上浇油,惹自己不痛快。

    怨他明明只是为着一己私欲,就要操纵她的人生。

    她垂头不语,抬手捂住双耳,额头靠在膝盖上,借此逃避。

    “阿兄别说了,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语带哭腔,言罢低声哽咽。

    她突然的情绪,令尹川赋一瞬间慌神,探身而去,伸出手想要抱她哄哄,可是刚触碰到就被她打落。

    手就这么虚虚环绕在她身侧。

    “阿零你别哭啊,阿零对不起,都是阿兄的不对。”他立马认错,语气焦急。

    可尹零露越哭声音越大,抬头对上尹川赋悔恨忧心的眸子,更加生气。

    堆积许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她埋怨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劝我,从来你都要争,争我清晨唤谁阿兄,争我出府和谁共乘。

    现在!你还要争,你要把我锁在家里一辈子你才舒服吗?”

    豆大的泪珠打落在被子上,细小的水珠溅到因被自己震住,而垂落在被的手上。

    见他仓惶茫然,想开口,又住了口。

    她脑中混乱一片,情至深处,愈发歇斯底里。

    “他只是想娶我,我愿意嫁,为什么要退亲,我也很想知道。”

    ……

    “我说了我的伤都是我自己弄的。为什么你还要和阿父阿母一样,都怪在他头上。”

    ……

    隐去的那些事实,无人知晓,而她也不可能说出来。

    愤然下床,将人拉起往门外推。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阿零,阿兄知道错了,你别恼我。”

    他一面认错,一面顺着她往门口走去。

    扭头一眼瞥见她并未穿鞋的脚,又回身将人抱回床上。

    “你干什么!”尹零露惊呼。

    突然的腾空迫使她赶紧揽住尹川赋的脖颈。

    “地上凉,先回床上,阿兄自己走。”尹川赋怯懦懦说着。

    心中满是余悸。

    待将她放回床上,为她掖好被子,才转身离开。

    行至帘幔处,回眸不舍地望向她,眼角闪着点点光亮,别过头抬手抹去。

    本还处于愤怒中的尹零露被他这一下,被整得再次不安。

    反思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可是明明又没说什么狠话,只是语气凶了点。

    望着人影离去,门被关上,她更是睡意全无。

    许久的时间,她都不曾动弹,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处,胡思乱想着。

    又想及如果那时自己没有削那个苹果,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想着想着,又觉自己真的是对不起尹川赋,他只是太过宠爱疼惜自己。

    他与阿父阿母的话,在他们看来,自然都是为着自己好的。

    不禁生起懊悔,后悔刚才不该那样对他。

    又想及此刻的季晏安该是如何痛苦难耐,再次下床来到窗边,撑窗探望,圆月当空。

    透过树梢倾撒而下的月光,是那样祥和安静,更为枝头朵朵繁花镀上一层银辉。

    短暂抚平着她的焦虑。

    ……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就到了次日清晨,一日之间变故太多。

    朝会后,皇帝叫走周末传,满堂哗然。

    这是自周俊磊被收押后,皇帝第一次命周末传复朝。

    到了勤政殿后,皇帝端坐于主位,“赐座,奉茶。”

    周末传谢恩静候,待小内官将椅子搬来,他就正坐在侧方,不敢言语。

    “周卿,许久不见,你可憔悴了不少。”皇帝关心出言。

    目光落在他面上,更加惋惜。

    周末传忙起身拜谢:“多谢陛下挂念,臣无碍,还能为国再战十年。”

    话刚说完,皇帝听后当即“哎”声长呼上扬,语气满是不认同。

    “这是说的哪里话,朕何时是那等不近人情的人了?朕是不想你为了个逆子,再继续颓废下去。”

    皇帝谆谆告诫,定定望着他的眼睛,“再者,朕还另有一事交于周卿。”

    闻言,殿中人立即起身,再次深拜。

    “能为陛下分忧,实乃臣之福分。”他说得好听。

    面上却无半点表情,只一直望着自己脚尖。

    “近来西北之地时有动乱,朕欲派你领兵前去巡视。”

    “臣领命。”二话不说当即答应。

    半晌不曾抬起的头在此刻露出,那眼底的乌青直将皇帝都惊住。

    不过只一瞬间,皇帝又恢复原样,心疼万分看过去,“周卿……”

    更是别过头抬袖掩面,随后又正身看向周末传。

    “俊磊那孩子,朕也是知道的,他最是良善,定然是被奸人所害,这样。”投向周末传的眼神带着期待。

    “周卿你去劝劝他,叫他将幕后指示他的人供出来,朕便只判他个流放。”

    话毕,也不急着得到他的答复,就这么盯着他。

    良久的时间,周末传没说一句话,就是一个动作都没有。

    皇帝便再次开口“周卿?”

    这次终于得到他的反应。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拜下。

    “承蒙陛下厚爱,逆子罪大恶极,请陛下按律裁决,莫要念情。”

    他这般说,皇帝听了又是一阵叹息摇头,掌心重拍在案上,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然又听见殿中人再次开口,“那日臣曾问过他,可他不愿开口,更是恨极了臣不能给他的生母一个名分,”

    言语中满是后悔。

    皇帝收起所有情绪,就这么居高临下望着殿中哭泣的人。

    眼神瞥向门口,一个眼神,那边的苏内官当即进来通报。

    “陛下,姜才人到了。”

    “叫她候着。”皇帝随即不耐烦一眼,怒言道。

    周末传听此,强撑着疲惫的身子起来,皇帝也连忙起身过去扶他。

    “陛下,边防巡视不可耽搁,臣这便退下,去准备。”说时,他已经起身。

    而走过来的皇帝,瞧着眼前刻意保持距离,后退躲开自己双手的人,一声惋叹,“也罢,万事小心。”

    只一句叮嘱,就放他离开,随后走向一旁的矮桌后坐下。

    周末传一走,苏内官立刻将姜妍带进来。

    “陛下~”那娇滴滴的声音直叫苏内官心肝都为之一颤。

    小眼神瞅过去,只一秒,又低头退下。

    那厢矮桌后慵懒而靠的皇帝听后,欢快的声音响起,“快过来。”伸手招她过来坐下。

    待人过来坐到身侧,一把将人揽进怀中,嗅着她颈间缕缕清香,神往至致。

    “妍儿今日用的什么香。”掰过缩着脖子,想要逃的她。

    压低的声线还带着按捺不住的情欲,“嗯?”一声,朝她如花般的颜容凑去。

    可又被她羞嗔躲过,小手抵在他额间。

    “陛下,这里可是宣政殿。”小声提醒着,更是羞红了脸。

    然皇帝可不顺承她的意思,将手拿开,俯身而下,脸侧轻触,后离开。

    “自淮清王府一见,朕日日夜不能寐,只愿美人能早日入宫相伴。”手自眉尾而下。

    望着怀中微微躲闪,又媚眼瞅向自己的姜妍,一触而下,于半露的软肉上一点。

    将人推起,靠向后方,眼睛微眯,盯着眼前一时无措的人。

    见她短暂呆愣后,将桌上温茶倾身递过来,风光乍现。

    皇帝嘴角上扬,目光挪向她递过来的茶,伸手接过,喝下一口。

    忽然,门外传来声音:“陛下,廷尉府张大人求见。”

    “叫他等着。”一时惹得皇帝不悦。

    姜妍哪里见过皇帝生气的样子,怯生生试探一眼,又挪开。

    唯恐会牵连到自己身上,毕竟她才刚入宫,还摸不准皇帝的习性。

    若是冒然惹得皇帝不高兴,大业难成不说,只怕还会牵连族人。

    便只乖巧坐在一旁,直到皇帝再次靠过来,她才有些许放松。

    转头对上皇帝的柔情眼,令她心中一暖。

    “陛下,朝政要紧,妾先告退。”说话间就要离开。

    可她才将将起身,就被皇帝一把拉回,“啊呀!”一声惊呼,又娇又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