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三国杀。
原野继续和弹幕闲聊。
“这么晚了串子还不睡觉啊？”
“算了，不用封，喷我也无所谓。”
“只要不是人身攻击、地域黑什么的，房管理都不用理。”
“嗯……反正我们已经赢了。”
说到这。
他偶然瞥见了一条弹幕。
【A神，我今年16岁，高二，5E天梯2500多分，想退学打职业，你看可以吗。】
原野顿了顿。
甚至忘了出“闪”。
看到代表血量的阴阳鱼暗下去一格后，他的神色有些复杂。
国内的CSGO环境啊……
“如果你是真的想打职业，我建议你考上大学后再试试。”
“像我一样，先休学打一段时间看看成绩怎么样，再考虑未来。”
“16岁确实是当打之年，但是也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我休学的话至少未来还有退路。你在高中退学，身后可能就是悬崖。”
“有没有后路，心态的差别也是蛮大的。”
“尤其是电竞这个行业，吃的其实就是青春饭。”
“如果你努力了几年十几年没成绩，接下来的路可能难走的要死。”
“有一说一，考个985、211比拿世界冠军简单多了，我希望大家不要拿打电竞当不努力读书的借口。”
“还有就是……”
原野扭头看了一眼时间。
9点45。
“国内应该快凌晨四点了吧，高中生还不睡觉么，明天还要上课呢。”
“……”
24号的当天清晨。
DPG夺冠被挂上了微博的热搜第一。
CSGO这款游戏，在国内的人气不如LOL，甚至不如DOTA2。
但是就是在原野夺冠后，CSGO这款游戏破圈了。
【原野Aurora】的账号凭空多出了无数十年老粉。
毕竟。
原野和DPG夺冠的故事，是足以载入电竞史册的传奇。
17岁出道，打职业前就是被锤挂逼。
然后就是这么一位选手，又找了另外两个被锤挂逼的朋友，和三个毫无成绩的年轻人组了一支纯素人的“网吧队”。
没有任何赞助、没有领队、甚至没有正规的训练基地。
就是这么一支队伍，一场不败的从线上打到线下，摧枯拉朽般的斩获CSGO的最高荣誉。
即便不少人不太懂CSGO，但又有谁会不喜欢这样的故事呢？
同样。
国内有些深耕于CSGO领域的UP主，也连夜做好了DPG和原野的纪录片。
【WhiteCarrot白萝卜】就是其中之一。
视频的标题很简单。
——【旧王落幕，新王加冕！】
为了让那些不懂CSGO玩家也能理解，白萝卜特地在视频里用出了简单而奇妙的比喻：
“DPG一路晋级到决赛，杀穿了SK和Astralis这样的对手。”
“那么他们在半决赛遇到的对手有多强呢？”
“嗯……如果你不熟悉A队的比赛，我很难用CSGO的语言给你描述他的强大。”
“当你成为A队的对手，就好比去他家做客的好友。”
“在伱进门的瞬间，A队热情的邀请你喝下一壶97年的老水。”
“同时，他自己也喝了一壶。”
“然后，他微笑着与你攀谈交心。”
“如果你足够幸运且老练，寒暄会演变为肢体推脱。”
“你可能还在感叹着自己的滴水不漏，可这时你们进门喝的水开始发挥效果。”
“你看向那唯一的厕所，却发现【Astralis】已经不知不觉的腾挪，出现在了你与那厕所之间。”
“你逐渐理解了【Astralis】一切阴谋，必须比他更快的到达那個地方。”
“但无论你怎么挣扎，他依然快你一步向着终点靠近。”
“最后以人类帝王的姿态，毫无悬念的坐上那唯一的黄金马桶！”
“他向你伸手，而你已经屁滚尿流。”
“当然，就像大部分人类都见不到黄金马桶，Astralis的对手也很难坚持多久。”
“即便是有着冷神和Fallen的SK，还是被Astralis2比0速通。”
“这时候可能就有人要问，我们的主角DPG呢？”
“他们没有专业的团队、没有专业的基地、甚至连愿意陪练的队伍都少有。”
“然而就是这么一支队伍，在不断被人质疑的情况下，一路从Minor的海选杀进了Major的正赛。”
“……”
接下来，便是叙述DPG一路从Major瑞士轮杀到决赛的故事。
并且。
不只是主播。
就连“央妈”，甚至也开始考虑祝贺原野在Major上斩获桂冠。
哪怕DPG并不是一支国内队伍，原野和他队友们的故事也足以激励更多“失意”的年轻人。
事实上，这并不是“央妈”第一次踏足电竞领域。
去年的8月，在刀塔二的Wings战队于西雅图插旗后，不少官方的媒体就纷纷下场祝贺。
当然，率先坐不住的，肯定是哔站的某几位高管。
要知道原野在哔站直播期间，他们其实一直没有找原野签什么“大合同”。
很简单的道理。
CSGO这款游戏在国内并不算火，而哔站主打的也是“二次元”和新兴的“Vtuber”战场。
但是，转型是哔站必须要面临的问题之一。
谁让伟大的叔叔曾经说过：
——哔站可以变质，但是绝对不能倒闭。
2017年，算是直播行业的一个洗牌期。
如果能在现在签下“破圈”的原野，那他们的转型之路也算走了一个好的开始。
只是，现在的哔站高管有点想哭。
原野和DPG夺冠后，喵牙、某鱼、战旗、熊喵……市面上的所有直播平台几乎都会加钱抢人。
而主打“二次元”领域的哔站，在抢人这方面却毫无优势。
气、冷、抖！
明明是他们先来的。
第一次开播也是，夺冠后的首播也是。
而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哔站电竞分区的高管追悔莫及。
总之就是好气！
早知道有现在这种情况，在DPG进入Major的那一刻他们就该提前加注！
现在的话，加钱好像有点晚了。
……
不只是国内的各大直播平台。
国外的许多队伍，也对DPG和原野有着不少想法。
有的战队想整支收购DPG，有的战队想将原野拉过去。
甚至一些欧洲的足球豪门，也有赞助DPG顺便冠名的意思。
比如巴黎圣日耳曼。
PSG一开始是想赞助LGD，不过在DPG有着三名法国选手的情况下，DPG未尝不是更好的赞助对象。
毕竟。
巴黎圣日耳曼，本身就是一支法甲队伍。
不过，在原野对钱并不是特别感兴趣的前提下，队伍里最忙的人反而变成了教练Maniac。
克拉科夫的24号上午。
Maniac无奈的看着打过来的号码，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支联系他的队伍了。
简单的聊了几句后，手机里另一头的声音循循善诱：
“Maniac啊，我听说DPG连正式的训练基地都没有。”
“像你这么有才华，开发了那么多战术的教练，应该去一些更正式的俱乐部展现才能。”
“我们有更好的福利、更正规的训练环境、更高的薪水……”
“你的合同应该违约金不高吧，考虑来我们战队怎么样？”
“相信我……来到这里，你绝对会有更多施展抱负的机会。”
Maniac很难绷得住。
“你什么冠军？”这句话差点被他脱口而出。
他在DPG继续待下去，说不定就是未来的N冠教练，为什么还要去别的队“开赌”？
再说，那一堆实用且精妙的战术也不是他开发的啊。
都是原野提出的大致理论，而他只是负责让战术具体的方案更加精细。
更何况，开出再高的薪水……能有A神给的高？
不必考虑俱乐部分成的情况下，他甚至可以拿到一部分的战队贴纸收入。
即使抛去A神给他开出的不低于EnVyUs的月薪，他的收入在教练里也属于顶尖的那一部分了。
有时候，Maniac甚至都怀疑原野一度在亏钱办战队。
恍惚过后，他礼貌地给出答复：
“我不是谦虚啊，我知道我教练的水平肯定不会符合你们的期待。”
“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还有就是，别联系我了。”
“我怕A神误会，先挂了哈。”
“……”
当然。
不只是Maniac。
原野的几位队友，也纷纷被各大战队开始挖角。
杰克的回答最为简洁。
“我从来没有觉得打职业开心过。”
“嗯……直到我遇到了A神和ropz他们。”
“他们不嫌弃我，我不会走。”
“……”
至于其他人的回复，大同小异。
纷纷表达着想打兄弟CSGO的意思。
法国宫斗史的始作俑者NBK-很气。
载物真就这么难拉？
说好的大番薯是apEX的粉丝呢。
这么一个与偶像并肩作战的机会，薯薯真就拒绝的这么痛快？
真难办啊……
……
酒店里。
Maniac在忽略了一堆社交软件上的好友请求后，终于开始剪辑起了视频。
在来到克拉科夫前，他就有一个模仿刀塔【真视界】，给DPG做纪录片的想法。
而今DPG夺冠，这个想法终于可以付诸实践。
除了VLOG镜头外，他平时拍摄选手日常训练的镜头很多。
再加上找PGL要的赛中语音和镜头，足以让他剪出一个多小时的高质量视频。
反正Major结束后DPG能打的比赛不多，他作为教练刚好有一长段的清闲时间。
休息也是休息，倒不如抽时间做出一部战队的纪录片。
当然。
主要的原因，还是原野在日常的交流中让他感触颇深。
他永远不会忘记，Major正赛前的那个下午。
当时。
他有些好奇的与原野攀谈，很疑惑为什么原野会选择背井离乡来法国打职业。
原野的回答让他终生难忘。
少年的语气认真且炽热，望着远处虚无缥缈的天空。
“因为，在我们国内，CSGO其实是一款并不太被看好的游戏。”
“但即便大环境唱衰，我还是希望CNCS有能扛起大旗的人出现。”
“若是没有炬火，我便成为那唯一的光，照亮CNCS的前路。”
“如果有华国选手能在Major上夺冠的话，想必游戏的大环境应该会更好一些吧。”
“我离开华国。”
“不是为了摆脱CNCS被唱衰的大环境。”
“而是为了让CNCS的大环境摆脱唱衰。”
“或许我的努力不一定能改变CNCS的现状。但是，我至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努力过。”
原野说完这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而Maniac则是庆幸，随队的PGL官方摄像师记录下了这一幕，让他捕捉到了这个无比珍贵的素材。
A神……在赛场上下，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更喜欢赛场下的A神。
有担当、有责任、耐心、平等的看待每名队友……
这也是他想剪辑纪录片的理由。
网友们的“伟大无需多言”或许只是说说，但是他作为队内与原野朝夕相处的教练，是真的从原野身上看到了闪闪发光的性格。
Maniac扫视着文件夹中的素材，喃喃自语：
“未来是我们的”、“来法兰西打CSGO的理由、”、“泣不成声，赢下所有”、“我唯一擅长的只有CSGO”……
无论是原野说的哪一句话，单独拿出来恐怕都足以成为载入电竞史册的“圣经”。
Maniac很难想象，这些话竟然都出自同一人之口。
“可能要等到【真视界】的纪录片做出来，网友们才能了解到真正的A神吧。”他感叹着，开始剪辑视频。
……
上午。
就在Maniac悠闲地剪着视频的同时，DPG也在克拉科夫的场馆外给观众签起了名。
原野并没有组织什么赛后团建，他们的时间都很充足。
不过。
中午吃饭的时候。
原野明显感受到ropz心不在焉。
回到房间休息后。
原野看向了和他合宿的ropz。
过了几秒，他低声问：“想家了？”
“没。”
从Major预赛打到现在，从布加勒斯特打到克拉科夫，爱沙尼亚天才少年的确是第一次离开家乡这么久。
但是，ropz并不是单纯的想家了。
“我在想奖金。”他说。
原野点点头，“PGL的奖金可能到账的比较慢，不过我可以提前预支给你们。”
ropz嘴角露出笑，语气却有些悲伤：“我不是想这个。”
“我是在想，我终于能凭着自己的努力挣到钱了。”
他的眼睛望向窗外，微微有些出神。
“如果我能回到过去，说些什么的话就好了……”
“说，爸爸，我打CSGO能挣不少钱。”
“所以……等等吧……事情会好起来的。”
说到这，ropz甚至有些哽咽。
“当时我在FPL里被JW和s1mple质疑时，一度怀疑自己能不能在CSGO这条路上走下去。”
“如果不是和你一起去Faceit总部自证成功，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放弃CSGO了。”
“谢谢你……A神。”
原野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将桌上的抽纸递给ropz。
“不用谢我。”
“你能走到现在，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
“要谢，就感谢你自己吧。”
“即便没有我……你也能在CSGO的历史中成为一颗闪耀的明星的，Robin。”
原野感受到了话题的沉重。
他并不擅长在游戏外安慰他人。
好在ropz调整的很快。
“其实，倒也是有一点想家。”
“我回家了可以跟妈妈说，我终于能挣钱养活我们一家人了。”
“我们在Major后打的比赛应该不多吧，A神？”
“你知道的，我的母亲还是希望我能兼顾学业……”
原野打断了他：“不多。”
“回去之后，好好陪陪家里人吧。”
“还有就是，Major结束后我们有两个月的假期。”
“当然，薪水肯定是照常发的。”
“不只是你，载物的祖母也希望他能完成高中的学业。”
“今年我们不会打太多线下比赛。”
“除了Major这种最重要的比赛外，我们只会挑你和载物都有空时，打一些比较重要的线下赛。”
“当然，如果谁不在，Maniac也可以替补来玩一玩。”
原野深思熟虑后做出决定。
即便这个决定或许会影响队员的手感，但他并不想让队伍里的大家留下遗憾。
冠军什么时候都可以拿。
至少对他来说，是的。
杰克和AMANEK有家人要陪，载物则是想和祖母分享夺冠的喜讯。
休息一段时间，没什么大不了的。
隔壁DOTA的ANA，不也是在TI8后去当了一年“厨子”，然后在TI9上以上帝之姿碾压一切队伍夺冠。
……
晚上。
大家吃饭时，原野将夺冠后的想法和盘托出。
给大家涨薪、找领队和心理咨询师、休息两个月、Maniac可能要会偶尔打替补……
当然。
原野之前和ropz说过的话，他又重复了一遍：
“很多比赛我们是没有合作资格的，一些比赛不直邀我们的话，我们得从预选打起。”
“当然，大部分比赛我们都可能会错过。”
“至少在载物和ropz毕业前，我们打线下赛时，应该只会打那些与载物和ropz学业不冲突的比赛。”
“嗯……明年载物和ropz毕业后，我们可以打的比赛就多了很多。”
饭桌上。
载物和ropz很感慨。
为了他们两个人，原野甚至愿意让刚刚夺冠的DPG不打太多比赛。
杰克倒是很理解：
“我懂的，A神。”
“这支队伍，本来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大家证明自己组的吗。”
“现在我们夺冠了，狠狠打了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的脸，已经算是超额完成目标了。”
“而且我也理解载物和ropz……反正他们毕业后，也能和我们一起打下去是吧。”
杰克看着载物和ropz傻笑。
坐“挂车”的感觉，真好。
阿玛尼克则是发出了务实的感慨，“有一线比赛打就好。”
“来DPG之前，我想打一线比赛都没什么机会，每天只能和那些吃菜的队伍打野鸡赛。”
Maniac倒是挺惊喜。
意思是……他还可以跟载物还有A神一起打比赛？
太爽了吧？！
当冠军教练也就算了，说不定以后还能替补当当冠军队员？
他自然是清楚DPG的实力的。
原野、载物带着他打Astralis或者SK或许有难度。
但是打打世界排名前十开外的队伍，问题其实也没那么大。
毕竟作为选手，他本身就有在欧洲二线鱼塘混一混的水平。
加上他打游戏还可以当指挥进而彻底解放原野，其实他们也不是没有和传统强队碰一碰的可能。
不过。
作为队伍的教练，Maniac还是压下了心中的躁动。
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现在DPG的连胜已经快要创造历史了吧？”
“除了NIP外，似乎没有一支队伍能像我们一样连胜这么长时间。”
“A神你不怕让我替补的话，断了我们那么长时间的连胜么？”
原野：“不会啊。”
“NIP的连胜是在CSGO的初期，有着时代因素。”
“至少我们现在很难复制。”
“载物和ropz要上学，我们不可能一支保持全盛的状态。”
“一个小局不输是不可能的，我们总有疲惫的时候，被针对的时候。”
原野对于DPG的情况心知肚明。
载物要上学、ropz要上学、杰克和AMANEK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巅峰的状态。
他们总归会有输掉某张地图的时候。
王朝的基石已经确定，不过想要真正坐稳王座，还要等到载物和ropz毕业的那一刻。
在此之前，原野不奢望太多。
嗯……也就只是有信心，拿下18波士顿和18伦敦的两届Major。
……
饭后。
回到训练室。
原野一边打着三国杀做【蒸蒸日上】的百胜任务，一边盘算着回国后直播平台的打算。
夺冠了，热度的确不小，但他直播并不是为了钱。
只不过。
借着最近夺冠的热度，他在国内多直播一会儿，说不定就能让CSGO在国内更火一点。
谁让CSGO的国服马上就要上线了呢。
哪怕是一点点的改变，在蝴蝶效应下说不定就可以改变CNCS的未来。
正如之前和Maniac所说，他并不希望他是CNCS唯一的光，更希望国内的CSGO可以百花齐放。
他希望，国内队伍未来的指挥不是“数据体现不出价值”的九爷这种人，而是更有活力、更有梦想、更期待着打出成绩的新人。
反作弊他力所不能及，但是游戏的新鲜血液他还是可以尽力争取。
至少。
他和DPG夺冠的热度，可以让不少FPS玩家试一试CSGO。
思索片刻，他还是最先联系起了喵牙负责和他对接的人员。
未来某鱼会出问题，而战旗和熊喵更是会退出直播领域。
至于哔站……似乎并不打算将重心倾斜在CSGO身上。
权衡之下，喵牙算是为数不多力挺CSGO的平台。
电话那头，负责对接的工具人惊喜异常。
他没有想到。
夺冠后的转天，原野就通过他们给的联系方式找到了他们。
哪怕是深夜，他还是强行打起精神，给原野详细的讲解着合同中各种各样的条件。
总之，概括起来，就是以下几点。
喵牙负责CSGO分区的高管，为原野争取了很多资源。
每个月的开播时长不限制，只要流水达到规定，合同的薪水就不会变。
签约的时间是三年，三年五百万的合同，三年之后优先在虎牙续约。
电话那头的声音，描绘着加入虎牙后的美好。
CSGO在2017年终究是有些小众。
即便有着世界冠军的加成，签约费也远远不及隔壁的LOL和DOTA2。
甚至比起安德罗妮和板娘的一亿，更是差了好几个YYF。
眼见原野久久没有回答。
电话那头的声音焦急地开始解释，“主要是CSGO分区的流量真的一般。”
“如果你是LOL的冠军，我们肯定是能开出一年千万的价码。”
“但是CSGO的话，三年五百万已经是我们尽力为你争取的条件。”
“如果你不满意，我们还可以明天再谈谈。”
“毕竟再往上加钱……我现在是做不了主的。”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条件的话，能满足的话我也会尽量帮你满足。”
原野轻笑，“我不缺钱。”
负责对接的人员有些迷茫。
签直播平台……还有人是不为了钱吗？
他不懂。
原野稍作思考，提出条件。
“合同的话，多少钱无所谓，我象征性的拿一块钱月薪都行。”
“但是首先合同的年限要改成1+1，然后我希望虎牙能帮我的首播宣传一下。”
“具体的活动你们也可以安排，比如主播赛、水友赛之类。”
“而且，我在国外打比赛的话，不一定会经常直播，而且播的时间也不太确定。”
“毕竟有时差的。”
“还有就是，我虽然是CSGO职业选手，但是我可能有很一半时间打别的游戏，比如LOL、刀塔二。”
“这样的话会有什么问题么？”
——
“不是，你一个CSGO职业选手，怎么不打打FPS啊，PUBG最近不是很火吗。”
“打刀塔和LOL，我们这两个区的主播够多了，你不是以为你比他们有节目效果，亦或是比那些职业选手厉害吧。”
负责对接的工具人，在心中吐槽。
真就是FPS是工作，MOBA是生活？
不过，他还是相当敬业的回复原野，“没问题是没问题。”
“但是具体内容的话，我可能要联系上面说一下。”
“明天上午。嗯……应该是A神你那边的下午，我们这边会重新拟定一下合同。”
“然后如果你看了后确定没问题，我们回国之后签，可以吗？”
原野轻声点头，“嗯。”
……
等飞机的两天。
DPG并没有组织团建，队员同样乐得清闲。
载物和杰克享受着克拉科夫的传统美食，原野则是一心一意的直播着“三国杀”顺便跟水友聊天。
【蒸蒸日上】的任务尚未完成，他并没有心思打开PUBG亦或者是CSGO的界面。
水友忍不住吐槽。
【将军若是如此，那我便害了将军性命！】
【A神！你不是CSGO主播吗，为什么天天播三国杀啊？你再这样下去我可要给三国杀刷差评了！】
原野哑然失笑，“还有这种好事？”
“这下不得不打三国杀了。”
轻咳两声，他开始解释。
“主要是没想好玩什么。”
“打三国杀的话，更方便和大家聊天。”
“你可以把我当成聊天主播，然后打三国杀其实是顺便。”
“过几天的话我可能回国直播……在哪直播？不好说。”
“不过等开播的话，应该就是打CSGO了。”
弹幕的重心终于重回正轨。
【期待，快点直播CSGO吧，PUBG也行。】
【一天看不到A神打CSGO，就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
【食蚁兽呢？食蚁兽救一下啊！】
【回国首播的话……有没有跟别的主播的联动啊，我想看你和玩神联动，表演一波父慈子孝。】
【要是A神你真的签约国内平台，我说什么也得刷十个火箭来捧个场，这算是“爱国火箭”。】
这时。
有一位叫“山里灵活的狗”的水友打赏了一百张粉丝牌灯牌，然后发出弹幕。
“A神，你介意我搬运一下你们推特上的VLOG吗？”
“我真是你二十年老粉，想让国内观众更多的了解一下DPG。”
“比起给那些Vtuber当免费的同接，我更想干点相对有意义的事情。”
“我很喜欢CSGO，也希望借着你们的故事宣传CSGO，可以找A神你要一下授权吗？”
“非盈利性质的，收入都会打赏到你的直播间里。”
原野笑了笑，“可以啊。”
“我应该是没太多的时间打理账号，搬运加翻译的话，我还要谢谢你。”
“收益打赏给我的话……就不用了。”
他深知“鲁人必多拯溺者矣”的道理。
其实只要稍有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人如果不给点好处，不想办法调动他人的积极性，事情是做不好的。
哪怕粉丝真的是用爱发电，久了也难免会疲惫。
在搬运翻译的同时有一些收入，何尝不是一种激励呢？
原野并不缺钱，他倒是更希望“山里灵活的狗”这种水友能多出现一点，来宣传这款他喜欢了很久的游戏。
山里灵活的狗笑容满面，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着字：“行，A神。”
“我之前都提前把小号改好名字了，就叫DPG相关搬运。”
“以后你的采访，还有DPG的VLOG我都会搬运加翻译。”
“哦，载物和ropz也是我很喜欢的选手，我真的超级喜欢你们队伍！”
原野被闪电判了黑桃9后接话：“行。”
“正好Maniac好像还要做一个DPG的纪录片。”
“嗯，就是夺冠纪录片。”
“我也不知道Maniac用了那些素材，不过好像很长，到时候还要麻烦你翻译一下。”
“对了，这样吧，过几天我回国。”
“我提前买一张鼠标垫帮你找载物还有ropz要个签名。”
“就To签吧。”
“你们是粉丝群想搞这个相关搬运吗？时轴翻译校对什么的应该不止一个人吧。”
“如果可以，我可以帮你们多签几张。”
“对了，如果你在我粉丝群里，可以私聊我一下，趁现在我还没回国，先把To签的名字定制一下。”
山里灵活的狗打出感叹号！
山里灵活的狗再次送出一百张粉丝牌灯牌。
至于弹幕：
【A神，现在我翻译DPG的视频还来得及吗，我也想要To签。】
【我好羡慕山里灵活的狗……】
【确实，羡慕麻了。】
【他真的太宠粉了，我哭死。】
【我A伟大，无需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