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政剑眉一沉。
叶君锋挑衅道:“若我说不呢?”
魏赞武却桀桀冷笑:“那你要死,你身边的人都得死,你叶家列祖列宗都得挖出来鞭尸抽骨,我要你死得像是一条狗!”
徐崇政发怒:“大胆!!”
他夺步上前。
直接给魏赞武便来了一记大耳光。
啪。
打得魏赞武差点一跟头栽在地上,趔趔趄趄好不容易才站稳。
“你……你敢打我?”魏赞武难以置信了。
徐崇政寒声道:“我敢毙了你,你信不信?”
魏赞武怒极:“看看我这身军装,看看我肩上几颗星,我身为江南1号战区副司令员,大校军衔,你打我相当于打整个江南军界的权威!!”
唰。
他直接抄起了手枪。
对准了徐崇政额头。
“跪下!!”魏赞武威吓道。
徐崇政冷漠道:“拿枪指着我?根据我国军法第八十八条第三款,构成了亵渎侮辱上司罪,你我军衔差距过大,由此可判定为叛国罪!!”
魏赞武也熟读军法,断喝道:“你他妈算老几?拿军法唬我?”
“睁大你的狗眼!”徐崇政不疾不徐地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军官证往前递。
那不是普通的军官证。
是特殊定制的。
黄色外皮,红色盖印,其中便是大夏军队最鲜明的鼎形图案。
姓名:徐崇政。
年龄:三十二。
军区:帝都总战区
军衔:特级中将。
魏赞武没往下看职务、隶属部队、编号等等的信息,但当他看见了“帝都总战区”和“特级中将”这两个字眼之后。
他脑袋嗡一声,不亚于五雷轰顶!!
他嘴巴张得老大老大,能塞进一只拳头。
“可知叛国罪如何判决?”徐崇政一声断喝,将魏赞武直接喝醒了。
噗通一声。
魏赞武将拐杖和手枪扔掉,直接翻身跪倒,匍匐在地,瑟瑟发抖:“老夫参见大首长。”
胆子已吓破。
脑袋已宕机。
来自帝都总战区的特级中将,那相当于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在这种级别的大人物面前,魏赞武这个地方军部分管战区的副司令员,连个屁都算不上。
差距,有若云泥!
魏赞武老泪纵横,哭嚎求饶:“大首长,可否念在老夫为国戎马多年,饶了我这一次。”
徐崇政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看着叶君锋,微微躬身:“大人!小小一个大校,便敢如此猖獗行事,整个江南军界的不堪可见一斑,要不让我派人肃清整顿江南军界,由此一改风气!?”
魏赞武一听,已震惊得无与伦比。
堂堂特级中将,竟要给叶君锋鞠躬请示?
那么,叶君锋,究竟何等身份!!
魏赞武不敢往下想象。
他更提心吊胆的是,如果肃清江南军界,将引发大地震,无数高级军官都得落马入狱。
这一切,都将取决于叶君锋的一句话。
魏赞武是狂吞口水,紧张非常。
叶君锋却摆摆手:“此事押后,眼下不适宜大刀阔斧。”
“是。”徐崇政神色恭谨。
叶君锋踏步上前,俯视魏赞武:“魏瘸子,你还保得住赵京棠吗?”
魏赞武此刻早已恨透了赵京棠。
若非赵京棠,他怎会无辜卷入?
“我愿跟赵京棠一刀两断!请大人轻饶,请大人轻饶。”魏赞武磕头如捣蒜,脑门磕出鲜血。
叶君锋点点头:“念你戎马有功,饶你不死,但革除军职、废掉功勋,连降八级,吐出所有非法所得,即日退役,只享受准尉级别的离休福利。”
此言一下。
魏赞武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完了。
完了。
一辈子打拼,就这么烟消云散!
徐崇政却喝道:“还不谢谢大人?”
魏赞武哭丧着脸道:“谢谢大人。”
叶君锋转身看向赵京棠:“你死得瞑目了吗?”
赵京棠心胆俱裂,忙道:“我赔!!我卖老婆卖孩子都凑二千亿给您。”
叶君锋却寒声道:“你死了,那些钱我照样拢收。”
赵京棠心中拨凉拨凉。
便知道对方早已下了杀自己的决心。
“我做地下钱庄那么多钱,保险库最是隐秘安全,你杀了我,一辈子找不到那些钱!”赵京棠大叫道。
叶君锋哈哈大笑:“这点秘密还想瞒我?钱藏分别在巡察局仓库、国土局仓库、武装局仓库对不对?如此瞒藏,天下难猜对不对?”
赵京棠大惊失色:“你怎知。”
叶君锋举掌欲杀:“有何遗言尽管说。”
赵京棠连忙求饶:“我知你跟周文斌有仇,他背后的人是镇南王石宗明,他们要把钱转到国外银行,我还有情报提供给你,留我不死还有用!”
啪嚓!!
叶君锋却毫不犹豫盖碎了赵京棠人头。
尸体倒下。
死!
叶君锋收回了掌,喃喃道:“没想到,镇南王石宗明竟跟周文斌是一伙,这事已越来越复杂。”
镇南王,乃江南地界上最有权势的封王贵族。
动他,将引发一连串风暴。
“崇政,你派影子军团,去将赵京棠地下钱庄所有钱财没收充公。”叶君锋吩咐道。
“是!”徐崇政立刻打电话去安排。
事情安排妥当后。
叶君锋便领着徐崇政要离开。
魏赞武见状,连忙起身相送,他暗暗猜想:“影子军团,难道叶君锋他……他是……”
猛然间。
魏赞武浑身触电般痉挛!!
……
庄外。
八万精兵镇守。
气氛冷肃而沉重。
大统领梁柏松凝神以待,随时率兵强攻。
就在此时。
忽见庄内缓缓走出三人,正是叶君锋、徐崇政、魏赞武。
叶君锋走在前头昂首挺胸,徐魏二人跟在后面形同仆人。
梁柏松见状,心里咯噔一声,厉喝道:“叶君锋!你竟敢挟持梁副司令员?来人!!拿下!”
唰唰唰。
无数枪口对准了叶君锋。
强悍将士如潮水般涌出,欲要困擒叶君锋。
哪料魏赞武瘸着腿连忙走出,断声喝止:“都住手!快把枪口抬下,不准对着叶先生。”
他竟然用自己身躯护在叶君锋身前,作势挡枪。
众兵愕然。
梁柏松也不明其意。
魏赞武红着眼喝道:“谁不放下枪,军法处置,立刻枪毙!”
众兵闻言,哪敢违抗,纷纷放枪。
魏赞武又喝道:“都滚开!别碍着叶先生的路!听见没?”
众兵便分左右两边站开,腾出一条敞阔大道。
叶君锋在数万精兵的注视之下,劲步而走,毫无惧色,来到车前。
魏赞武恭敬上前给他拉开了车门:“先生您慢走。”
叶君锋和徐崇政上了车疾尘而去。
魏赞武朝着远去的车辆深深鞠躬,大声道:“恭送先生!”哪怕这声音叶君锋根本听不见。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
魏赞武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心中总算是放松。
“长官?为何放他?”梁柏松面带疑色地上前。
魏赞武沉默半晌道:“你以后不必称我为长官了。”
梁柏松惊骇,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惶恐道:“长官,属下犯错了?”
魏赞武仰头惨笑良久,又道:“临老蒙羞呀!!柏松,千万不可学我,到了这一把年纪,才被连贬八级,沦为尉级,笑话!江南军界的大笑话呀!!哈哈哈。”
笑得凄凉。
笑得悲怆。
梁柏松大惊失色:“您……您被连贬八级?怎可能!!便是江南军督和江南总督联名弹劾也不至于呀。”
魏赞武摇摇头:“柏松,作为你的老领导,临走前,我奉劝你一句真心话,以后看见叶君锋,再怎么恭敬礼待也不为过。”
他拍拍梁柏松肩膀:
“我的路是走到头了,你的路,还长着呢。”
话说完。
梁赞武唉声叹气地上了直升机,离开了赵氏山庄。
梁柏松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起波澜,喃喃自语:“叶君锋?这江南局势,我已是越来越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