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老太太原本还算淡定的心,突然担忧起来。
“你说你爹和你三叔,不会遇上什么事吧?”老太太都不敢说意外了,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凌季恒赶忙安慰:“不会不会,祖母放心,凌一银宝有经验着呢,一定会护着爹和三叔的。
没回来,可能是看风雪太大了,就近找了家客栈歇息!”
凌季恒猜的没错,凌一几人提前预判天气情况,在县城里住下了。
虽然担忧家里,可想着家里那么多人在呢,应该不会出事。
反而他们抱着这么大一兜银子更危险。
为此,六个大男人只要了两间房,凌一凌四守护凌惟成,银宝凌五守护凌惟存。
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凌家男人被一左一右包围着,心里满满的安全感。
就是这床有些挤,没法翻身。
老太太被安慰,不再纠结俩儿子,反而问起了乖孙今天出门做生意的情况。
凌季恒不吝夸赞:“祖母,您是不知道,我媳妇儿太聪明了,就这么一个点子,净赚五千两!”
“哦,这么厉害?”老太太眼眸发亮,看向池兴月的目光极其温柔。
“那当然,这还是一天的收入,咱要是多卖几天,再加上我爹和我三叔那边的收益,破万应该不成问题。”
老太太点头,觉得这孙媳妇娶的好。老太爷也是,庆幸凌家没在他手里败落。
就是,都还挺淡定的。
想想也是,作为曾经的江南首富,账本上的数字,哪天不得破万啊。
池兴月虽然挣了钱,可小打小闹,在商界根本掀不起来波澜。
都说人挣不到认知以外的钱,就像这对联,看起来简简单单,可大多数人就是想不到。
等池兴月开个头,也会有人去研究,可她已经把钱挣到了,就算将来有人入场,价格也不会如今年这般高。
不过,凌家人很满意现状,有房有车有地,偶尔出去赚点小钱,生活美滋滋。
不用再经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也不用担心被皇权收割。
不过,提高警惕还是应该的,毕竟没有店铺遮掩,赚了多少钱,有心人能算出来。
若是心眼好也就罢了,就怕那些又穷又眼红的使绊子。他们防不胜防。
凌季恒、池兴月在屋里陪老太太吃了晚饭,才回清风院。
今天凌惟成不在,两人在东屋陪舒慕云说话到很晚,才回西屋。
还不放心地让宝珠过去守夜,有啥事了喊他们。
凌家大宅一下子出去十个人,是肉眼可见的萧条。
凌季恒的下属,也只剩二柱、红玉、凌八、凌九、凌十还在。
不敢大意,给几人排了班值夜。就连他自己,也只是眯着眼睛浅眠。
池兴月见他如临大敌,没问别的,将派出所枪械库里的真家伙全都搬出来,放到随手可取的位置。
想陪他熬夜,却又抵抗不住睡眠。没多久,就会周公去了。
夜晚的青山村十分安静,夜晚的客栈却不平静。
许是被人注意到了身藏巨款,一晚上来了三拨梁上君子。
好在都是小打小闹,被狂揍一顿,就灰溜溜跑走了。
凌惟成一晚上没睡好,感慨儿子儿媳挣钱不容易。
以后呀,他还是在家当老爷好了,这做生意的事,就留给后辈吧。
池兴月要是知道他这么坑儿子的话,吃穿用度肯定得减一减,让他明白艰苦奋斗也是一种美德!
哈哈,开个玩笑,天渐渐亮了,路上有了商贩的声音,凌惟成才敢松下那根紧绷着的弦,闭眼休息会儿。
凌一凌四对视一眼,轮流睡觉。
对联卖个差不多,今天也要回青山村了呢。就是不知道路上还有没有劫道的。
池兴月睡醒后发现凌季恒眼睑下都是乌青,没吵他,一个人下床洗漱。
叮嘱家里人都动作轻点,顺子、启子还有招财这段时间就别忙旁的了,先盯好自家宅院。
几人赶忙点头,听从二少奶奶的吩咐。
二柱几人本来还打算劈点儿柴,扫扫雪什么的,都被池兴月赶回房间睡觉了。
屋顶的雪,顺子几人弄下来,小荷、青绿、杏儿帮忙扫到角落,剩下的,等金宝他们回来再说。
老太太都感觉到了家里气氛的紧张,问池兴月,却被安抚:“没事的祖母,就是觉得佣人少,有些忙不过来。让他们缓两天再干!”
老太太不相信,可又撬不开她的嘴。
无奈只能点头,让池兴月遇见合适的了,就买回来。
放身边伺候不放心,也能留在后院洒扫。
池兴月答应了,也觉得家里可以添些人。
只不过什么时候添,添哪些,还得研究研究。
安置好老太太,池兴月就去忙碌了。
那么多生意呢,可不能撂挑子。
没了二柱几人帮忙,池兴月只能自己上手裁纸。
凌季仁、凌季亿、凌季豪兄弟几个握笔写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
一直忙到半下午,才将几家富户,还有刘家书斋要的份额给忙完。
凌季豪瘫在椅子上倒苦水:“不写了,不写了,这两天写的字,比我念书时一整年写的都多。”
池兴月轻笑:“那你是不是最淘气的那个,经常逃课不写作业?”
凌季豪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一脸好奇地问:“二嫂,你怎么知道?”
池兴月心说,后世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啊,凌季豪这种的,都算乖宝宝了呢。
不信你看,这大字写的多漂亮。跟她一比,简直吊打。
池兴月摸摸鼻子,给几人泡茶。用着从江宁府带过来的一两千金的好茶,还添了点灵泉水。
茶香四溢,可凌季豪几人更想吃苹果馅饼。
池兴月没办法,给他们烤了虎皮蛋糕,至于苹果馅饼,答应凌三的,得等他回来再做。
一群人就这样闹到半夜,才各回各家。
窗外的风雪似乎停了些许,池兴月带凌季恒到空间卫生间洗漱过后,才躺在暖呼呼的炕上准备睡觉。
再一次感受到现代科技的凌季恒有些恍惚,手指摩挲着池兴月细嫩的腰肢,脑子却在关注外头,丝毫没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