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方人马同时行动,云柔县风声鹤唳。
池兴月坐在书斋心神不宁,那些公子哥儿们,都在家仆的保护下,白着脸回家。
就连马主人都只留了个地址,就离开了。
刘老板打算关门歇业,却碍于池兴月和红玉的面子,没有开口。
池兴月也不打算为难他,借了纸笔,避着人写了张纸条,带着红玉前往如意楼。
车厢里,池兴月将纸条送进空间。目标直指那处划给凌季恒的静止空间。
纸条上写着:“亲爱的,我和红玉先回村里了,你一切小心,有什么需要及时给我留言。”
正在追击敌人的凌季恒感受到空间颤动,分神扫了眼,悄咪咪将纸条拿出来,再收回去。
将纸条翻个面,池兴月便明白了,这是已阅,安好。
牛车走在宽阔的大马路上,沿途那些小摊贩不见人影,道路两旁的店铺,也是能关则关。
池兴月不清楚如意楼关门没有,车上那么些东西呢,总要过去看看。
红玉有些不情愿,却也还是听话地将牛车赶去如意楼。
这里开着门,却没有一位顾客。
彭掌柜坐在门口唉声叹气,见池兴月过来,都提不起劲。
池兴月也没跟他废话,直接问:“彭掌柜,今儿的菜还要吗?”
彭掌柜不想要。
出了早上那摊子事,这生意是肉眼可见地萧条下来。要恢复,还不知道得多少天。
可凌家的蔬菜品种多,还鲜嫩,今天不要,接下来几天店里都没菜,也是一种损失。
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拿来吧!”
让小二帮忙搬菜,顺便拿去后院称重。
片刻后彭掌柜数出二两三钱银子,问了句:“今儿怎么你一个人过来的?”
池兴月轻笑:“相公也来了,有点事,在别的地方忙。”
彭掌柜“哦”了声,没多打听。
池兴月没在县里多转,跟红玉径直朝城门口走去。
发现这边守卫比先前严格许多,进出都得查明身份。
无正当理由,不给出入。
池兴月、红玉两个女人,在一行车马中极其显眼。
守城官兵仔细查验了两人的身份文书后,瞅了眼车厢,才放两人离开。
还叮嘱了句:“最近没事别来县里,路上注意安全。”
池兴月感激道谢,然后和红玉一路狂奔。
甩掉几辆形迹可疑的马车,终于在村口,碰见了前来支援的凌九、凌十。
“夫人,您回来了,主子呢?”
“县里,出了点事,一时半会儿完不了,我就和红玉先回来了。”
看着熟悉的村庄,池兴月狠狠地松了口气,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身子软绵绵,还出了一身冷汗,脸也有些苍白。
凌九以为她中暑了,忙喊着要送两人回家。
池兴月婉拒:“去帮你们主子吧,我没事,和红玉慢悠悠回去就成。”
两人点头,朝县城奔去。
池兴月没管那么多,瘫在车厢里,精神放松下来,人特别疲惫。
晃晃悠悠的,居然睡着了。
老太太得知原委,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怕凌季恒出事,又心疼池兴月小小年纪,几经生死。
叮嘱大伙儿不要吵她,让她睡,睡醒了再来荣思院吃饭。
没人抱,池兴月真就在车厢里睡了半个多时辰。
好在今天阴天,温度不是很高。不然她得中暑。
时间一点点过,池兴月从睡梦中醒来,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
感觉肚子有些饿,想起身,却发现手脚都是麻的。
还有脖子和肩膀,僵硬僵硬的,一动就疼。
宝珠听到动静,赶忙上来给她按摩。
池兴月缓了片刻,就能行动自如了。
下车到荣思院跟老太太说了下县里的事,然后端起一碗香喷喷的酸菜肉丝面吃起来。
“祖母放心,相公不会有事的!”见老太太担忧,池兴月擦擦嘴巴,安抚了句。
老太太一点没被安抚到,叹着气问:“你说他逞什么能,咱就一小老百姓,能掺和到那种大事中?”
池兴月也无奈,可凌季恒是大反派啊,反派的世界,哪有置身事外?
就连她这个穿书女,都被天道意识裹挟着掰正剧情。
很多事,真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一行人沉默着,搞得池兴月都不好意思吃饭了。
还是老太太反应过来,刻意岔开话题,屋子里才有了点轻松愉悦。
一碗面条很快下肚,池兴月感觉自己都撑了。
余光瞥见顾有莲不在,还问了句:“大嫂呢,怎么没见她出来吃饭?”
耿素华没好气地说了句:“别管她,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说带个人。就不怕被卖到深山里?”
对于这个儿媳妇,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提醒威胁都试过了,可棒槌不开窍,性子跟倔驴一般。
最近倒是开朗了点,就是成天往外跑。
耿素华不是没想过儿媳妇可能有情况,可她派人跟了,也私下里问了,顾有莲就是在村子里转转,没干啥出格的事。
池兴月若有所思,跟几人告辞,回屋里休息。
躺在一米八的雕花大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事不对。
可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时间一点点过,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凌季恒没有传来一丁点消息,就连池兴月放在空间里的食物和武器,也没动过。
金宝、凌一、凌三、凌九、凌十、二柱、凌季亿也没回来,整个青砖大瓦房,除了主子和下人,就剩凌五几人值守。
晚上没做多丰盛的饭菜,大家简单对付一口,就各自休息了。
池兴月喝着宝珠特意为她准备的虾仁菌菇汤,还挺可口。
就是可惜,凌季恒不在。
宝珠收碗时,池兴月叮嘱了句:“这段时间别上山了,尽量在家里待着。”
宝珠“嗯”了声:“那奴婢提醒一下村里人?”
池兴月轻笑:“含糊一点,话别说透。”
宝珠明白了,行了一礼退下。
池兴月将门拴好,吹灭油灯,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不清楚凌季恒在做什么,竟有些失眠。
凌季恒在做什么呢,抓劫匪啊。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抢劫,目的是扰乱幽州吏治,盗窃幽州税粮,恐吓幽州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