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有一支秘卫死士,分男女两部分,服务于府内亲眷。
貂蝉在四月中接到消息,离开邺城南下。身边跟着内院的女卫,在五月中接近彭泽。
临近县邑,便听一声虎吼,隆隆震耳。
貂蝉掀开车帘,露出宜嗔宜喜的脸蛋。
前方的县邑内,跑出两道身影。
一个赤红如火,一个如狂风呼啸。
前边是赤兔,后边是寅。
貂蝉从车上下来,赤兔已一溜烟的跑到近处,将颈子低垂,大马脸探到貂蝉面前,唏律律的喷着气息,澄澈的马眼里,尽是喜悦。
寅紧随其后,一个卡位,将赤兔顶到身后,用大头使劲往前蹭。
貂蝉拍拍两个好家伙的脑袋,喜悠悠的眸子,往后方看去。
曹操像是凭空出现般,站在不远处。
貂蝉把寅和赤兔扔下,抬起裙裾,小跑过来:“夫君,我好想你。”
后边这句是小声说的。
曹操离开邺城算起,离家已有四五个月。
他也附耳说了一句,貂蝉霎时满面红润,却是轻轻点头,还低嗯了一声。
曹操衣袖轻挥,貂蝉感觉仿佛在腾云驾雾,很快回到县衙的小院子。
典韦和许褚双双显出身形,问候道:“夫人。”
“给你们放半天假,自由行动。”
曹操的潜台词是貂蝉来了,别打扰我。
那俩齐声答应,来到外院,跟门神似的守在门口,又让人去准备驴耳朵,猪耳朵,马耳朵,猪尾巴,猪蹄等物,用文火煮到软烂脱骨。
再炖上两只大鹅,烀好的驴肉,外加一人百来个包子,陆续端上来,简单吃一口。
内宅。
彭泽的县邑不大,但官衙后边有暖池,常年温热。
曹老板正四仰八叉的眯眼躺在暖池里。
姚静和貂蝉,穿着轻薄的内衬,一左一右。
夫妻相聚,曹老板打算昏庸一下。
貂蝉,姚静想各自回房,分开行事。但很快就遭到残酷的压制,变得动如脱兔……
曹老板晃荡着脚步,把她们运回榻上,一直狭路相逢到夜色深降。
两女在榻上睡过去时,曹操仍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翌日早上。
两女很默契的假装昨晚的事,没发生过。
貂蝉开始忙着统计各类要收入内库的东西。
一些江东士族家里抄没的器物,来历珍异,且数量很大。
姚静已初步整理过。
两女配合,将东西记录,收纳,存入内库。
曹操反而颇为悠闲,从旁打量。
姚静穿着浅胭脂色的汉裙,身段绰约,清冷恬静。
貂蝉一身火红的裙装,白色的对襟领口,是红色之外唯一的颜色,肤如初雪,千娇百媚。
临近中午,曹操独自来到静室,取出山河镜看了看。
镜子里照映显现的大鼎内,气运如长河,流淌起伏。
“似乎涨了些…”
【鼎中气运,呼应天地。以帝王运势送入山河镜,可看九州之地,气运变化】
词条给出了提示。
曹操有些怀疑镜子里能看到的大鼎,是上古传说中,定鼎山河的九州鼎。
他收起山河镜,将念头沉入体内,观望秘甲兽那边的情况。
在刚过去的四五个月里,道门和厉五方,令晋在秦陵大墓,也有了不小的收获。
曹操忙着收归江东,没过多关注墓中的进展。
期间查看过几次,倒是知道数月来的大致变化。
令晋,老道士,厉五方动用玄鸟棺,第一次进去,便接连遇到未知的东西。
包括那趴在棺上,像影子一样的诡异存在。
后来棺椁在黑暗里飘移,进入某一区域,那诡影便消失了。
‘他’似乎对黑暗中的一些地方,也颇为畏惧。
此后一段时间,令晋三人感觉玄鸟棺一直在遵循着未知的规律运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棺椁停滞下来。
三人从棺中出来,却是发现回到了秦岭墓的入口。
那墓葬里的黑暗,将玄鸟棺推回了最初的位置。
此后三人又经历了第二次入墓。
过程和第一次雷同。
到第三次时,情况发生变化。
三人调整方式,每过一段时间就出棺推动棺椁,偏移墓中的暗流,避免又回到出口。
这一次,三人进入了墓葬的未知区域。
曹操在他们离开墓葬的间隙,和他们联系过。
令晋说他们当时在墓里,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黑暗里像是有东西在厮杀,还有金铁交击的动静。
感觉好像闯入了一座古战场。
玄鸟棺在黑暗里飘移了很久,听到的声音千奇百怪。
令晋说印象最深刻的声音,很像传说中的龙吟。
虽然他没听过龙吟,但就是感觉那声音是龙在嘶吼,雄浑嘹亮,有天崩地裂般的威势,伴随着吼声,好像还有锁链的震鸣。
三人还隐隐然的看见一个山岭般庞大的身躯,在搅动墓葬深处的黑暗。
令晋感觉那是一条龙!
等三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才发现玄鸟棺外,多了一只惨白的手,搭在棺沿上。
棺内的老道突然低呼,却是取出曹操给的落月珠,拨散黑暗,看见了那只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道士,背上驮着另一口棺椁。
这道人,正是他们要找的道尊。
他也被黑暗里龙一样庞大的东西,弄出的动静吸引,来到这一区域,发现了三人的棺椁。
“你们有这珠子,能驱散黑暗。我便可以找到秦岭墓外围的路径,从墓里出去。”道尊说。
五月初的时候,一行人找到秦陵墓的出口,成功脱困。
此后道尊在三者辅助下,又进了墓葬一次。
令晋告诉曹操,他们跟着道尊进入了一个特殊区域,找到了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眼下,道尊,令晋等人,正准备离开秦岭。
大概六月份,能回到邺城。
曹操亦是兴致大增,准备回去和道尊见一面。
这位神秘之极的道尊,到底知不知道4号墓的来龙去脉?
如果他知道四号墓相关,从他身上,将揭开无数的秘密。
五月下旬。
貂蝉把从江东抄没来的诸多器物,记录整理,满载而归的跟着曹操,踏上了返回邺城的归途。
随曹操一起回去的,还有孙权等降臣。
……
江东士族众多,又以四姓为首,分别是顾、陆、朱、张四家。
历史上,孙权执政的中期开始,麾下文武之首,便分别是顾家的顾雍,陆家的陆逊。
两家分别掌握东吴的文武大权,可见其势。
甚至有说法认为是四姓和孙氏,共治江东。
少了四姓,孙权亦无法完全控制江东。
对孙权来说,四姓还是他最大的‘政敌’,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傀儡,被架空!
眼下,这四姓有两家被曹操连根拔起,轰然倾倒。
分别是四姓中的顾家和陆家。
四家都曾号召江东士族,资助赤壁之战,而后又在建业聚兵。
张辽奔袭建业时,顾家,陆家的家主,就在建业,从而落入曹军手里,成了阶下囚。
剩下的朱家和张家,则带着不少江东士族,马不停蹄的跑到了益州。
这些江东士族,对曹魏又恨又惧。
他们的百年经营,如今一朝归零,千里逃命。
战争失败,所有的一切就跟着没了。
财物,几百年积累的房契,地契,悉数成为胜者的战利品。
曹魏不但斩杀罚没大量士族,还把士族侵占的土地,返还给了民众。
曹魏用士族攒了几百年的家底,迅速在江东获得良好风评,得到民众拥护。
好事都让曹魏占了,锅让士族来背。
“这次要不是走的快,定会被曹魏那些虎狼之兵所杀。”
“曹操阉宦之家出身,只知杀戮,早晚会自食恶果,不得好死。”
眼下的江东士族之首,是最先逃到益州,已和刘备见过的朱家之主,朱厉。
他的儿子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东吴重臣朱桓。
东吴的骠骑将军朱据,也出自朱家。
他孙子还会接替周瑜的位置,成为东吴的大都督,加镇南将军号。
朱厉正当盛年,四十七岁。
他生着方正的国字脸,手里把玩着一对玉蝉,坐在矮席后,沉声道:
“报复曹魏是以后的事。当下我们要联合起来,先在益州站稳脚。
曹操得了江东,只要江东形势稳定下来,必会来攻益州,完成一统。”
“我们要竭尽全力,帮益州增强力量,抵抗曹魏。”
“否则,就算暂时逃离江东,不久也会再次重复被曹魏攻克的过程。益州若再被溃,我们想走都无路可去。”
另一大家之主,张家的家主张桓,瘦长脸,目光阴沉:
“我有些手段,现在就能对付曹魏,同时还可以拖延曹魏来攻益州的时间,对我们有大利。”
“你有什么办法?”
“联系北边的鲜卑,我知道一条用来通商的路径,戒备最是松散,若鲜卑骑兵突然冲击该路线,定能破开曹魏防线,给曹魏以重创。”
“我还认识一伙人,善于做局…”
————
曹操在六月中,回到邺城。
此时的邺城,正举城欢庆大魏得江东,势力再增。
有不少和曹魏联系密切的人,从各地赶来,颇有些普天同庆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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