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的话硬是给泽法沉默了，泽法不喜欢骗人，同时又是一个极其看重原则的人。

    原时间线里妻儿被杀，他都遏制住了心中的悲愤，没有杀死那几个海贼，而是把他们重新投入了监狱。

    现在一个人当面和他说要他违背原则，他怎么回答都感觉不对劲。

    “这...”

    “开個玩笑，举手之劳罢了，不会那么为难你的，泽法大将。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们也就不耽误你们家人团聚了，弗兰，走了。”

    冲泽法的儿子挥手说了声再见，奥兰招呼着弗兰肯斯坦离开了这间病房。

    看着儿子脸上的笑容，泽法心里的忧愁散去了几分，但并没有感觉轻松多少。

    这人情他欠大了，看这样子想要还上，可没那么容易了。

    “父亲，你想要他为你做什么呢？”

    跟在奥兰的背后，弗兰肯斯坦略带好奇地问着。

    “暂时还没想好，也不急于一时，人情这东西，和债务也没什么区别，泽法这个人又极度重视原则，把握好这个程度，以后会有大用的。”

    每天把这件事挂在嘴上，挟恩图报并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这样会招来厌恶，长此以往甚至会催生仇恨，奥兰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泽法发展一个关系网。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泽法也是顶尖的战力之一。

    这片大海上心是极其重要的一环，一旦心气崩了，身材走样，实力大跌这种事就会接踵而来。

    如今的泽法可不是心态崩坏走向极端，断臂，哮喘缠身的状态，他还是那个能与罗杰和白胡子正面交锋的海军大将。

    “我还真是有点好奇，泽法到底知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此时的街道上多了不少巡逻的海军，有了这回事，海军对马林梵多的警戒提高了不少，奥兰这个生面孔在这一段路上已经被查了两次通行证了。

    “父亲，你是指...”

    “没什么，一点推测罢了。”

    归功于某尾田的奇特思维想法，神之谷事件导致很多事的逻辑都变得诡异起来。

    以泽法这个不杀的性格，神之谷这种事件必然是不会认同的。

    天龙人的行动有海军护航，他们又不可能每次把护航舰队都屠杀干净，那么这件事这么多年都没有流露出任何口风，就显得很奇怪了。

    或许是士兵仅以为自己执行的是普通的护航任务，或许他们的认知里觉得这种事很正常，根本不值一提，也可能有一支直属于世界政府的亲信舰队专门负责这件事。

    士兵们身上还能怀疑，但可以确定的事，每一届的海军元帅，对此都是知情的，事件发生时空支支吾吾让卡普去支援的理由就表明了这一切。

    毕竟世界政府不可能让一个不够忠诚的人登上海军元帅之位。

    但是高阶将领就不一定了。

    虽然卡普在到达神之谷后的行为是联手罗杰打败了洛克斯，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在那之前，他并不知道天龙人为什么要聚集到西海那个偏僻的岛屿上。

    甚至问出了修学旅行的话，最后是被空以罗杰出现为理由弄了过去。

    天龙人的随行阵容包括神之骑士团和五老星的一员，高端战力是足够的，他们没有将这件事通知其他高级将领并不奇怪。

    上级做事没有向下级汇报的理由。

    马林梵多终归是军港城镇，本身就不是旅行的地方，受限制的区域也不少，当奥兰回到住所之后，扎克也重新从他手中浮现了出来，不过这次扎克的身体却一直在抖动。

    融合了自然系的身体结构能够让扎克随意调整自己的大小，理论上在扎克的细胞能量耗尽之前，他可以用水银把自己变得无限大。

    但是这并不会改变他的本体结构，此时的扎克身上明显缺失了一部分，而那部分身体现在就留在了医院里。

    扎克此时也不是在发抖，而是在通过长短符号发送摩斯密码，用身体组织来模仿发声器官他还没学会，用身体来组成字符又太过复杂，这种二进制密码就成了特殊的交流方式。

    ......

    与此同时，医院中的病患大都已经沉沉地睡去，而在病房外，除了泽法这个守夜的大将，现任元帅空也来到了这里。

    “泽法。”

    “空元帅，让伱特意跑一趟了，这里我现在抽不开身。”

    “没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长久以来本部的安宁让人太过松懈了，最终导致了这个意外，作为元帅我难咎其职。”

    “意外...空元帅，这真的是意外吗？”

    泽法的表情有些复杂，随后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出生在军港岛屿，每天训练的海军让幼时的我产生了向往。

    14岁的我加入了海军学校，从那时开始，扮演英雄的过家家游戏结束了，以英雄为目标的努力开始了。

    18岁毕业时我在G5支部服役，战国，鹤，卡普他们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段加入的吧。

    我军衔的晋升速度不快，但是28岁晋升下级士官的时候，我已经熟练掌握了六式，34岁有了黑腕的外号，霸气是个好东西，它能让我更好地保护部下。

    四年前升任大将...

    空元帅，你现在还确定这只是个意外吗？”

    泽法身上有着不少伤疤，从新兵到将领，他一直身先士卒，这些伤疤就是他为了践行自己的理想而留下的军功章。

    “我很抱歉，但这真的是意外。”

    这件事只能是意外，也必须是意外，空没怎么思考就给出了泽法这个答案。

    在空，战国，赤犬这三任已知的元帅中，空无疑是对世界政府最忠心的人，在战国继承了他的位置后，空也直接成为了世界政府的全军总帅，掌管世界政府的全部暴力机关。

    “这样啊，我知道了，这么晚还打扰你真是抱歉了，空元帅。”

    泽法闭上双眼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看上去已经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在这过后，扎克也停止了密码的传送，留下的身体和水滴一样，滑落在不起眼的地缝中。

    “父亲，他似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答案对他已经不重要了，无论真相是什么，当这份怀疑产生的时候，罪名，也就出现了，就看他到底能坚持到哪一步了，休息吧弗兰，夜已经深了。”

    记下了这句话，弗兰肯斯坦找到了一个距离插座很近的位置，海军本部也是有电的，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随后将手指插了进去，开始了自己的蓄电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