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年就爱吃这套,满眼心疼。他刚要为纪言姈开口说话,就被她伸手给按住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的无名指上戴着情侣对戒!
多讽刺啊——
上一世我嫁给贺祈年整整十年,没有聘礼,没有婚礼,也没有婚戒。
我图的只是这个男人,他却把身心都给了别的女人。
纪言姈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故意将他们戴着对戒的手握得更紧。
她楚楚可怜的小脸上流露出深深的自责,“对不起,泱妹妹,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会。但我跟祈年只是——”
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打断她的惺惺作态,“纪小姐啊?”
“陵城江家的继女。三流青年钢琴演奏家,靠豪门千金的人设和花钱购买一些国际不知名的野鸡奖项,博取流量,收割名利。”
我一口气揭穿了她的老底,这次她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惨白。
上一世她不就喜欢拿她的出身和才华,在我面前秀优越感吗?现在还秀得动吗?
“你闭嘴!”贺祈年一把搂住摇摇欲坠的纪绿茶,冲我怒斥。
贺小洛更是挺身维护,“你知道个屁!言姈姐是我哥的初恋,更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她吃的瘪想从我身上找补回来,又自以为踩到了我的痛点,越说越得意:
“要不是你跳出来横插一脚,他俩早结婚了,说不定我妈都抱上孙子了。我哥这么帅,言姈姐又这么漂亮,他俩的孩子——”
啪!
我冲下去,一个耳光狠狠甩在小姑子的脸上。
贺家人不配在我面前提孩子,要不是他们对纪言姈百般纵容,她未必有那个胆子来撞死我的小知!
“啊!”贺小洛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她挥手过来打我,我撤身一闪。
她挥了一空,人没站稳,摔到地上。
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弄懵了,贺小洛更是倒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吼,“离婚!哥,你跟这个贱.人离婚!”
听到离婚两个字,我的颅内开始兴奋地噼里叭啦放烟花。
早知道这两个字这么容易就从贺家人的嘴里说出来,我应该一进门就狂扇贺小洛嘴巴子。
“贺祈年!是真的吗?”
我抓住时机冲到渣夫贱茶面前,把他们戴着情侣对戒的手扬到人前。学着上一世那样,声音颤抖,字字泣血:
“你带着你的初恋白月光一起回贺公馆,就是为了跟我离婚的,对吗?”
贺祈年的脸色晦暗不明,眼底掠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慌乱。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纪言姈的低声抽泣给打断,“我和祈年本来就是真爱,是你插足……”
她哭得情真意切,更加痛苦无助地瘫软在贺祈年的怀里,奈何我眼尖,没有错过她眼中的狂喜与挑衅。
“你们是真爱,我是多余?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我怎么能让纪绿茶辛苦递过来的对手戏掉到地上?
必须加码!
我忙去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打印好的照片——
牵手照接吻照都有,还有一张是两人衣冠不整地从机场的男厕所出来,纪言姈亲得脸上的妆都花了,一副被人疼宠过的骚样。
我特意拿着高清照片在婆家人的面前晃了一圈,他们个个面色难看。
贺祈年明显还想狡辩,我赶紧把照片甩到他与贱茶的脸上!
“狗仔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要我花一千万买下这些照片。”
我硬逼着自己流下两行热泪,“你们可真行啊,在机场就迫不及待的……那什么!好,我成全你们!”
僵硬地转头,我泪眼婆娑地望向长辈:“婆婆,老太太,你们都看到了,这个家从来就没有我容身的位置。”
婆婆早就想换儿媳了,急切地张开嘴!
我赶忙把话递上去,“是我配不上贺家,倒不如——”
“小泱!”关键时刻,竟是厉老太太站起身来打断我的话。
她不管不顾地冲下来,一把握住我的手,心疼地道:
“这一年多让你受委屈了。你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我和你婆婆都看在眼里。”
说着,她阴鸷地瞟了我婆婆一眼。
那女人居然怂了,非常不情愿地点了个头。
贺小洛不甘心,顶着我在她脸上留下的巴掌印,急切地去拉我婆婆的袖子。
却被我婆婆一把挥开。
她只敢欺负我,根本不敢忤逆老太太。
我心下发急。老太太又转头去看贺祈年,见纪言姈还腻在他怀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福婶!”
“客人都虚弱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来扶一把?怎么,跟在我身边久了,都忘记自己什么身份了?”
纪言姈的身体一颤,哪能听不出老太太是在点她没脸没皮忘了身份?
顿时委屈得泪如雨下。
福婶两步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把纪言姈给拽了出来。
贺祈年哪里肯松手?还想过来护住初恋。
福婶可不是吃素的。瞅准时机,一把撸掉了他俩无名指上的情侣对戒。
金属戒圈落地的声音,本是极轻,纪言姈的反应却很大。
她眼睁睁地看着两只情侣对戒落地后就不知滚到何处,没了踪影。
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咬着唇,不敢去说福婶一句。
“哟,不好意思啊,我一会儿去帮你找。”福婶会帮她找到的,只不过会踩扁了再还给她。
她是贺祈年的初恋白月光没错,但她得陇望蜀,总觉得自己还有更好的选择,一次次拒绝贺祈年的求婚。
一年前,也是被贺祈年逼急了,她才打着出国进修的名头一走了之。
她以为贺祈年还会跟从前一样纵容她,等着她,不想雷厉风行的厉老太太给孙子安排了相亲。
暗恋了贺祈年多年的我,在合过八字后,“幸运”地成了那个倒霉蛋。
得知我跟贺祈年领了证,纪言姈这才慌了神。假借出车祸把贺祈年勾出了国,一走就是一年之久。打乱了贺氏集团不少安排。
老太太对此十分不满。
所以上一世无论贺家二房如何喜欢纪言姈,她也不准贺祈年与我离婚。
很可惜,贺祈年从来没有这样清醒地认知,在他心里,纪言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美好最需要他呵护的女孩。
他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当即挽起袖子就要去找那对情侣戒指。
“祈年,你过来!”
老太太突然放开我的手,忍无可忍地叫住了她辛苦教养长大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