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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到底是谁在贺家兴风作浪!
    我心头一凛,迅速在心底将整件事又复盘了一遍。

    偏厅的催情香是我让玉红去点的,烧完了又让她趁乱把那香灰给倒了。

    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陵城的世家大族向来注重隐私,监控这种东西不会进入建筑主体,最多出现在门口与走廊。

    贺铭涛留心着老太太的神色,继续进言道:

    “我听说现在有种试剂可以配合仪器,查验出房间里是不是出现过催情一类的东西。”

    他一脸的忧心忡忡,“我怀疑祈年是着了别人的道。”

    “现在贺家的小辈里只有婉珊与祈年最得力,要是祈年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那可是我们贺家的损失啊。”

    贺婉珊是大房的长女,也是贺祈年的大堂姐。

    她与入赘的丈夫都在贺氏集团担任要职,一个是财务部总监,一个是人事部的副总监。

    据说她能力出众,即便这两年积极备孕要孩子,也没把手头的工作落下一星半点。

    “是啊,”三太太再次附和,“我家那两个臭小子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顶事呢。”

    言下之意:

    他们三房纯粹是为贺祈年打抱不平,并没有任何私心,更不是在针对大房。

    “说得可真好听!”大太太冷哼一声,“你们不就是在怀疑二房出事,是我们大房的手笔吗?”

    “我与二弟妹是不和,可大家毕竟都是贺家的儿媳,这些年来我有动她一下吗?”

    她显然十分生气,“当年二房的一对儿女没长成,我尚且为着家和万事兴忍了,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

    三太太皮笑肉不笑,“杀子之仇,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

    当年大太太连生两个女儿之后,又不顾身体亏损,追生了第三胎。

    果然是个儿子,也就是贺祈年的三哥。

    大爷和大太太疼得跟眼珠子一样,可孩子三岁的时候,我婆婆殷琳娜喂了他一块小饼干。

    没几天,那孩子就过世了。

    大房夫妇哭得死去活来,忍痛给孩子尸检,才发现孩子是吃了有毒的食物死亡的。

    他们对幼子的饮食向来小心,那孩子死前唯一吃过的外来食物就是那块小饼干。

    大太太带人直接冲到西院一通打砸,恨不得杀了殷琳娜。

    殷琳娜却坚称她的饼干没问题。

    两人扭打在一起,直到老太太赶过来,才将两人分开。

    那次的事闹得不小,大房二房两败俱伤,两位太太各自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大太太稍微缓过来一点,殷琳娜就查出来怀孕,之后看了西医与中医,都说是个男胎。

    这个消息把大太太气得一病不起,后面殷琳娜果然生了儿子贺祈年,她对二房的恨也就深深种下了。

    如今贺祈年与贺小洛相继回国,二房各种动作不断,还隐隐有跟大房夺权的迹象。

    大房当然有充足的理由对付二房!

    这是我前世无意间听到的秘闻,也是我今天敢动手毁掉贺小洛与贺祈年的原因。

    毕竟我只是刚嫁进二房不久的新媳妇,老公不疼婆婆不爱,基本对西院的内务插不上手。

    而大房却有足够的动机,与动手的能力!

    “老三家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那个死去的儿子是大太太心口最深处的伤疤,谁敢提,她就去撕谁。

    “你不就是想看我们大房和二房相斗,你好渔翁得利吗?当年毒死我儿子的那盒饼干,是你买来送给二弟妹的吧?”

    三太太心虚地别开眼,“你胡说八道!”

    大太太不依不饶,“你的双胞胎儿子才十岁,你也太心急了吧?这么早就想为他们扫清障碍?”

    三太太还欲回怼,老太太大喝一声,“够了!”

    她不满地瞥了三太太一眼,“好好的,你提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老大媳妇的为人,我信得过。”

    三太太老老实实地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她又把视线瞄向我。

    我已被福婶扶起,如具木偶般任由她给我上药,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祈年不会有事吧?小洛,小洛以后怎么办?”

    三太太盯了我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悄悄地与贺铭涛交换了个眼神。

    “但这件事,必须彻查清楚。”

    老太太的声音继续威严的响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贺家兴风作浪!”

    贺铭涛忙道:“我已经把专家给请来了,到偏厅验一验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

    现在的科技真的不必这么发达!

    贺铭涛却想着拔出萝卜带出泥,“如果祈年是被人暗害的,那么小洛这事也不简单。是有人诚心想毁了我们贺家的百年清誉。”

    一直保持沉默的贺家大爷贺铭东突然开了口,“三弟,听你这口气,你是知道小洛的事喽?”

    贺铭涛表现得十分坦荡:“大哥,你想多了!”

    “小洛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亲侄女,还是我帮二嫂联系的澳洲那边的戒断中心。”

    贺小洛去澳洲念书不过是个幌子,其实是去戒瘾的。

    只不过戒得不彻底,生日宴之前又被老太太关进了戒厅,一点儿那玩意都碰不到。

    所以生日宴这天,我抛出一点点的诱饵,她就把勾子给咬死了。

    贺铭东是个很精瘦的人,他眯着一双精明的三角眼,似笑非笑,“那样最好。”

    然后又向老太太道:“妈,既然那几个粉面纨绔都被扣着了,不如也一起审了吧。”

    “我听说之前还扣了两个女佣,不知道跟今天的事有没有瓜葛。还是把所有人分开来审吧。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我的心再次提起。

    那两个暗害我的女佣,要是招了实话。我今晚如此轻易的脱险,就该惹人怀疑了。

    本来也这没什么,最多是惹点嫌疑。但如果我让玉红点催情香的事,再被查出来。

    只怕大房和三房会合力咬死我,让二房彻底烂透出局。

    我的心越揪越紧,老太太已经一锤定音,“就这么办吧!”

    大房和三房全都派出他们最信任的人,再加上老太太主院里的人把所有的事都分派了下去。

    老太太怜悯我,“小泱啊,你也折腾惨了。先回去休息吧。”

    福婶也冲我点头,“医院那边来了电话,说四少和二太太的情况都不算好。接下来有的你忙了。”

    可一切尘埃落地之前,我怎么睡得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