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沈琳和阿七配合得好,在我开门的瞬间,把贺铭涛引到了最恰当的位置。
“哎呀!”贺铭涛捂着脸痛声大叫。
叫声极其凄厉,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他在生孩子呢。
“三爷!您怎么来了?”
我慌忙扑过去,装作很紧张贺铭涛的样子,“哎呀,您的脸肿了,眼角也流血了。别动,千万别动……”
高声喊着医生和护士,我顺机往外面一溜。
贺祈年本来就在气头上,又见到了绿帽子本帽,哪里还有半点理智?
扫起手边一切能拿得动的东西就往贺铭涛的身上招呼过去。
贺铭涛都被打懵了!
他就算带着点幸灾乐祸,也是“好心”来看望侄子。怎么就落得一个被打的下场?
当场破口大骂:“你失心疯了?看清楚,我是你三叔!你的亲叔叔——”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贺祈年就恨不得当场杀人!
举着地上的点滴架再次冲他打了过来,“打的就是你!你个奸夫!我打死你!”
贺铭涛一见这架势,也不敢再摆当叔叔的谱了,吓得转身就跑。
贺祈年紧追不放。
医生和护士上去劝了好久,被贺祈年推得摔倒在地好几个。
最后还是沈琳劝住了发疯的贺祈年。
我则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忙陪着被打伤的贺铭涛去处理伤口。
贺铭涛憋着一肚子火,见我凑上前,便把火气都发泄到了我的头上。
我假意相劝,其实狠狠讥讽了他几句。
不明就里的贺铭涛以为我们夫妻俩都疯了,伸手狠推了我一把。
我其实人都避开了,却顺着那股力道凄惨无比的往地上一摔。顿时泪水涟涟。
贺铭涛指着我痛骂了几句,“你干什么?你少讹我!”
就赶紧跑了。
我仿佛一个被抛弃的傻女人,怔怔地看着他被医护人员拽走。
等他走得足够远了,我才怨恨出声:
“好啊,你居然敢对我出手!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为你做了多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把我给甩了……”
我的余光瞟到贺祈年和沈琳都在驻足观望,哭得十分卖力。
“贺铭涛,你等着!你不仁,我不义!有的是你哭着求我的时候……”
戏演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台词再说下去,就容易穿帮了。我哭哭啼啼地爬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沈琳,我先回家舒舒服服地冲个热水澡。
阿七又开车将我送回了家。
厉南驰为了让我这几天专心伺候大姨妈,特意调整行程,跑到周边几个市高强度出差去了。
他不放心我的安全,非让我安排阿七住进家里。
一楼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阿七和玉红都不介意挤一间房。
倒是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我跟玉红吩咐了几句,不多时,贺祈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玉红当着我的面接的,开的免提。
“她回去了吗?”电话里,贺祈年仍旧火气冲天。
“谁?四少奶奶吗?她,她回来了。”
玉红忙按我教的回,“喝了不少酒,一回来就发脾气,砸了不少东西。我去劝她还被踹了一脚。”
她越说越委屈,低声抽泣两声。
对面的贺祈年烦躁地让她别哭了,又说给她加工资。
玉红按我的示意转悲为喜,连声道谢,“谢谢四少,谢谢四少。”
贺祈年顺势提要求,“你好好看着她,她有任何举动记得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玉红犹豫一下。
贺祈年直接把她的工资翻倍,玉红“愉快”地答应了。
挂断电话,玉红问我:“接下来,我们要干嘛?”
我打了个哈欠,“不干嘛,先躺会儿。”
身体都快被大姨妈掏空了,还不赶紧去休息?
玉红一脸看不懂的表情,阿七已经默默地回了房间。
我也就躺了两个小时,接到沈琳用备用手机给我发来的消息:
【胖鼠出洞】
胖鼠是我给贺铭涛取的外号。
长得圆滚滚胖乎乎,仿佛米老鼠一样憨憨可爱的贺家老三,其实是阴沟里的老鼠成了精。
不仅成天想着怎么从贺氏集团这个大米缸里捞油水吃好处,而且长着利齿和爪子,随时会从阴沟里跑出来咬人。
“起床,干活儿。”
我做了好一会儿思想斗争,才从舒服的床上爬了起来。
换好衣服就准备出门。
玉红听到动静,忙跑过来关心,“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却让她打电话给贺祈年,“就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什么电话,气急败坏的出门了。”
玉红没有多问,连忙照做。
阿七将车开出来,接上我出门时。玉红也接到了贺祈年的指示,让她悄悄跟着我。
我指挥着阿七将车开进了一辆中档公寓。
阿七停车时一眼看到了陵城的车牌号,“是贺铭涛的车?”
说的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个聪明姑娘。
“没错。”我嬉笑着从后备箱搜罗出一根棒球棍往肩上一扛,“我又得友情出演一出捉.奸的戏码了。”
忍不住嘴上抱怨,“一天天的,可真累。”
阿七抿唇,“让爷出手,你不就省力了?”
我知道,她是把我当成那种只能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了。
这样的女人,就该趁着厉南驰对我还有兴趣的时候,疯狂捞好处。捞够了,哪怕被一脚踢开,也足够下半辈子好好生活。
我只是笑笑,“小阿七,仇要自己报才过瘾的。”
贺家三房本来就在窝里混战,我当然要加把火,让他们斗得更猛烈些。
“小?”阿七不服气地扯了扯唇角,“我好像比你还大两岁。”
我的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胸前,“我是说这里小。”
阿七脸一红,“真不知道我们爷看上你什么!”
还能是什么?
没脸没皮呗。说好听的,就是知情识趣。
我扛着棒球棍一路来到十九层,按响其中一户的门铃。
但是许久都没人来开门。
贺铭涛的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场里,他的人指定在房间里。
我很有耐心地继续按门铃,嘴里换了一种音调说着:“您好,您订的外卖到了,麻烦您签收一下。”
又是许久,里面终于传出一道女声,“来了来了,催什么催?”
咔嗒!
门锁打开,里面只穿了件真丝镂空睡裙的女人看到我站在门口,吓得失声惊叫!
“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