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好了,还有事,就先走了。”厉南驰优雅起身,面无表情地迈开长腿就朝外走。
“小驰,这么晚你就别回遇园了……小驰!”
厉老太跟在后面狂喊都喊不住他,只得让蓝秀珠赶紧追出去。
她自己则走到窗边,朝着厉南驰离开的方向又喊了句,“小驰,你帮我送秀珠回去……”
没有回音。
瞎子都看得出来,厉南驰对蓝秀珠没兴趣。
更何况,他本身就有足够的实力在日后问鼎亚洲首富,根本无须通过联姻。
厉老太自以为是的撮合,除了激发厉南驰的反感,根本没有一点好处。
她却还在埋怨侄子不懂她这个当长辈的心,“养儿方知父母恩,小驰就是太年轻了,应该早点成家……”
刘婶带着一个女佣来主院接我回去。
那个女佣小心翼翼地抱着厉老太送的送子观音,生怕出一点差错。
厉老太又拉着我的手,不舍得我走似的絮叨起来:
“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两个,一是看着小驰结婚,二是等你给我生个小重孙。”
我在心头冷哼:
两个心愿就有点贪了,不如两个并一个。
直接让厉南驰跳过结婚,帮我怀上一个孩子,岂不皆大欢喜?
厉南驰有了继承人,可以一心一意去打拼商业版图。厉老太也能含饴弄孙,免得成天在这操心别人!
嘴上还是笑着应和道:
“老太太放心,我一定努力。那位蓝小姐出身高贵能力出众,一定能讨厉表叔的欢心。”
厉老太听了很满意,“整个贺家,就数你最懂事。”
得了她的夸奖,我才顺势提了一嘴贺铭强想回陵城总部的事。
厉老太脸色一变,“是你公公让你来提的吧?”
我低眉顺眼地做出一副乖巧状,“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老太太。”
抿了抿唇,小心开口:“公公他,也是心疼婆婆。婆婆弄成现在这样,是真的可怜……”
“傻货!”厉老太轻叱我一声,“你真以为男人能为个半边瘫的婆娘放弃自己的事业?”
“难道不是吗?”我不解地嗫嚅道。
前世我就是她嘴里那个正宗的“傻货”,以最单纯的心思去揣测这世间所有的恶。
结果受尽欺凌,连辛苦生下来的孩子都保不住,自己也落得惨死的下场。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回去休息吧。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
厉老太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又敷衍了我一句,“老二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
“谢谢老太太。”我千恩万谢地走了。
回到西院后,就把那尊送子观音放到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理由是方便进出的时候多拜一拜。
心诚,总能灵验。
我回到卧室前,又把刘婶和几个得力的管事叫到跟前来训了一通话。
吩咐下去,西院当下第一要紧的事就是好好地给我备孕。
这几个人精一听就懂了:
我备孕的事排在殷琳娜养病前面。
再直白点,殷琳娜的娘家倒台,她在西院会越来越边缘化。而我才是西院真正的掌家少奶奶。
“我的饮食起居,日后就拜托各位了。过几天我婆婆出院,也要依靠大家好好照应。”
训完话,又在贺家允许的范围内给几位管事都涨了点工资。
幅度并不大,但管事的基础工资本来就不低,所以大家都是欢欢喜喜的。
甚至觉得我涨钱比殷琳娜大方多了,还是跟着我干更有奔头。
“刘婶,扶我回房休息。”
我单独把刘婶叫去卧室,又额外给了她两根金条。
她刚开始还推却不要。
我说:“你的小孙子不是一周岁了吗?去给孩子打个长命锁。我再带你去寺里请高僧开个光。”
刘婶顿时感动得稀里哗啦,“劳您记挂。我替我小孙子谢谢四少奶奶。”
卧室房门关上的刹那,我戴了一天的面具才终于放下。
整个人脱力一般,只想快点泡个澡去睡觉。
刚进浴室,就被一只大手从身后搂住,口鼻也被捂住。
我只惊慌了一秒,就在捂得并不严实的大掌掌心上,轻啄了一口,“你怎么又回来了?”
睡过那么多次,我对厉南驰的气息太熟悉了。
他的大掌顺着脖颈流连到我的锁骨间,薄唇轻抿着我的耳垂,“我的宝贝落这儿了,可不得回来吗?”
轻哼从唇齿间溢出,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
嘶!
厉南驰不小心碰到我手背上的伤口,我痛得轻呼出声。
“怎么了?”他抓过我的手,看到了上面几道明显的抓痕,剑眉蹙起,“谁弄的?纪言姈还是蓝秀珠?”
“纪言姈抓的。没事,我弟已经帮我上过药了。”
下午去看时骋的时候,他就发现我手背上的伤口,替我涂过一遍药了。
“上过药?”厉南驰拉着我的手来到灯光下,眉头蹙得更深,“你这伤口不对劲。”
“怎么?”除了有点疼以外,我并没觉得这伤口跟普通的抓伤有什么不同。
“去医院。”厉南驰不由分说地帮我套好衣服往外走。
正门不好走,他直接带我走的阳台。
看着他直接顺着阳台旁的水管爬下去,我才知道他钻进我房间跟我幽会也挺不容易的。
我也想顺着水管往外爬时,他却让我直接跳下去。
二楼说高不高,真让我跳,我还是不敢的。
但看着他张开双臂,一副肯定能接住我的坚定模样,我还是决定相信他。
翻到二楼阳台外,真准备往下跳时,一把梯子递了过来。
是把可折叠的梯子,刘哲从一旁的矮木丛里搬出来的。厉南驰轻笑出声,“小傻瓜。”
我这才明白自己被他给耍了。
这个坏家伙!
“就这么相信我,嗯?”
在地面上接到我后,他噙着笑意地将我搂进怀里,语重心长地叮嘱:
“下回谁让你做危险的事,都别做。真正在意你的人不会舍得让你冒险。不顾你死活的,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气得不想理他。
什么时候了,他还开这种玩笑?
去往医院的一路,我都没跟他说话。只关心了一下刘哲的伤势。
他也没来哄我,只是搂着我没有松手。
去的是一个二级甲等医院,规模不算太大。
但直接走的VIP通道,我手背上的伤口很快便有了化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