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许岚去纪母以前工作过的盛夏歌舞厅旧址走访,还真挖到了一些猛料。
我让她按照炸裂程度整理出来。
是这么跟她交代的:
“江家和纪言姈都会去压相关的热搜,你耐心点,等这个热点冷却一点时间后,再抛出纪母的那些往事!”
“吃瓜群众一定都很好奇纪母与顶流男星苏蕾的关系,你不妨先准备几个版本,真真假假地掺到你拍到的那些猛料里,慢慢往外抛。”
我特地强调:“真相并不重要,人们只想看自己愿意看到的东西。”
前世纪言姈母女如何动用媒体力量,把我塑造成一个拆散别人初恋情侣的毒妇。
今生我就要用同样的方式,把她们的不堪和龌龊都曝光在阳光之下!
“祈年,你又跟那个贱人搅到一起了?”
厉老太刚缓过来,正窝着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贺祈年就往她的枪口上撞!
她气得直拍桌子,“昨晚的事都上热搜了!我早就说过,那贱人就是个灾星,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厄运……”
贺祈年狠狠剜了我一眼,赶紧跟厉老太解释:
“没事,奶奶,您别听时泱胡说。我昨晚一直在医院陪妈呢,不信您问我爸。”
贺铭强很不满他让我办的事没办成,也跟着附和,“是啊,祈年跟那个贱人早断了。”
“倒是时泱,回到陵城之后,也没去看过琳娜几次。原本我们还想着儿媳比儿子贴心,没想到啊!”
他剜过来的眼神比贺祈年更加狠辣冷戾。
我淡淡撇过脸,冷嗤一声。
厉南驰哐的一声把茶杯盖扔回了茶杯上:
“儿媳既不是你生的也不是你养的,你连自己儿子都养不熟,哪来的大脸要求儿媳更贴心?”
贺铭强万万没想到厉南驰能向着我说话。
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
“表弟,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她能嫁进贺家那是她的造化,不然就凭她的出身——”
“别了!我看这造化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
厉南驰一脸嘲弄的打断贺铭强的话,随即看向了厉老太:
“大姑,你听出味儿来了吗?您这位好继子是在抱怨您给他找了个出身低微的儿媳妇呢。”
“要不这样,让贺家二房赔——”
厉南驰看向我,故作不知地问,“你叫什么来着?”
我张开嘴刚想回答,他就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不重要。”
啧,那欠揍的样儿,我气得都想上去踹他两脚。
只听他继续道:“让贺家二房赔她一笔钱,大姑您再给祈年找个门当户对的。蓝秀珠怎么样?”
他阴鸷的视线扫过贺家父子,“毒妇配渣狗,才是真的门当户对。”
贺铭强大怒!
这只见人三分笑的笑面虎都笑不起来了。
颤抖的手指着他向厉老太告状,“妈,您就看着他这么骑到贺家头上?”
厉老太也觉得厉南驰的话太过分了,轻叱了他几句后,又道:
“你还有脸说呢,昨天你绑了小泱去换人,害她差点就回不来了。”
厉南驰一副全然不把我的生死当回事的模样,“不是她那什么女佣替她的吗?她又没受伤。”
厉老太气得握紧拳头,隔着空气朝厉南驰的方向打去。
“闭嘴吧!你个不省心的东西!”
厉南驰不仅不闭嘴,反而唤小狗似的朝我唤了声:
“侄媳妇,你放心。蓝秀珠的这笔账,我亲自去欧洲跟她算。你想要多少补偿费?说个数,我让她打给你。”
我还没有开口,贺铭强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商机似的两眼发亮。
他装模作样地关心我两句,就以此为筹码,向厉老太卖惨:
“我们二房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是丢掉半条命的祸事往头上砸啊?”
“先是我的手臂被人敲断,然后就是小洛和祈年出事,接下来轮到琳娜,现在连儿媳都不能幸免……”
他说着说着,声音里都染上潮意,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贺祈年很快听懂了他的暗示,马上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我们二房如今都成了大房和三房的拖累了!”
厉老太的眉头果然越皱越紧。
她最想看到的局面是三房子女你争我夺势均力敌,现在二房连接受挫。
只要大房与三房再加把劲,想摁死二房也不是什么难事。
“铭强啊,之前小泱跟我提过,说你想留在陵城总公司,改外派别人去欧洲?”
厉老太再开口时,口气已经好了很多。
贺铭强敏感的察觉到他所求的事情有门,赶紧再加把劲:
“是啊,我的老婆孩子都弄成这样,我还能安心地去欧洲工作吗?这些年我亏欠他们太多,如今又上了年纪,只想好好弥补他们。”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他真的是个贤夫良父一样。
厉老太叹了一声,“这些年,也是委屈你了。”
“这样吧,”她就这么松了口,“我让董事会选个人过去,你趁年前去欧洲把该交接的交接完,年后,你就回陵城总部吧。”
贺铭强大喜,“谢谢妈。”
但他还想要求更多,“就是我回来怕是没有什么对应的职位了吧?我原来的位置让三弟给顶了。”
厉老太压着不悦,“你这些年你在欧洲为贺氏开拓市场,劳苦功高,你的职位不会比你大哥和三弟低。”
“谢谢妈。”贺铭强再次道谢,又涎着脸道,“您疼我,我晓得,就怕大哥和三弟不答应。”
“他们谁不答应,谁就去欧洲接替你的职位!”
厉老太这话给贺铭强吃了一颗定心丸,那老男人顿时欢天喜地起来。
“奶奶,那我呢?”
贺祈年也凑到厉老太的跟前,一副乖巧模样:
“您也知道滨城的项目是我头回挑大梁,难免会有不成熟的地方。董事会一天十几个电话去给我施压……”
厉老太轻哼一声,虽然不满,但还是许诺道:“我会约束董事会,你尽管放手去干。”
“谢谢奶奶。”贺祈年立马上前,很狗腿地给厉老太捶腿。
我就在一旁冷眼看着。
明明昨晚被厉南驰“绑去救人”的是我,厉老太应该安抚的对象也是我。
可最后得到好处的人却是我的渣夫与渣公公。
只有我被彻底地忽略了!
“大姑,昨晚我绑的人是侄媳妇,不是这、两、货!”
厉南驰的声音如凛冬的疾风般,狠狠撕开了贺家人的虚伪与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