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已定,厉老太连那么贵重的新婚贺礼都送了。一切都板上钉钉,无法再更改。
我就是要让贺祈年焦心,纪言姈崩溃!
人在焦心和崩溃的时候最容易昏招频出,我让阿七派人悄悄盯紧了纪言姈跟纪母。
早在昨晚,江少就已经代表江家正式通知她俩卷铺盖滚蛋了。
纪言姈跟她妈自然不肯。
江少就停了江家给她们的卡,并收回之前江家给予她们的一切资源。
他公然对纪母放出狠话:
“你签下离婚协议体面的滚,江家还可能给你一笔钱养老,并免费让你继续治疗。直到你完全康复。”
“要是你们非要闹得很难堪,让江氏集团的形象受损,江家就不会给你们母女活路。”
说白了,纪母要是不愿意离婚,江少就让他父亲丧偶。
他甚至不用亲自动手,陵城这些单身或即将单身的贵妇们都觊觎江夫人的位置好久了。
只要江少一个暗示,纪母就能悄无声音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纪言姈母女万万没想到江少这么狠辣冷酷,还试图去联系江雄文博取同情。
江少在今早把他父亲送进医院后,就切断了纪言姈母女联系上江雄文的一切可能。
对外也只说江雄文突发旧疾,需要住院静养。
反正不管纪言姈想了多少办法,她就是闯不进去。
为此纪绿茶都不知道急哭了多少回。
现在是她最煎熬痛苦又无助的时候,可她一遍遍拨打贺祈年的电话,贺祈年就是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暨城那边殷家的遗产还没争明白呢。
加上贺祈年又想向厉老太表现出他爱岗敬业的好形象。
自然早早地飞去了滨城,仿佛是去加班处理这几天落下的公务。
阿七找的人是厉家保镖里最擅长伪装与跟踪的,偷偷拍下纪言姈大哭崩溃砸烂手机的视频发给我看。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她现在所经历的这些,都是上辈子我经历过的。
长达十年的痛苦婚姻的折磨,我所承受的远比她现在要多得多。
“时小姐,这次纪言姈是彻底走投无路了。”
不爱说话的阿七难得一脸快意,“她现在什么都没了,想抓住贺祈年这棵歪脖子树,人家还不想要她了。”
“听说她还去找过贺家的二太太和五小姐。但因为她和她妈失了势,二房的人也不待见她了。”
我拿着一把大剪刀,正耐心地修剪着西院花园里最名贵的花草。
它们都是殷琳娜和贺小洛心爱的宝贝。
我自然得好好“打理”一番,用来迎接恶婆婆出院的时刻。
“其实纪母当年能突破重围嫁给江雄文,是有些心机和手段在身上的。这些年她为了巩固地位也没少扶持娘家人。”
“可惜呀,纪言姈对于晓晓这个亲表妹太绝情,把事做绝了。于家父母恨不得劈了纪言姈母女。有这个前车之鉴在,哪个亲戚还敢去帮她们?”
这也是我当初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帮于晓晓亲自回陵城报仇的原因。
我一定要让纪言姈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
“现在纪言姈手里就只有那家影视公司了。”
阿七说出她的困惑,“可那家公司不是江总投钱的吗?我就不信江少没办法把公司要回来!”
对于这点,我也感到奇怪。
江少都放出话说,要收回江家赠予的一切,那家影视公司是纪言姈母女最大的依仗。
照理说他不应该放过才对。
“可能江少另有打算吧?”我猜测着:
“纪言姈辛苦捧起来的顶流苏蕾,一夜之前成了过街老鼠。各种黑料满天飞,江少还放话要全面封杀他。”
“现在他的影视剧资源和代言全部掉光,还面临着巨额赔偿。纪言姈身为他的老板,日子更加煎熬。”
“或许江少就是要纪言姈尝尽垂死挣扎又不得不死的痛苦与绝望吧。”
阿七点头,“这么说来江少对这位继姐简直恨透了。”
说着,她嘿嘿一笑,“时小姐,你现在的心情不错吧?”
我刚把那些花草修剪完,放下剪刀就对上阿七很狗腿的讨好脸,真的非常不适应。
“阿七,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还是喜欢她直来直去的性格。
“你心情好就去哄哄我们爷呗。他从今早离开贺家后,就……”
阿七找不到一个贴切的形容词,只好直白地告诉我,“连我师父都要崩溃了。”
呃!
从厉老太的主院回来后,我就光想着怎么收拾那群渣滓,把我的宝贝厉总给放到一边了。
回想起来:
从厉老太决定我和贺祈年的婚期时,他的神情就不太对。
我以为他清楚贺祈年绝对不会跟我举办婚礼,想着他的不痛快只是一时的,没想到……
“南驰现在在哪儿?”
“爷在厉众集团总部。”
也不在遇园啊,我总不能大摇大摆地去厉众集团找他。
这里毕竟是陵城,只要我敢在厉众的大厅出现,转眼厉老太太就会知道这事。
我想了想,“我们先回一趟遇园。”
中午十一点半。
奎伯领着两个女佣打扮的人在厉众集团的大厅出现。
前台小姐很客气地向奎伯回复:
“不好意思,秘书办说了,厉总还在开会,就麻烦您几位先回去吧。”
这是还在生气中,不给我们三人放行的意思。
奎伯倒也不恼,“麻烦你让秘书办转达,是唐璐小姐让我们来送午餐的。她吩咐了,不送到我们不能回去。”
几分钟后。
前台小姐刷了专属电梯的卡,亲自送我们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奎伯才朝我笑道:“果然还是你的名头好用。”
我和阿七都穿着遇园的女佣装,梳了统一的发束,还化了一样的眼妆,戴了同样的口罩。
就怕被人认出来。
“是唐璐的名头好用。”我又试图跟奎伯打听唐璐这个人。
他一脸的诧异,“这不是你和爷之间的小情趣吗?我没听说过唐璐这个人。”
想了想又道:“我只知道我们爷不高兴的时候,喜欢买串糖葫芦来吃。”
我的脑子里忽地一阵电闪雷鸣!
唐…璐?糖葫芦?
我的理解不会错位到这么离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