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叹了口气,“还不是元旦那晚被驰爷给气到了?”
“昨天就不太对劲,老太太怕我们担心,还在那里硬撑,今天是彻底下不了床了。”
“你赶紧过来吧,医生说这次挺危险的。”
福婶挂了电话,她显然不愿意在电话里多说。
我正想着给厉南驰打个电话,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厉老太这次是真病了,但并没有通知厉南驰过去,只挨个通知了贺家人。
这就有意思了。
“那我过去看看吧。”大白天的,我不信厉老太能吞了我。
我还安慰了厉南驰两句:“厉老太太没通知你,就说明情况没那么严重。”
“你不用着急,好好工作,有任何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对于一个新婚夜折腾到凌晨两点,第二天仍能正常上班的工作狂,我这个妻子能做的就是保障他好好上班。
然后愉快地花他赚回来的钱。
“嗯。你自己小心点。”
厉南驰不跟我一起在贺公馆出现,也是为了保护我。
但凡有一个贺家人察觉到我和厉南驰的关系,他们都不会放过我。
毕竟伤害厉南驰很难,但捏死我就相对容易多了。
我本来还想回一趟西院,等到贺祈年,再跟他一起过去。
没想到我们在回贺公馆的主路上,就遇到了。
他没什么好脸色给我,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不过是在人前勉强装出夫妻样。
只要这货不主动来招惹我,我也懒得去问他的男科和脑科看得怎么样了。
厉老太太是在她温暖奢华的花房里召见的我们。
她疲累地躺在躺椅上,精神看起来不太好,但也并没有快病死的迹象。
“跪下!”一看到贺祈年,厉老太就怒斥一声。
贺祈年也不知是走神了还是故意的,居然朝我道:“奶奶让你跪下!”
我嗤之以鼻,“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下跪?”
贺祈年的脸更臭了,“奶奶让你跪你就跪,哪儿那么多废话?”
话音未落,厉老太就一个茶杯砸了过来。
是结结实实砸到了贺祈年的腿上,他哎哟一声,不敢置信地看向厉老太太:
“奶奶?我做错了什么?”
“跪下!”厉老太再次厉喝。
这次贺祈年不情不愿地跪下了,我则装出一副懂事的模样,给厉老太顺气。
毕竟照顾了她大半年的时间,我最知道如何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厉老太太没有甩脸子给我看。
她缓了一口气,就冲贺祈年破口大骂起来:
“到现在还在装傻充愣?你去滨城竞拍前,董事会是怎么跟你三令五申的?我又是怎么叮嘱你的?”
“你,你非要逞能!拿二百五十亿拍下那块地王。现在好了,江家撤资,整个贺氏的现金流都被卷了进去。”
“奶奶,你消消气。”贺祈年试图为自己辩解。厉老太根本不听。
贺祈年几次说话都被她打断。
再加上我趁着厉老太不注意的时候,瞥过去鄙夷的眼神。
贺祈年觉得他自己受到了侮辱,没一会儿就破防了,“奶奶,你也太偏心了吧?”
“贺氏资金链断裂难道不是因为厉表叔对我们贺氏集团围追堵截吗?”
厉老太气坏了,胸口剧烈起伏,“你说什么?混账,你再说一遍?”
贺祈年起初还有点害怕,但意识到这时的厉老太不过是个一病不起的老人,又莫名壮了胆子。
“还不是你在元旦那天硬要给他塞女人,把他给惹火了?他才对贺氏下手的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厉南驰这两天加班都在忙什么。
原来是集中火力对付贺氏集团呢。
那是厉老太一辈子的心血,打击贺氏简直能要了厉老太的老命。
“住口!你个小畜生!”
厉老太又想抄东西去砸贺祈年。我赶紧把东西都收到她手拿不到的地方!
多好的机会啊,得让贺祈年往下说啊。
“时泱!”厉老太冲我怒吼。
“老太太,祈年已经受伤了……”我用的是心疼的口气。
既能让厉老太放心我对贺祈年的“感情”,又能合适解释我收东西的动机。
“难道我说错了吗,奶奶?”
贺祈年犯蠢的时候,果然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要是你给介绍的那些女人跟蓝公子没关系还好,偏偏都是蓝公子的亲朋好友。阿瑾当场就气晕了,厉表叔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居然还有阿瑾气晕这场好戏啊?
我后悔出院后没去遇园,不然还能听阿瑾好好说说元旦当天的事。
“奶奶,蓝公子和厉表叔本来就结了仇。蓝公子介绍女人来给厉表叔认识,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想要缓和跟他的关系。”
“谁想到最后弄巧成拙,气晕了阿瑾呢?她可是厉表叔的心尖子。现在厉表叔更恨蓝公子,正联合江少母亲那边的势力围剿蓝公子呢。”
贺祈年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指摘厉老太不会办事,弄巧成拙了!
他话没说完,就把厉老太气得全身发抖。
对于厉南驰联合男爵夫人对付蓝公子,我没觉得什么。
他俩联手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找人收拾贺铭强,就是他俩联手干的。
我诧异的是,原来厉南驰这两天这么忙?
斩断贺氏集团资金链的同时,又去对付蓝公子。
“看样子,厉表叔是想让欧皇国际换一个掌权人呢。蓝公子这两天就要回国了,我妹妹哭得死去活来,想跟他一起走,蓝公子却不愿意带她。”
贺祈年说着说着,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我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良缘,连婚期都定下了。要是蓝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妹肯定活不了!”
“奶奶,怎么没见你可怜可怜我们二房呢?”
厉老太气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急忙把福婶和家庭医生喊了进来。
一番折腾后,厉老太飙升的血压才算稳了下来。
“滚,你给我滚。”她指着已经自行站起身的贺祈年,把他赶了出去。
我顶着贤妻的人设,少不得要帮他多说几句话。
一会儿说贺小洛哭得太伤心,把贺祈年的头给吵晕了,他才会说胡话。
一会儿又说厉表叔肯定不是有心针对贺氏,他毕竟是厉老太一手养大的亲侄子。
厉老太的脸色总算慢慢好转,拉住我的手,“小泱,还是你的贴心。”
我笑着回,“都是我该做的。”
厉老太又道:“你放心,等过了年我就给你和祈年办婚礼,保管你风风光光地嫁进来。”
我在心头冷哼:
难怪今天对我这么客气。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