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这两天可真得好好休息啊，别瞎搞啊。”
晚上在酒店小聚了一下，临回房间前，许青山还是郑重地交代了杨树一下，这小子看样子下午也没有好好休息，吃晚饭的时候还捧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那写代码。
“嗯，知道啦。”
杨树老老实实地应答道，又举着电脑一边写代码一边往酒店房间走去。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听劝。”
许青山无奈地摇了摇头。
梅鸿还在华东大学校内应酬，陈大跃倒是回来了，给许青山他们带了点糕点，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明显没少来沪市出差。
许青山倒是没有着急和陈大跃讲孪生素数猜想的事情。
这种重要问题的结果，自然是需要经过多次验证，反复寻找漏洞，再找到合适的时机发表。
当下更应该先把重心放到比赛上。
翌日。
京大的三支代表队在梅鸿的带领下去会馆里参加开幕式，并且小开了一阵会之后，就进入了华东大学的体育馆里进行热身赛。
ICPC的比赛会场布置得要比许青山想象的还要不正规。
他想象中的比赛，是和网吧包间一样，每个队伍一个教室，然后全部靠电脑交流，大家非常高端地用锐利的眼神相互沟通。
那种未来IT精英的科技范在不断的沟通交流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亦或者是那种同台对垒，大家在高端的一体台上携手进行网络安全攻防，然后摄像机镜头对准每个队员，好好地展示。
但现实中的ICPC比赛会场，是看起来很是朴实的体育馆。
地上的红毯实际上就是拼接起来的长红布，一块块红布之间还需要用好多层塑料带封好，粘在体育馆里的木地板上。
桌子也是那种薄板桌子，许青山毫不怀疑自己可能一拳就能把这种桌面打穿。
电脑倒是华东大学提供的。
不过许青山觉得他们要把这么百来台电脑搬到体育馆里来，也是挺不容易的，而且还是这种笨重的老电脑。
热身赛的时候，旁边加油不少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外面套件小红马甲的志愿者在一边查缺补漏，带着一大包气球皮，在那边鼓着腮帮子一直吹。
而这么大的体育馆，自然就更不用说空调这种东西了。
在体育馆中间的大屏幕上放着幻灯片，旁边的操作台也是设备和线缆乱串，看起来根本就像是一个草台班子。
且不说进场以后，整个体育馆里就乱糟糟的，很是吵闹。
如果说话不大声一点，根本就听不到自己队友在说什么，想要好好交流，基本上都需要低下头来凑在一块大声地说话。
“没想到比赛的时候会这么吵。”
许青山无奈地跟身边的江浣溪吐槽道。
“你说什么？”
“我说！没想到！比赛的时候会这么吵！”
“哦，不用那么大声啦，我能听到。”
“学生证、身份证都再检查一下，不要掉在这里了。”
“好，我带了数学手册和英汉字典。”
“你带那个干嘛？”
许青山看着江浣溪从包里拿出了两本大部头给自己亮了亮。
“我在网上查到说这是用来辟邪和当吉祥物的。”
“没事，你就是我们最大的辟邪吉祥物。”
另外一边杨树已经启动了电脑。
热身赛也会有排名和时长记录，只不过不计入成绩，热身赛更主要的任务是让参赛队伍来测试一下系统和电脑有没有故障的。
“杨树，测试完了吗？”
“模板没问题，数表公式正常，java输入输出正常，vim惯用配置ok。”
杨树操作着电脑，一边大声地跟许青山报道。
虽然他确实是社恐，但是当他坐到电脑前开始干活的时候，人就忘记了社恐这件事了。
许青山突然觉得自己在这种场景里带着两个社恐会有点心累。
好在江浣溪在自己慢慢调教之后，现在应对热闹场面已经要好不少了。
“操作系统是ubuntu最新版本，ok。”
“配置再全面检查一下，如果用ide的话，c++是codeblocks，java是eclipse，应该也有netbeans；如果用编辑器的话，vim的配置应该是写在～/.vimrc下，emacs应该有，gvim不一定有，这个等等你重点看看。我和浣溪去旁边看看领气球和board和厕所的位置，你再测一测机器。”
“好！”
杨树头都没回。
许青山就拉着江浣溪去把赛场环境兜了一遍，找好了厕所和其他关键赛事服务点的方位，方便之后避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JAVA大数、主类名打印一下看看”
“提问MLE，试验数字极限.试验PERE后是返回WA还是RE”
“STL-vector，string，map，set提前尝试一下能不能用.”
杨树嘴里一边念叨着一些普通人可能听不太懂的东西。
神神叨叨的模样，在会场里却是常见得很。
等到许青山他们回来的时候，杨树这边已经测试完毕了。
“青山，没问题了。”
“OK，你先做几题热身一下，我在旁边看一会，你擅长部分的模板，小溪已经帮你打印好了，到时候读题敲题的分工做好，遇到数学问题的解证交给小溪，要是抢键盘的话，我们自己再定个规矩”
“行，你是队长，都听你的。”
“到时候答对了去领气球和其他问题都交给小溪去办，她办事稳妥，我放心。”
“好。”
许青山当队长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显现出了一种组织的天赋来。
虽然这时候听他指挥的就只有两个人而已。
但杨树对许青山有敬佩之感，自然配合。
江浣溪就更不用说了。
“来吧，开练！”
这三个完全没有过ICPC参赛经验的年轻人坐在电脑前开始动了起来。
明明是第一次参加，却显得游刃有余，并没有新人常见的那种混乱和卡顿。
而另一边，另外几队被视为此次比赛的第一名强力竞争者的队伍，却只有一个人在做测试，另外的人在聊天和分析着其他队伍的强弱。
来自沪市交通大学的队伍，队员金斌正在进行设备测试。
队长郑曌和身边的队友吴卓杰就在对着赛场里的其他队伍观察着，郑曌双手抱胸，俨然一副大佬姿态，对着身边的吴卓杰说道。
“杰哥，你觉得这次比赛，有哪些队伍比较强势的？”
“嗯，我觉得华清的吧。”
吴卓杰推了推眼镜。
戴着眼镜的他，看起来就很沉稳。
“华清这次应该还是邬晓钧教练和吴文虎教练带队，王栋、唐文斌、龙凡他们三个可不弱，两年前他们才大二的时候就是总决赛银牌了，现在都大四了，估计这次来是剑指金牌的。”
“还有京大那支突然冒头的NO.001，据说是三个京大新生组成的，但是里面有个数学逆天的家伙，许青山，你知道吧？”
“至于从国外来的队伍，要是欧洲赛区和北美赛区的强的倒是不少，但是咱们亚洲赛区的也就国立弯弯、震旦、中山、港中文这些可以关注一下吧，哦对，还有个年轻一些的电科。不过他们应该只是目标拿牌而已，倒是和我们目标不冲突。”
郑曌点了点头。
他刚刚在会场里认真看了一圈，没看到吴志杰刚刚提到的那两个队伍在哪。
但无论是上上届银牌兼上届银牌的华清强队，还是横空出世的黑马京大许青山队，在他看来都不可能放弃这场沪市赛区的比赛。
“那到时候我去看board计分板的时候，会重点关注一下华清和京大的。”
郑曌说道。
“没事，我们三个各有所长，是最好的搭配组合，杰哥你沉稳，技术又全面，小斌写代码又特别快，到时候复杂冗长的代码就请你出手，需要速度的模板题就交给小斌，我来分配好任务，做决断，布置解题思路。”
郑曌是这个队伍的主心骨。
他的脸上满是自信之色。
“沪交的荣光就由我们来守护，我们可不只是来夺牌的而已，全球第一，才是我们的目标！”
郑曌很有信心。
因为他们这支队伍倾注的可不只是他们三人的心血，学校也给予了大量的便利资源和精英骨干的指导。
甚至把之前沪交夺得了第26届、第29届全球总冠军的学长们也请了回来做指导。
其中第26届总冠军队员的林晨曦学长都已经入职阿里晋升P9了，晋升速度快得离谱。
他们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夺冠的！
“测试完了，你们聊啥呢？”
金斌从后面冒了出来，好奇地问道。
郑曌把刚刚吴志杰的分析说了一遍。
“害！”
金斌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那有什么？”
“我看华清不过是冢中枯骨，京大更是土鸡瓦狗尔！”
金斌最近看三国看得不少，张口就来。
“小斌，别乱说，华清一直都不弱，保底银牌的，京大这次许青山更不是我们这个级别的学生。”
吴志杰严肃地说道。
“杰哥，你干嘛~”
金斌嬉皮笑脸的。
“华清是不弱，但也就是银牌的成色，是他们不想拿金牌吗？那是实力不允许！”
“还有京大，那许青山强是强，可他强的是数学啊？那跟我们写代码有啥关系？难不成数院的院士过来就能干碎我们计工的学生了？那可不好说，要我看，今年冠军，我们势在必得！”
“行了，别把话说得太满。”
郑曌抱胸说道。
“我们只管追求我们的极限就行了。”
“来吧，热身热身，练一下配合，顺便给这些年轻人们来点小小的沪交震撼。”
郑曌揉了揉手腕，示意金斌回到位置上去，他们要开始认真地检验自己队伍的配合成果了。
ICPC的赛场中热闹非凡。
有不少人也想在热身赛里先刷个好印象，讨个好彩头。
而体育馆中心的计分板board上也有着实时刷新变化的答题数排行。
没有花多少时间。
沪交郑曌他们的队伍的名字就出现在了榜首，遥遥领先。
到了中午十二点左右，郑曌他们已经配合完美地答出来了4道题，这才仅仅花了2个小时的时间，其他队伍大多只解出来了1道或者2道，甚至有些队伍连一道题都还没解出来的。
“也不过如此嘛，我看了一下，华清的那两个队伍都是刚刚才解了第三道的，NO.001更是连榜单第一页前12名都没上，郑队，你有点太谨慎了吧？我就说搞数学的不懂计算机呗。”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不然网络预选赛他们为何是第一。”
郑曌摇了摇头，敲打了一下目中无人的金斌。
“走吧，吃饭去，吃完饭回来再测试一会，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不容失手。”
郑曌带着吴志杰和金斌离开了桌位，走到体育馆中段的时候，看到了几处比较空的位置，明显是队员们已经跑去吃饭的队伍，他也就随意一瞟，就瞟到了许青山他们的位置。
空空如也。
摇了摇头，郑曌觉得自己也有些过于谨慎了。
第一天的热身赛体育馆的吵闹，在第二天的正式赛上并没有延续。
因为首日更多的是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
而临时布置的会场也确实出现了不少需要商讨解决的问题。
但到了比赛日，大家明显就安静了多。
虽然因为体育馆场馆容量有限，这么多人都在体育馆里，自然多少有些动静，但主要的声音还是来自于参赛选手们听不太清的讨论和敲键盘的声音。
由于赛事安排的问题。
计分板board将会在中午12点开始才刷新上榜记录。
在前2个小时里，没有办法清晰地知道每个队伍的答题数目是多少，想要了解，就得跑去人家桌前去数数有几颗气球。
因为按照赛事规定。
每队在正确完成一题后，组织者将在其位置上升起一只代表该题颜色的气球，每道题目第一支解决掉它的队还会额外获得一个“FIRST PROBLEM SOLVED”的气球。
但当大家都在忙着答题的时候，特别是绝大多数队伍都是类似于低配版沪交队的搭配组合时，根本没有办法抽人手出来去看别家的气球有多少。
可在京大代表队NO.001附近的队伍，几乎敲键盘的时候手都在抖。
不是？
他有病吧？
这么玩是吧？
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出门在外不要欺负其他的小朋友吗？
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
他们有点难受自己的位置为什么会被安排在京大的旁边。
昨天他们看到许青山的时候其实还是蛮开心的，毕竟这也算是大学生里的顶级名人，还有人拿着相机去找许青山合影了。
可今天他们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此时，NO.001的桌边，正有6个气球在飘着。
没错，就是6个。
还没有到12点，积分board还没开启，许青山这边就已经完成了4道题目的代码，并且都是一次性成功通过，其中头两道题还拿到了额外的首通气球奖励。
之所以第3和第4题没拿到。
是因为比赛的时候，经常会有各种各样的队伍选择从其他题目入手。
许青山他们的第3题，也有可能会是别人的第1题。
可许青山他们队给附近的人带来的震撼和刺激不止于此。
他们这队的动静还算是蛮大的。
第一题的时候是杨树解的，许青山在旁边时不时地在杨树卡顿的时候插一句嘴，但是到第二题开始，许青山就换到了电脑前，由他开始亲手操刀代码了。
一开始许青山坐下去的时候，旁边的参赛队员就有些注意到他。
也就两队非大陆学校的队员不太认识许青山，没感觉。
但许青山坐下来之后。
双手翻飞。
众所周知，敲键盘码字的时候，键盘是会有声响的。
键盘的声响频率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码字速度。
而许青山他们队伍的电脑键盘，在许青山坐下来以后，就没有停止响声过。
噼里啪啦。
叽里呱啦。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同样的电脑，同样的键盘，同样的题目。
他们手里的键盘就像是便秘一样，拉都拉不出来，还生怕拉错地方，导致马桶堵塞。
许青山手里的键盘就像是钢琴，他在用这演奏出最精妙的音乐旋律。
什么？
你质疑许青山在瞎几把敲？
你没看到他坐下来以后，平均每25分钟，那个长得漂亮可爱的女孩就要去组委会的气球点那边领一个气球吗？
你也瞎几把敲给我看看？
许青山队伍附近的一支队伍里，一个女孩郁闷地抬头和身边的呆愣的队友说道。
“有点自闭了，我们坐在这，根本写不下去。”
“啊？”
“看许青山解题速度那么快，我就忍不住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智商出了问题，别人20多分钟就能解出来的题，我搞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思路，唉，换下一题吧，你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行。”
“小鱼不是上厕所去了吗？等等跟她交代一下。”
“交代什么？”
“给她安排个任务，去干掉许青山。”
许青山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周边队伍造成这么大的干扰。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敲代码敲得很痛快。
杨树和江浣溪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旁，杨树看得手痒痒，江浣溪则是看得心痒痒。
很快。
十二点就要到了。
江浣溪连忙起身出去华东大学的食堂领盒饭来给他们吃，许青山和杨树则是继续守着电脑。
“来，老杨你接手一会，我看了第7题和第8题了，我构思一下，你把6做了，这两刚好是你擅长的。”
许青山解决了第五题后，起身伸了个懒腰，交代了一下杨树，自己去气球点领气球。
许青山活动着手指。
他现在对于肢体的掌握可以更好地感受到舒适发力点，但却也架不住稳定高速码代码带来的酸痛感。
走到气球点，也有人过来领气球，许青山前后都有人。
看来接近2小时时段，成功解出题目的队伍并不少。
“你好，请出示一下你们的队牌。”
志愿者小姐姐笑容很甜，或许是在一堆程序员里看到了一个很帅的程序员天然的好感。
有时候帅哥在普通人的衬托下就会变得更帅。
那不叫错觉，是人类视觉对比处理的结果。
就像是志愿者小姐姐心脏怦怦跳，对上了许青山那张狗看了都对他深情的脸，一时间愣神了一下。
“你好，可以查了么？”
许青山挥了挥手里的队牌，问道。
听说有些赛区是志愿者小姐姐直接送到桌前的，沪都赛区真抠门，也不多请一些志愿者小姐姐。
许青山看眼前的志愿者小姐姐回过神来，两颊生霞，开始查询队伍题数，心中暗道。
“你们队的队名我好像有印象，来了好几次了，你们现在解了几题呀？”
志愿者小姐姐下意识地找话题。
“5题，这次领的也是第5题的。”
许青山答道，搓了搓手。
身后还排了不少人，江浣溪还是在替自己买饭，自己搁这和小姐姐聊天，啧，有些不自在。
“5题？呵.哥们，骗骗不懂的小姐姐也就算了，比赛就别搞了，等等把自己也骗了。”
许青山的身后一个看起来就很年轻气盛的年轻人嗤笑一声，探过头来，笑着嘲讽道。
不怪他。
他只是看不惯别人为了撩妹装逼而已。
再说了，他也觉得这个志愿者小姐姐挺不错的，软萌软萌的。
大家都在沪市，华东离沪交也不远，他是特地跟队长要了来拿气球的活的，想要和小姐姐多聊几句，等等好要个qq号。
许青山闻言，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身后的小伙子。
嗯，不认识。
他淡定地“哦”了一声，回过头继续等待志愿者小姐姐的气球。
“诶，你在装什么啊？”
金斌有些恼怒了。
许青山的应对就像是在无视他一样，让他内心觉得自己莫名地像是一个小丑。
“沪交，两届冠军，懂么？”
金斌亮了亮自己手里的队牌，表情嘚瑟又傲气，那种睥睨许青山的表情，许青山觉得他很适合去影视剧里演少爷。
“哦。”
许青山又回过头去，手放在桌上有律动地慢慢地敲。
“呵，你真的很装诶，我也不是很想拆穿你，但是你真的不太行，能解出来第5题是还不错，但是骗人说解5题就过分了，这是不诚信的行为，我们队这么强的，现在也才解了4题，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信你吧？”
许青山无视了身后那个话唠小伙子套娃一样的话。
他轻轻地点了点气球点的桌面，问道。
“你好，可以领气球了吗？”
“我在跟你说话呢！”
金斌气炸了。
前面这个家伙真的很不尊重他！
他人送外号“小天才金二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科普知识、主持正义，结果被人无赖地无视了。
“可可以了。”
志愿者小姐姐也有些懵，把手里的气球递给了许青山。
“你好强啊.”
“那当然，我们沪交可是两届总冠军，底蕴就摆在.”
“竟然真的已经解了5题了，你看看后面的board，现在已经更新了，你们排在第一诶！”
志愿者小姐姐的眼里在放光，闪烁着小星星，但她看的分明就是许青山，而不是探着个脑袋的金斌。
“嗯？”
金斌也懵了。
他的声音停住，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台上的巨幕。
【NO.001，5题。】
第一行的名字，映入眼帘。
他又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向了许青山从志愿者小姐姐手里拿回来的队牌，上面也写着【NO.001】。
金斌有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很混乱很迷茫。
许青山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身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
其实他并没有生气。
许青山一只手拿着气球和队牌，另一只手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这个懵圈小伙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放心，我没生气。”
“毕竟人只能看到他们自己能做到的极限。”
“这是我的问题，不怪你。”
“不过，孩子，你还年轻，等等领完气球记得回哥谭市去找蝙蝠侠继续对线吧。”
“哥谭人民需要你。”
说完，许青山就回头朝着志愿者小姐姐微笑挥手了一下，迈步回了自己的队伍。
金斌站在气球点前，脑袋在思考着许青山的话。
“你好，请出示一下队牌。”
“哦给你”
一场简单的偶遇。
许青山成功地击沉了沪交战队的一名干将。
虽然他本意并不想如此，但人家又年轻又跳，送上门来给自己击沉，自己要是不说两句，也怪不好意思的。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领了个气球回来就一蹶不振的？”
郑曌看着在电脑前发呆的金斌。
“郑队.你们看第一”
金斌指了指巨幕。
郑曌和吴志杰看了一眼。
“嗯，许青山他们第一，我们第二，怎么了？”
“啊？”
金斌不能理解队长和杰哥这种很淡定的姿态。
“这只是预选赛，虽然第一直通，但我们不管能不能直接第一，都不影响我们进总决赛。”
郑曌淡定地说道，看向了吴志杰。
“小斌，让一让，我来吧，你调整一下心态。”
吴志杰让金斌给自己让开位置。
“而且比赛也还没结束，一题的优势而已，试过了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