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找到于晴,为她展示资料上红圈的部分:
“于主任,病人服用镇痛药已经出现了后遗症,对她来说,做手术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于晴拿过资料看了一会,严肃道:
“你说的没错,这种情况下,只能先让她住院接受药物治疗,再观察情况。”
许鸢和她一拍即合,随后,于晴致电院长办公室:
“院长,我和许医生达成一致,治疗方案应该以药物治疗为主,进一步的筛查为辅。”
院长很惊讶:
“你们昨天还在争论,怎么今天就统一战线了?”
“许医生发现,病人有心肺损伤,不适合接受手术。”于晴解释。
院长沉吟片刻,道:“好,那我这边先安排她入院。”
一日之后,白晓住进爱珍医院。
温馨舒适而宽敞的单人病房内。
于晴缓步走到病床上的年轻女子身边,温声道: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于晴,以后你的病情就由我来负责了。”
“谢谢,”白晓眉目精致,坐在那里,漂亮却没有生气,“你打算让我动手术吗?如果是,请告诉我是什么手术。”
于晴眼底划过一抹隐隐的惊讶。
面前的妙龄美人看着弱柳扶风,给她的感觉却是很有主见。
她温和地回答:“我们打算先对你用药,控制你的病情,再做进一步判断。”
白晓弯起唇:“于医生,如果不动手术,你确定可以保证我的身体状况不恶化吗?”
她笑着,漂亮的桃花眸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于晴保持着温柔:
“白小姐,你放心,我们是研究过你的病情才敢做判断的,你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马上做手术。”
“原来是这样,”白晓点点头,笑得纯良无害,“那我听于医生的。”
于晴走后,白晓缓缓挑眉,脸上的笑意消散。
她拿起手机,打给母亲:“妈,你确定这个医院靠谱吗?”
“这家医院是熟人推荐的,你就放心吧。”电话那端,贵妇人道,“宝贝,你一个人待着,无聊吗?妈现在就过来陪你。”
察觉到骨盆处又疼了起来,白雪抽了下嘴角:
“不用了,妈,这个VIP病房还行,我打算先睡一觉。”
挂了电话,贵妇人思虑再三,给自己的好友去了个电话。
陈兰英接起电话,惊喜万分:“白雪?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哎,”白雪叹了一口气,“我把晓晓送到爱珍医院了。”
“爱珍?上一次见面,晓晓不是好了很多?”
“她那病,难缠得很……”白雪愁苦地皱了皱眉,
“你也知道,都这么久了又复发了,晓晓她最近骨盆疼,疼得都睡不着觉,我也跟着她难受,整晚整晚都睡不好。”
陈兰英赶紧安慰她:
“爱珍的医生医术水平可以,你别忘了,我的病就是那里的医生治好的。”
患上宫颈癌后,陈兰英有段时间讳疾忌医,身边一堆贵妇人她不提,只跟自己最知心的好友白雪粗略地提了提。
“就是有你推荐,我才放心。”白雪附和,“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治好晓晓,让她睡个安稳觉,但愿吧。”
“别担心,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去医院看看晓晓。”陈兰英道。
为了帮时琛泽攻略许鸢,陈兰英还留在C城。
她挂了电话,便叫来司机,先载着她去买了很多补品和礼物,再送她去爱珍医院。
到了医院,问准白晓的病房,陈兰英身后跟着提着大包小包的佣人,匆匆赶到门口。
病房的门敞着,护士正在为白晓挂点滴,陈兰英恰好进来。
护士收拾好东西离开,佣人也放下礼物后掩门离去。
陈兰英担忧地看着床上的白晓,目光里多了几分疼惜:
“晓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晓眨眨眼睛,骨盆处撕裂般的疼痛已经消退了不少,却还是让她头皮发麻,疼得额头冷汗往下掉。
她摇摇头:
“没事,谢谢阿姨关心。”
陈兰英觉得她乖巧,因此格外心疼:
“晓晓,之前做手术不是去掉了吗?
你告诉阿姨,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白晓虚弱地抱着双臂,冷汗落到下巴上:
“他们说,内异症的病灶又出现了,我现在的身体还不能做手术,只能靠药吊着。”
闻言,陈兰英更是心疼:
“晓晓,你放宽心,阿姨知道这家医院,他们的水平是没问题的。”
白晓露出苦笑,她已经没信心了。
陈兰英正安慰着她,有人规律地敲了两下门。
门后的人是许鸢,她看到陈兰英,也是微微吃惊,不过几秒后,她就把惊讶抛在脑后,面色沉静地走进来。
陈兰英跟在她身后,热切地问:“小许,你是晓晓的主治医生?”
许鸢摇摇头,礼貌地解释道:
“我只是副主治医生,她的主治医生,是我们的科室主任于晴。”
陈兰英不认识于晴。
知道了许鸢接手白晓,她很高兴,悬在空中的心也放了下来。
许鸢的水平她很清楚,绝对的靠谱!
许鸢对此不为所知,她坐在白晓身边,准备检查病人的身体状况。
“晓晓,”陈兰英也坐在床的另一侧,对白晓介绍许鸢,“这是爱珍医院的许鸢许医生,她能力很强,阿姨的病就是她治好的。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听医嘱,你也很快就会好起来。”
听到这里,白晓不由得抬头,认真观察眼前的女人。
许鸢穿着最平常的白大褂,秀致的容貌不为此减损分毫,杏眸高鼻瓜子脸,怎么看都是个标致的美人。
她神色平常,哪怕听到陈兰英的夸赞,也毫不激动。
白晓对她产生了几分好奇。
“许医生,我睡觉的时候都疼醒了。我的病,还有得治吗?”
她故意问。
许鸢怔愣了一下,望着她,语气十分平和:
“白小姐,内异症很难根治,我不能骗你。
何况你吃镇痛药太过频繁,给身体留下了创伤,短时间内不能动手术,更不能保证疗效。”
她顿了顿,又道:“但绝不是没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