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网往往意味着好兆头,船主赶紧命令自己水手们再次下网。
跟着把这些鱼整理归类,该冰冻的冰冻,该丢水仓里的丢水仓。
距离目的地不到一天的功夫,能尽量的保鲜那意味着很好的价格。
就在这时候,后面传来一声惊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着金锋站在大箱子上,神色肃穆,手里的钓竿弯成了九十度,显然是有大鱼咬勾了。
船主和几个水手都是老鸟,见到海钓竿的弯曲度就知道有好货,急忙站起身来冲着金锋叽叽喳喳的叫喊个不停。
“稳住,稳住,放线放线……”
“收收收……”
“放放放……”
一帮子七嘴八舌不住叫唤,金锋倒也从善如流,按照老鸟们的指挥慢慢的跟海里面那头未知的大东西耗了起来。
闲暇之余,金锋还不忘抽空回头冲着廖马仔笑了笑。
旁边的廖马仔露出深深的惊讶,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
刚才还在嘲笑金锋刷白杆啥都没钓着,现在人就上了大钩,打脸来得如此的快,让人措不及防。
再看金锋的手把式和动作,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新手。一个新手都能钓到这么大的鱼,廖马仔的脸更痛了。
慢慢的跟大鱼耗着,收收放放,没多久,那条大鱼似乎扛不住了,刷的下飞速上冲,一下子窜出海面来,重重砸下,掀起一团大浪。
借着船舷的led灯一看,一个水手张大嘴瞪大眼,全身呆滞,如同见到了绝不可能的事物。
忽然间,水手叽里哇啦的大叫,手舞足蹈,激动到爆。
船主跟廖马仔扑到船舷定眼一看,只见着一条一米多近两米长的大鱼在水下乱窜。
led灯的照射下,那条大鱼浑身闪动这金色的光芒,亮瞎人的眼睛。
“金钱黄唇!”
“金鳌!”
“大鱼髙哦!”
见到这条鱼的瞬间,船主和廖马仔倒吸一口冷气,惊声怪叫出口,就连声音都在颤抖。
跟着两个同时上前,一个紧紧的抱住金锋的腰部,一个人奋力的嘶声大叫。
“网来!”
“拿网呀。”
一边的水手手舞足蹈,早已忘记了还在下网,四下奔走去找大鱼兜。
船主不停的叫着金锋稳住,指挥着金锋慢慢的收线,自己拿着大鱼兜趴在船舷前头,等着捞鱼。
这是金钱黄唇,南海里的至宝。
一斤可以卖到三万天价的深海至宝,专职不孕不育的神药。
这是南海任何渔民做梦都想抓到的无上珍宝。
打到一条,那就能坐着吃二十年。
金锋稳稳的边收边退,牢牢的控制住海钓竿。一旦海钓竿断了,那所有的一切也就前功尽弃。
所有人全都被这一场人鱼拉锯战吸引过来。
水手们早已忘记了自己还在下网,押运东西的打手们也是激动莫名。
就连那个跑路的曹大金领也被众人的惊呼声惊动出来,抱着公文包好奇的观摩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那条金鳌不住的狂闪乱跳,奋力挣扎,却是被金锋牢牢的把住主动权。
没多少时候,金鳌的力气越来越小,距离渔船越来越近。
等到天边翻起鱼肚皮,太阳慢慢跃升出海面的时候,这场人鱼大战以金锋的胜利而告终。
几个人趴在船舷乍见这条金色斑斓的大金鳌的真身,禁不住露出深深的骇然。
足有两米长的大个头,头部圆鳞、身体上如覆盖了一层金色的银元的般的栉鳞。
成年的大金鳌身长可以达到一米五,这条却是达到了惊人的两米,体重目测至少有两百斤,在最近十年中已知的大金鳌中绝对是魁首。
发财了!
这下发财了!
当大鱼兜网住大金鳌的慢慢浮出海面的那一霎那,奄奄一息筋疲力竭的大金鳌猛然间活了过来,一记扭身甩尾,顿时就将船主打翻在地。
眼见着大金鳌就要龙归大海、重获自由的瞬间,金锋丢掉海钓竿抄起大鱼兜,奋力断喝一声。
“起!”
双手一顿,一抖!
那条大金鳌顿时身不由己的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重重的砸在一个大箱子上,滚落在甲板上。
“上啊!”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一帮子水手都是相当有经验的,拿着大网撒在金鳌的身上,紧紧的摁住四周,这下金鳌回天乏术。
半边脸肿成猪头的船主囫囵不清的叫骂着,拎着大棒子过来狠狠给了大金鳌一棒子,当即就把大金鳌打晕过去。
当金鳌被推入船舱下的鱼池里的时候,船上的人无不振臂高呼起来。
这一条大金鳌的鱼须都有一尺多长,证明都是老成精了。又是活物,一旦拉上岸,那价值绝对在千万以上。
众人再看金锋的时候,已然换了一副眼色。
南海渔民的传说中,金鳌那可是妈祖娘娘的看门人,能钓金鳌的,也只有传说中的神仙才能做到。
廖马仔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打量着金锋,眼睁睁的盯着水仓里晕厥的大金鳌,眼睛里凭空的多了几分杀气。
更多的,是深深的贪婪。
就在这时候,只听见哗啦一声响,刚被大金鳌砸中的木箱子轰然碎塌开来。
大箱子里的东西全部裸露在强光灯下。
一个硕大的佛头映入众人眼里,慈悲无限,哀凉默默。
现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廖马仔面色大变,冲着几个马仔大骂出口,其他人赶紧上前,七手八脚把佛头包裹起来,再把大木箱子复原用铁丝固定。
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船主跟他的儿子和水手们静静的看着佛头,脸上满是惊慌,却是一言不发。
那个大金领紧紧的抱着公文包躲在一边不吱声。
廖马仔环顾四周,面露杀机,一只手忽然摸到了腰间。
一瞬间,现场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船主人握紧了手里的棒子,其他水手们也拿起了鱼叉和各种工具。
毫无疑问,走私的东西爆露,廖马仔这是要杀人灭口。
在这水波浩渺的南海之上,杀人之后放血抛尸大海,分分钟就会被鲨鱼啃噬干净,连骨头都找不到。
初升的阳光金光璀璨,打在廖马仔的脸上,一片凶残。
忽然间,廖马仔的手从腰间掏了出来。
一把银色的勃朗宁手枪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只见着廖马仔一拉枪栓,朝着天空开了一枪,大声叫道:“全部给老子趴下。”
廖马仔一动,他的手下也拿出来了家伙什,两把短枪四把砍刀。
嘴里厉声大叫着,直冲上来当先缴了船主和水手们的械。
船主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大叫出声:“廖马仔……你特么还讲不讲规矩?”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以后谁还敢给你带货?”
廖马仔阴冷冷的笑了起来,站在大箱子上,抬手摇摇枪,冷冷叫道:“少他妈的同老子废话讲。开船。去烂虾岛。”
“到了那里,老子放你走。”
船主露出一抹恐惧,愤声大叫:“那地方……是无人岛,你什么意思?”
“你的货没伤没损……我们更不会说出去。”
忽然间船主面色剧变,瞪大眼睛,恍然大悟。嘴里颤声叫道:“廖马仔,你想把我们杀了,独吞大金鳌。”
“你好毒呐!”
廖马仔冷笑几声,慢慢的点上烟狞笑声声:“说对了。阿新,你……说对啦。”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老子辛辛苦苦送一趟货不过一百万,还得提心吊胆生怕给水雷炸了……”
“这条大金鳌至少卖上千万。”
“抵老子跑十趟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