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沈希衍把所有家产,全部给了南浅。
看到一群保镖推着十几个保险箱的进来,南浅惊呆了。
那里面不是流通货币,全部都是信托基金之类的文件。
他多有钱,她是知道的。
却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的有钱。
她望着那些保险箱,连连摆手:“我不要。”
沈希衍却按住她的手,说:“彩礼,你必须要。”
南浅觉得太多了:“那也不能是你全部身家啊。”
沈希衍却不以为然:“你是我老婆,我乐意给你。”
他当年把她追回来的时候,她说一句借钱,他都愿意把所有财产都给她,更何况是现在呢?
南浅知道他信任自己,却还是不要,沈希衍却不容拒绝,直接把所有资产都过户到她名下。
强行给完彩礼,又带着她和孩子去了EG集团,大张旗鼓告诉所有人,他的老婆孩子是谁。
并且召开新闻发布会,昭告全世界:
他马上要结婚了,婚礼时间,将会持续举行三个月。
而为了庆祝他能够娶到心爱之人,他将会资助1314520个孤儿。
沈希衍的举动,震惊世界,各国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谁是这个幸运儿竟然能嫁给他。
他却为了保护她,没让媒体扒她的隐私,却又让她荣登世界首富夫人的新闻版面。
他昭告全世界,她是他的女人,给足她安全感,也给足她面子,只让媒体发正面新闻。
这些新闻通稿一出,南浅摇身一变,成为世界上最优秀、最足以与之匹配的精英女人。
而南浅为了成为这样的人,加入到迟宥珩的律所,全身心的,接各种法律援助的案子。
他们家已经不缺钱,那能做的,就是帮助弱者,匡扶正义,让所有人都能够走出阴霾。
她在努力成为优秀的人,属于他们的世纪婚礼也在悄然逼近……
国际上著名婚纱设计师麦尔,亲自来到霍顿庄园,为她量身。
而作为伴娘的宁汐、展妍,也有幸获得几十套伴娘服。
婚纱数量,是按照婚礼时间来定制的。
持续三个月,那就需要90多件婚纱。
沈希衍说,他的新娘,每天都要换一件新的婚纱。
除却结婚当天的主婚纱,其他时候的婚纱就以轻盈为主。
南浅的婚纱,由麦尔亲自设计,每一件都是不同理念,却每一件都镶嵌着祝福。
而伴娘服,是麦尔徒弟设计的,也是搭配着新娘婚纱,进行的风格、色调设计。
展妍和宁汐,收到伴娘服后,两人相继来到霍顿庄园。
她们一边挑选着结婚当天所需的妆造,一边打趣问南浅:
“对了,浅浅,沈总当时是怎么求的婚啊?”
问话的人,是宁汐。
她回来没多久,就联系了宁汐。
那会儿宁汐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连学都不上了,订了机票就飞了回来。
见到她,就抱着她,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哭够了才说早就觉得她没有死。
还一直期盼着她能跟小南溪那样死而复生,没想到她真的就这么回来了。
宁汐激动死了,说这是姐妹间才有的心有灵犀,还说以后要看好她,不让她出事。
之后,宁汐忙完学业,就会马不停蹄回来看她,还有小南溪,南浅日子也不至于太无聊。
只是,宁汐跟周斯年分了,十几年的感情,在撞见周斯年跟女秘书接吻后,彻底结束了。
那是周斯年第九百九十九次求婚后发生的事情,周斯年对宁汐说,再拒绝他,就不等她了。
宁汐当时在研究一个非常重要的科研项目,不能轻易退出,就好说歹说,让周斯年再等等她。
周斯年被婉拒后,没说什么,放下花束,推开宁汐的手,独自登上回国的专机,不再联系她。
宁汐忙完项目,就跑回国内,打算抽个时间,跟周斯年先把证领了。
他却冷漠瞥她一眼,继而揽住女秘书的腰,当着她的面,吻了上去。
宁汐看到后,眼睛都红了。
但她是个很高傲的人,没有拆开两人。
只是在他们吻完后,问周斯年为什么?
周斯年面无表情告诉她,他等够了,不想等了。
宁汐才明白,是她的无数次拒绝,寒了他的心。
她有点后悔,没有早点答应,或是抽空结个婚。
可面对已然冷漠的周斯年,她也没有就此低头。
只强忍着泪水,往后倒退几步,再祝他们幸福。
她说完就走,走得很潇洒,仿佛十几年的感情说放就放。
周斯年看到她这么容易放下,更是觉得她没那么爱自己。
他冷笑了一声,叫住了宁汐,对她说,他的十几年喂了狗,让她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宁汐故作坚强的身子,晃了几下,却没有回头,仍旧挺着高傲的背,走向她自己的路。
她和周斯年就这么结束了,宁汐心里很痛苦,可她面上却时常带着微笑,仿佛无事发生。
“快说说,是怎么求婚的?”
南浅正回忆往事呢,被宁汐用手肘推了一把,立即回过神来。
“就……就那样求的呗?”
宁汐好奇:
“哪样啊?”
不能说。
说出来,老脸都没了。
南浅装作没有听见,把脑袋埋进杂志里。
宁汐见她这样,似乎猜到什么,抿嘴一笑。
“该不会……是在床上吧?”
被说中,南浅耳朵尖红了。
旁边的展妍,看到她脸红,跟着一笑。
“看来,你们的求婚,还挺特别的呢。”
展妍比南浅先结婚。
嫁的人,是纪明修。
她昏迷那两年,纪明修曾跳窗去追展妍。
也就是那一次,纪明修知道展妍被逼嫁人。
也知道,她长期被家暴,浑身上下都是伤。
这个家暴男是纪母选的,为的就是以男性力量控制住展妍。
而展妍只身一人被逼嫁到国外,被暴打时,只能抱头哭泣。
她完全反抗不了,被打到唯唯弱弱,有时候连句话都不敢说。
在精神快要失常时,纪明修知道了一切,他开始拼命反抗家里。
但纪母门第观念太重,展妍被人强奸过,又嫁过外国人,她没法接受。
所以无论纪明修怎么反抗,纪母都不为所动,甚至还想把展妍二次送走。
纪明修得知后,用命,逼了纪母。
他死过一次。
吞的安眠药。
吓坏了纪母。
她才松了口。
只不过,她不认展妍这个媳妇。
婚礼当天,连媳妇茶都没喝,更没出过面。
纪明修也不需要她认,结了婚,就带着展妍搬了出去。
展妍有时候也不敢相信,她那样伤害过纪明修,他竟然还愿意娶她。
纪明修每次都会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男人对初恋是很包容的。
是的,展妍是纪明修的初恋,他忘不了,也抹不掉,那就坦然去爱吧。
有纪明修的爱滋润,展妍受过伤的心灵,渐渐被抚平,人也开朗了不少。
这不,这会儿还跟宁汐一块,打趣着南浅呢。
“是白天,还是晚上啊?”
南浅的老脸,在两个好友见证下,红到没边了。
“你们就不能好好帮我选妆造?”
她拿起设计师送来的杂志,摞到两人面前。
“快帮我选,没选到合适的,都不许回去。”
宁汐跟展妍,互相递了个眼神。
“不回去不行啊,沈总会杀了我们的。”
“是啊,马上天黑了,沈总要求婚了。”
南浅受不了了,反问展妍。
“那你呢,纪明修当时是怎么求婚的?”
展妍勾起的唇角顿了顿,随即又舒展开来。
“我的求婚仪式,在马尔代夫,有视频录像为证,绝对没有黄色颜料。”
展妍说完,叠起双手,趴在桌上,歪着脑袋看她。
“浅浅,要不这样,我把我的求婚录像放给你看,你把你的放给我们看?”
“……”
南浅被梗住,说不出话来了,干脆起身走人。
“诶,别走啊,你还没给我们看录像呢。”
南浅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你们死心吧,没有录像……”
其实沈希衍录了下来。
那画面,那景象,足以令人血脉喷张。
南浅哪敢放出来给她们看啊,丢死人了……
婚礼前一天,南浅拿着染发剂,还有梳子,推开书房的门。
“老公,染头发了。”
她把东西放到桌上后,用莹白细腻的手,拍了拍木质椅子。
“快过来,坐这里。”
沈希衍在看到温柔似水的南浅时,星辰般璀璨的黑眸,晕染一片深情缱绻。
他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示意下,转过身,优雅从容的,坐了下来。
南浅站在他的身后,拿起梳子,勾开满头银丝,一缕一缕,细细梳在脑后。
沈希衍的头发,偏硬,不打理时,根根分明,随便一抓,都会呈现凌乱美。
打理时,三七开,造型立体,搭配一张精致绝美的脸,整个人显得成熟稳重。
南浅以前就很喜欢他的头发,但是,很可惜,他因为她,一夜之间,白了头。
她心疼,每次恩爱过后,她都会抚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对不起。
沈希衍总是会安抚她,没有关系,后来大概是怕她太内疚,就主动让她来染。
南浅先前染过一次,最近白发又长了出来,有一小截了,她便重新帮他染过。
沈希衍也喜欢她帮自己染头发,每次都会乖乖坐在椅子上,任由她随意折腾。
南浅认真细致染完后,绕过椅子,走到他身前,检查前面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她弯下腰来时,沈希衍正好抬眸,一双桃花眸,凝在她脸上,莫名有种魔力。
那种魔力,竟叫她情不自禁的,主动低下红唇,含住那两片无比湿润的薄唇。
“阿衍。”
“你的唇。”
“好软啊。”
她说情话的时候,是最动人的时候,沈希衍哪里招架得住。
骨节分明的大手,抬起来,掐住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
“舌头呢?”
“软不软?”
南浅撩了他,却不答。
沈希衍勾唇,继续逼问:
“嗯?”
“怎么不回答?”
“是想要我实际行动?”
他说的实际行动,可不是接吻。
南浅想到什么,有点后悔撩他了。
“也软。”
她回完,就想离开他的唇齿,却被他的手扣住动弹不得。
“既然软,那不如现在再试试?”
南浅听到这话,赶紧撑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可他却不让。
“撩了就跑,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他把人抱到腿上,扣着她的后脑勺,肆意张扬的,加深了这个吻。
正吻得难舍难分,快要上下其手之际,书房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哇!”
“爸爸妈妈你们在亲亲呀!”
听到小南溪的声音,南浅脸色一红,接着铆足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他。
猛然被这么一推,沈希衍的脑袋撞在椅子上,他疼得,瞬间蹙起浓眉。
被欲色占据的眼睛,不满的,瞥向背着书包、蹦蹦跳跳跑过来的女儿。
“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
看来他得去趟幼儿园,延迟延迟放学时间,免得女儿总打扰他的好事。
小南溪不知道自家腹黑爸爸在想什么,一蹦一跳的,蹦到他们俩面前。
“妈妈,我也要亲亲!”
南浅的脸,还烧得很呢,看到女儿把脸凑过来求亲亲,更是臊得慌。
但看到女儿肉嘟嘟的脸,还是忍着羞涩,捧着她的脸,用力亲了亲。
被妈妈亲亲,小南溪高兴死了,赶紧把另外一半脸,凑到爸爸面前。
“爸爸,你也亲亲宝宝。”
沈希衍却没有亲,只伸出干净白皙的手指,用力捏了捏她的小胖脸。
“记住,你爸爸的嘴,只能亲你妈妈。”
小南溪撇着樱桃小嘴,委屈巴巴的,想问为什么,小身板,就被爸爸提了起来。
“那么早就放学,应该没学到什么东西,走,爸爸教你练拳击……”
小南溪听到练拳击,吓得哇哇直叫。
“啊啊,我不要练拳击,长肌肉,丑丑。”
迟叔跟她说,女孩子从小练拳击,会长一身腱子肉,到时候就嫁不出去了。
她还想嫁人呢,跟妈妈那样,每天都可以抱着帅气老公,左亲亲右亲亲呢。
“啊,爸爸,我以后放学晚点回家,你放过我吧……”
沈希衍低下眼眸,似笑非笑的,扫了自家女儿一眼。
“反应挺快。”
“可惜晚了。”
说完,一个倒拔垂杨柳,生无可恋的小南溪,就被扛到了肩膀上。
眼见小南溪被扛进家庭拳击馆,南浅扬起唇角,露出浅淡的笑容。
“溪溪,要不要妈妈救你?”
书房外面,很快传来小南溪震耳欲聋的应答声:
“要要要!妈妈快来救我!”
南浅笑了一下,放下染发工具,就往外面走去。
春季里的风,吹过来,吹起她的衣角,也吹起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