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一挥手杖，将放弃威廉·科布这个名字的利爪变成了一条凶猛的狼犬。

    其他四个利爪则被他用咒语缩小，扔进布袋当中，准备之后研究一下琥珀金和酒神因子。

    “呜汪……”

    化作狼犬的利爪，双眼死死盯着马丁，露出锋利的犬牙，腥臭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狗腿一蹬，狼犬张开大嘴向马丁脖子咬去，想要撕开他的喉咙。

    啪！

    马丁手腕一转，紫衫木手杖抽在狼犬肚子上，将其打飞出去。

    “嗷呜，嗷呜……”

    狼犬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吃痛的声音，勉强站起来。

    马丁并不说话，只是盯着这头桀骜不驯的畜生，棕黑色的瞳孔里闪着幽邃难测的光芒。

    刚才还一副嗜血模样的狼犬被马丁影子覆盖，瞬间安静下来，两只耳朵紧紧贴着脑袋，变得无比驯服。

    “走吧，带我去找猫头鹰法庭的老巢。”

    马丁并不担心这头狼犬中途闹事。

    因为利爪并不算完整的生命，他们不会受伤，就不会有反思和变化，永远固化在一个状态上。

    马丁对利爪使用变形咒，和对一块石头用咒没有任何区别。

    当利爪被变化成狼犬的时候，他就真的成了一头狼犬，虽然开始会有一丝野性，但面对比他更强的生命，不会有任何反抗。

    马丁找了個根绳子套在狼犬脖子上，牵着它一路走，直接离开了市区，沿着公路向东走到哥谭郊外。

    作为一个临海城市，哥谭附近的水系十分发达，不但是国际海运中转的港口，也是内河航运通往美国腹地的起点。

    20世纪之后，哥谭国际航运越发旺盛，但内河航路网却因为飞机和高速公路的修建逐渐被废弃。

    东部沼泽群无人清理，淤积情况越来越严重。

    慢慢的，黑帮往里面抛尸，市民往里面排放生活垃圾，工厂往里面排放废水……屠杀沼泽的名声也越来越响。

    马丁此刻就在沼泽边缘行走，看着蜿蜒盘折的树根不分彼此的肮脏绿水，挥手驱散了鼻尖萦绕的异味。

    而被他牵在手里的狼犬则拱着鼻子，在一片低矮的芦苇和蒲草中，寻到了被扭曲大树抓住苔藓所形成的坚实地面，向沼泽深处走去。

    “哥谭市政府到底是怎么能容忍这样一个地方存在的。”

    马丁主要是被耳边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蚊子吵的受不了。

    他只能挥舞手杖，放出左右晃了晃，施了个咒，才赶走了这些周围的虫子。

    “你确定猫头鹰法庭的秘密基地就在这里？”

    马丁看着好像一团绿色大果冻的沼泽，用手杖捅了捅前面的狼犬。

    “汪汪！”

    狗子叫了两声，但并没有实际意义。

    马丁从逻辑推断，猫头鹰法庭藏在沼泽里的可能并不是没有。

    哥谭市区年年都在整修，如果猫头鹰法庭真把自己藏在市区里面或者地下，不可能消除所有痕迹，早就被蝙蝠侠揪出来。

    “汪汪！”

    狼犬突然停了下来，围着一个地方不停转圈。

    马丁用手杖在地上敲了敲，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被特别标注出来一般，包括隐藏起来的那扇暗门。

    马丁点了点头，在狼犬身上一扫，它再度变回尸体缩小成手掌大小，被收入布袋当中。

    他拨开掩埋暗门的苔藓和杂草，从里面渗出的绿色沼泽水淤积起来，没有丝毫往暗门里面渗的迹象。

    “关的还真严实啊！”

    马丁看着脚下的钢门，能够想象到里面到底藏了多少猫头鹰法庭的陷阱，亦或者这个秘密基地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利爪虽然是很有价值的工具，但猫头鹰法庭的掌控者绝不会为工具让自己身处险境当中。

    想到这里，马丁用手杖在钢门上一划，分开一道缝隙。

    然后，他又伸出左手，嘴里发出一阵晦涩难懂的声音，招来那些蚊蚁飞虫，从缝隙当中飞进去。

    再然后他又从布袋子里掏出一张羊皮纸，用羽毛笔画了个符号，那些蚊虫所见的景象，全都在羊皮纸上显现出来。

    马丁随身带了无人机，但最小的也有拳头那么大，想要悄无声息的侦察，还是魔法更方便一点。

    看着这个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基地，他十分意外，没有想到猫头鹰法庭竟然在里面安排了这么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自信，还是另有目的，马丁都不在乎，因为他并不打算进入基地。

    他双手抓住双手杖身，开始吟诵：“漆黑大地，舞动你满是伤痕的躯体。”

    咚！

    手杖砸在地上，真名捕获，沼泽地的地壳开始运动，断裂地层互相摩擦所产生的力量，将猫头鹰法庭的秘密基地扭成了麻花。

    马丁再次举起手杖：“污秽之水，肆虐你的欲望！”

    宛若绿色大果冻一样的沼泽晃动、翻涌，带着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毒素和细菌，如同崩腾的野马从断裂处灌进秘密基地当中，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马丁听到了猫头鹰法庭成员被水淹没之前的哀嚎求救声，也听到了他们逃跑时发出的脚步声。

    他最后一次举起手杖：“枉死的灵魂，释放你们的怨气！”

    咚！

    屠杀沼泽积累了几百年的怨气在这一刻释放出来，甚至遮蔽了头顶的天光。

    哀嚎的亡魂们在沼泽水中获得了形体，如同狼群一般，抓住落水的活人，就开始撕咬。

    在温热的鲜血当中，一个个昔日亡魂从哥谭这个人间地狱走向了真正的地狱。

    大地摇晃开裂，张开一张张大嘴，将地上的一切全都吞进地缝当中。

    绿色的沼泽水，扭曲的大树，地毯一样的苔藓芦苇层全都落入不见底的地缝里，消失不见。

    马丁看着正在沼泽水里挣扎的猫头鹰法庭成员，忍不住想：“我要是昨天就成为巫师，哪还用变成蝙蝠侠，我一个人就杀穿哥谭。”

    整个屠杀沼泽在马丁的魔法之下已经改变了地形，通往内陆的堵塞被撕开，河水汹涌而下来，冲刷着曾经的沼泽，形成一条全新的河流。

    马丁看着那些带着白色面具的尸体被河水冲走，并没有什么感伤，只想猫头鹰法庭在哥谭还有多少这样的基地。

    哗啦！

    水花迸溅的声音打破了马丁的思考，十几个利爪从破开水面跳出来，在阴影掩护下，挥舞兵器杀来。

    “这都能活下来，这个琥珀金和酒神因子确实有点意思。”

    马丁这样想着，拔出腰间的手半剑，剑身反射的凛凛寒光撕开了周围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