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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失败后不愿意做出改变
    战败西布朗后的第二天晚上,穆里尼奥和俱乐部老板阿布拉莫维奇彻夜长谈。

    阿布示意穆里尼奥在他对面坐下:“何塞,我觉得我需要一个交代。我和你认识很多年了,你是一名优秀的教练,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才对”

    穆里尼奥表情严肃,头上的白发清晰可见:“sir,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哪知,阿布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何塞,还记得10多年前吗?我问你需要谁,伱谁你要德罗巴,我买。好了,前两个月你和我说你要买江,我买。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花多少钱,我只想让球队变得更好,可是现在呢?三连败,我们三连败了!这是切尔西吗?这不是切尔西!”

    “……”

    穆里尼奥双唇紧闭,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与之相反,阿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从里昂那里拿到的报告,我们的球员似乎在更衣室有些矛盾?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先生,里昂说的没错,但我觉得我可以搞定,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阿布叹了一口气:“时间?我们现在还有什么时间,这可是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每一分都是关键的”

    “该死,我听说问题是出在战术上,我也看了外界的反应,似乎有很多人对你的战术不满意啊?”

    穆里尼奥点了点头:“如果罗曼先生你想要劝我改变战术的话还是算了吧,你是我的老板,但你是足球领域的外行人。当然,如果你硬要这么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条件?”

    阿布扬了扬眉毛:“什么条件?”

    穆里尼奥盯着阿布的眼睛:“如果你要改变球队战术的话,请你解雇我吧……”

    !!!

    阿布苦笑一声,穆里尼奥还是那个穆里尼奥,偏执的怪物,他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那就不允许别人干涉,哪怕是身为老板的自己也不行。

    穆里尼奥也站了起来,和阿布面对面,从旁边看去就像是要打起来了一样:“我知道其他球队把我们的战术研究透了,但问题是如果现在修改战术,我们面临的风险只会更大。罗曼先生,球员的状态不好,这是无法改变的”

    阿布苦笑一声:“何塞,作为你的朋友……”

    “罗曼先生,我们只是雇佣关系,算不上朋友”

    “……行吧,何塞,我想告诉你,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后不愿意做出改变。我在莫斯科国家法律学院获得了学位,但我知道这个学位并不能改变我的命运,所以我赌上前途选择了经商。你知道吗,那时候的俄罗斯还是快要解体的苏联,很多商人刚赚到钱就会亏的倾家荡产。所以相比于经商,律师肯定是更稳定的工作。但我不害怕失败,我不害怕破产,我需要的是改变,彻彻底底的改变,这种改变正是现在的蓝军所需要的”

    阿布双手搭在穆里尼奥的肩膀上:“所以,何塞,我的朋友,请大胆去做吧。最坏的可能就是降级,但是降级有什么好怕的,切尔西又不是没踢过英冠。再说了,我有钱,我不怕输!”

    穆里尼奥目光呆滞,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于是,阿布抓穆里尼奥肩膀的双手更加用力,似乎想要把穆里尼奥肩膀上的肉给揪下来一样:“何塞,请告诉我你的答案!告诉我!”

    “呼……”

    穆里尼奥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最后才开口:“下一场比赛我会做出改变,如果这次改变失败了,那就说明我不配担任蓝军的主帅”

    “到时候……先生,你可以解聘我”

    ……

    英国时间的周二早晨,蓝军球员们开着车陆陆续续来到科巴姆基地,经历三连败后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是挂着笑容的。

    更衣室里,特里坐到江远边上:“江,早上好”

    “嗯!”

    江远抬手打了个招呼,随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现在的江远非常紧张,因为他下定决心要做一件大事!

    每天晚上留在科巴姆加练,每天晚上都再拼命触发系统的奖励,但这些努力最后都没起到什么作用——因为他在切尔西的右路完全是个工具人。

    忍了足足半个月,江远实在是忍不了了。

    今天早上训练,他要和穆里尼奥当面对峙!

    特里还以为江远是因为三连败后情绪低落才不说话,作为队长的他不免安慰起来:“江,放平心态,我们会追回来的!”

    江远站起身,朝着特里微笑:“队长,差不多到时间该出去了……”

    “哔!”

    热身完,球员们在穆里尼奥和布朗身前集合,按道理来说今天的训练内容应该还是小范围的控球组织,但是在训练开始之前,穆里尼奥有些事情要说:“各位,今天我们的训练内容做些调整,在那之前我也有一些事情要跟你们说”

    这时候,江远举手:“何塞,请问我能先说几句吗?”

    江远的突然插入让队友们有些惊讶,要知道穆里尼奥喜欢打断别人说话,但是他自己是非常不喜欢被别人打断的!

    可让球员们惊讶的是,今天的穆里尼奥一反常态,对待江远的插入显得非常冷静:“当然,请说”

    “呼——”

    江远深吸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何塞,我想问一下是什么导致你坚持我们现在的战术。请放心,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只是以我球员的视角来看,我认为我们再这样踢下去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

    边上的特里扭过头,盯着江远的眼睛看。

    好家伙,你不说话就是为了憋个大的啊?

    现在的特里非常紧张,深怕穆里尼奥一不高兴直接给江远按替补席上了。但是,江远何尝又不担心呢?

    前后犹犹豫豫了半个多月,江远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能再熬下去了,切尔西熬不起,他也熬不起!

    惊讶的是,穆里尼奥的表情依旧十分平淡,反倒是一向冷静的布朗现在瞪大了眼睛。

    在众目睽睽之下,穆里尼奥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

    江远左右看了一眼,在队友们惊讶的目光中继续说道:“首先我再次强调一下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穆里尼奥点头:“我知道,你尽管说就是,我很想知道你现在的真实想法”

    “谢谢!”

    江远心一横,直接发狠:“该死的,我和威廉都是边锋,不是边后卫,你让我和他一直传球,一直传球,问题是我压根不擅长这个东西。你知道我擅长的是什么吗,我擅长的是内切,是内切打门!我知道我在球队中的定位只是个替补,但退一万步来讲我也是替补边锋,不是边后卫!你知道吗,和西布朗比赛的时候我全场只有1脚打门,这我还踢个卵的边锋?”

    江远舔了舔嘴唇:“我不追求核心地位,但我只是想要你更加重视右路,埃登当核心我没有意见,但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看看威廉和我,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弱”

    “好了,现在你可以骂我了!”

    江远低下头,他已经做好准备了,等下穆里尼奥如果骂他的话他就疯狂认错!

    科巴姆的球场上几乎是一片死寂,球员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侧边站着的祖马偷偷给江远竖了个大拇指,敬佩之意不言而喻。

    江远现在有一种梦回U19跟赫米尔吵架的感觉,但穆里尼奥毕竟不是赫米尔。

    “好的,谢谢你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穆里尼奥突然笑了出来,他的笑容让江远心中一阵发寒。

    “现在我说一下我准备说的事情,是关于战术的。我计划从下一场比赛开始,停止我们现在左路单核的战术,尝试在右路寻找进攻机会”

    穆里尼奥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看了江远一眼,同样把目光投向江远的还有切尔西的其他球员们。

    江远双手一摊:“……或许我应该等你先说?”

    江远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穆里尼奥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他就应该让穆里尼奥先说完!

    “哈哈!”

    穆里尼奥往江远的屁股上来了一脚,开玩笑似的说道:“你似乎对我很不满意,我现在要考虑把你死死按在替补席上了”

    江远连忙求饶:“何塞,说实话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教练,3个英超冠军,3个!”

    听完,穆里尼奥白了江远一眼,重新走到球员中间:“好了,今天我们训练就是模拟战术,之前我们左右路是82的球权分配,现在改成64,左路依旧是核心,但右路并不是完全不进攻”

    阿扎尔往前站了一步:“何塞,中途更改球队战术,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风险?”

    穆里尼奥笑了出来:“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有人劝了我。你们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现在已经是倒数第一了,还要担心什么风险?伙计们,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失败后不愿意做出改变”

    “哔!”

    穆里尼奥吹哨:“动行动起来,还是之前的分组,预备队的队员穿上背心,今天我们打一场11V11的训练赛”

    ……

    训练赛中,穆里尼奥把江远放在右边锋的位置上,原本的首发右边锋威廉换到法布雷加斯的位置上,这和踢曼城的时候是一样的阵容。

    不一样的是,现在的威廉不会只把球传给阿扎尔,江远的触球机会至少翻了一倍。

    带来的结果就是,45分钟的半场时间里,江远和科斯塔分别梅开二度,阿扎尔内切破门,首发队5:0预备队。

    “或许我应该早点这么做的……”

    穆里尼奥小声嘀咕道,江远和威廉最大的区别就是,威廉只能下底传中或者在禁区外沿打一脚远射,但是江远既可以下底也可以内切,为切尔西的右路注入了新的活力。

    “大胆的改变,但效果似乎不错”

    布朗微笑着看着在中场休息的切尔西球员,江远和阿扎尔,一个小爆点一个大爆点,这让预备队的防守球员非常难受。

    如果把重心放在阿扎尔身上,那么威廉就可以把球摆渡到江远所在的右路。众所周知,江远的加速冲刺能力在蓝军是独一档的,速度型球员最大的特点就是在1对1的时候,他们的过人成功率高的离谱。

    很显然,如果想防住江远那一路,一名边后卫和一名中场是必须的配置,但如果你这么做了,抱歉,切尔西的左路还有一个7000万欧的阿扎尔。

    这赛季的比利时天王虽然没有上赛季那么逆天,但绝对不是可以轻视的存在。

    半场踢出来的效果不错,但穆里尼奥依旧是紧锁着眉头:“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法布雷加斯更适合踢前腰的位置,但问题是威廉踢不了后腰,如果想把法布雷加斯放回前腰的位置上,江和威廉就必须有一个替补”

    “实话说,我想他们两个同时待在场上,威廉的盘带和江的速度是互补的”

    穆里尼奥把心中的困惑告诉布朗,这个新阵容需要威廉和法布雷加斯两人做出牺牲,同时右路进攻端的强化也会给右路的两个后卫,尤其是卡希尔带来更大的防守压力。这也是为什么穆里尼奥迟迟不敢做出改变。

    一变则全变,这就是足球战术。

    布朗把手搭在穆里尼奥的右肩上:“我们应该满足,我感觉的这么踢能打出更好的效果”

    穆里尼奥缓缓吐出一口气:“希望如此吧……真的不能再输了”

    ……

    上午的训练结束,穆里尼奥从食堂回到办公室,本来这时候的他应该躺在沙发上午休,但是穆里尼奥并没有那么做,他正拿着笔不知道在纸上写着什么。

    【亲爱的拉布拉莫维奇先生,……】

    刚写完一个开头,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吓得穆里尼奥赶忙把纸和笔塞回抽屉里:“请进!”

    “吱嘎!”

    同样是刚吃完午餐的江远推门而入:“先生,方便打扰一下吗?”

    看清来者,穆里尼奥既然觉得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这挺符合常理的:“江,请坐吧!”

    可是,江远并没有按照穆里尼奥所说的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而是站在椅子边上:“先生,我需要为训练时候的事情向你道歉,我承认我有些冲动了,希望得到你的理解”

    穆里尼奥笑了出来:“原来是这件事,坐下说吧,都踢了一个早上的比赛了,你不累吗?”

    江远摇摇头:“我觉得还是站着比较好,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态度,我是来向你认错的”

    “你不坐下的话我是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的”

    “……”

    穆里尼奥一如既往的强硬态度让江远被迫坐在椅子上,现在只有一个词能描述他现在的心情:如坐针毡!

    江远坐在躺椅上,整个上半身都是弯曲着的,脑袋十分靠前:“何塞,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态度,我希望那件事情成为我和你之前的隔骇,正如我说的,你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教练……”

    “好了好了”

    穆里尼奥摆摆手,打断了江远的话:“我知道我是一名优秀的教练,这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说实话,你早上说的话让我有些惊讶,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你这么做没有错。所以你不用寻求我的原谅,我尊重每一名优秀的运动员,正如别人尊重我那样”

    “那……请问我还能有出场机会吗?”

    “哈哈!”

    穆里尼奥突然笑了出来:“这才是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吧?”

    “抱歉……”

    江远脸一红,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穆里尼奥耸了耸肩:“不用紧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要知道,你可是我点名要的人”

    “所以……?”

    江远眨了眨眼睛,此时他的眼里仿佛有光一般。

    “今天训练的阵容就是下一轮联赛的阵容,你是首发”

    !!!

    ……

    北京时间8月29日晚上10点整。

    “庄垫儿台!庄垫儿台!这里是正在为您现场直播的英超第4轮,切尔西主场对阵水晶宫的比赛。我是解说贺炜,我是解说张璐。可以看到,双发的首发球员已经在球员通道准备就绪了!”

    “作为上赛季的冠军,切尔西到目前为止的3轮比赛全部告负,以0分净胜球-5球的战绩位列目前英超积分榜倒数第一位,现在的蓝军可以说是饱受外界争议”

    “另外,也有不少蓝军球迷正在为球队物色新帅,目前呼声最高的是切尔西的功勋主帅希丁克,但目前切尔西官方并没有传出解约穆里尼奥的消息,看来阿布愿意给球队的葡萄牙主帅更多的机会”

    “不可否认的是,如果切尔西继续保持这样的比赛状态,穆里尼奥的下课将会成为必然!”

    “主队切尔西身穿蓝色球衣,从屏幕右侧向左侧进攻,客队水晶宫身穿白色球衣,从屏幕左侧向右侧进攻,本场比赛的球场还是大家熟悉的斯坦福桥。另外还有大家最关注的消息,在上一轮比赛中替补上场表现平平的江远今天重回首发位置!”

    “比赛开始!下面由我来为大家介绍本场比赛的首发阵容”

    切尔西(4-2-3-1)

    后卫:伊万诺维、祖马、加里-卡希尔、阿斯皮利奎塔

    中场:法布雷加斯、马蒂奇、威廉

    前锋:阿扎尔、迭戈-科斯塔、江远

    门将:库尔图瓦

    主教练:穆里尼奥

    “然后是客队水晶宫,同样是4231!”

    水晶宫(4-2-3-1)

    后卫:索亚雷、德拉尼、丹恩、沃德

    中场:卡巴耶、麦克阿瑟、巴卡里-萨科

    前锋:扎哈、维克汉姆、庞琼

    门将:亚历克斯-麦卡锡

    主教练:阿兰-帕杜

    ……

    “威廉,here!”

    看到威廉受到萨科的上抢,身后的法布雷加斯立马要球,威廉果断回传。

    同一时间,阿扎尔甩开麦克阿瑟突然加速,法布雷加斯没有一点犹豫,不停球直接直塞。

    “wow!”

    “法布雷加斯的的直塞从萨科庞琼两人之间传过,阿扎尔把球停下。看看阿扎尔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趟球,卡巴耶冲上去了!”

    “漂亮!精彩的节奏变化,阿扎尔晃开卡巴耶,向底线跑去。沃德上来了,边路的一对一,看看阿扎尔今天的内切表现”

    “麦克阿瑟回防非常快,现在阿扎尔内切的话……等等,回传了,中间的威廉拿到皮球,阿扎尔竟然没有选择一个人突破,确实有些奇怪啊!”

    “威廉!威廉把球摆渡到右路,拿球的是……江远!”

    威廉在中路作为僚机把皮球从强侧转移到弱侧,切尔西突然的转移让水晶宫有些没反应过来,回防的麦克阿瑟和庞琼直接吃了个空。

    拿球后的江远非常冷静,用自己出色的加速能力直接把球带到接近底线的位置,追过来的索亚雷伸手想要把江远拉倒。

    “滚开!”

    江远左手甩出去,顶着索亚雷的身体从底线往大禁区里面走,此时的皮球已经半个出界了!

    “江远这个过人选择非常强势啊,索亚雷身高只有178公分,在和江远的身体对抗上完全不占优势!”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江远的位置非常不好,我们可以看到皮球已经半个出底线了……”

    “科斯塔往小禁区里面跑,水晶宫的防线被迫收缩了,现在弧顶处的威廉和马蒂奇已经空了!江远可以选择倒三角回做,这会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诶……直接打门!”

    “omg!oh my god!brilliant!what a brilliant goal!”

    “球进了!”

    “我的天呐,哈哈,比赛第6分钟,主场作战的切尔西随着江远的0角度破门首开记录,1:0!”

    水晶宫的门将麦卡锡坐在地上,表情沮丧的不行。

    江远的这脚0角度射门不仅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打的角度还非常刁钻,皮球擦着球门远端立柱入网。

    完美的0角度射门!

    “啊!!!!”

    看到皮球入网,江远迅速调转方向,朝着右路角旗杆的位置跑去,朝着主场球迷怒吼。

    “妈的,还有谁?tm的还有谁!”

    “wow!”

    “Jiang!”

    “J-I-A-N-G,Jiang!”

    斯坦福桥瞬间热闹起来,说起来这还是切尔西本赛季第一次取得领先,蓝军球迷怎么可能不激动?

    “wow,漂亮!”

    威廉冲过来,直接跳上江远后背,两只手抱住江远的脑袋,随后又抽出一只手朝天呐喊:“Chelsea!Chelse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