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我倒是想着保他一手，可刘海中太不争气了。

    家里这些东西您看看。·····”许大茂把从刘家搜来的东西，全部搬到了老李的办公室，老李眼里闪过一抹贪婪。

    这玩意，不是老李眼皮子浅，而是人性。

    除了孩子，很少有人能看到这些黄白之物不动心的。

    老李也有自己的苦，他现在算是轧钢厂第一人，事业上相当成功。

    但在情感上，老李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他媳妇对他如何就不用说了，反正以老李同志预计，他老岳父退休之日，就是他媳妇跟他分手之时。

    关键是老李同志最近遇到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是不是到年纪了都不好说，但老李同志是第二次有了动心的感觉。

    那个小姑娘是家里出现了问题，通过熟人介绍，求到了他的门上。

    一进门就往老李面前一跪，抱着他双腿哭泣着，让老李救救她的父母。

    说老李只要帮她这个忙，她会用一辈子来报答。

    老李也不是没见过漂亮姑娘，但那个单纯的小丫头，那满脸的泪水，还是让老李动了恻隐之心。

    老李把那户姓尤的人家安排到了天津卫，虽然没有以前的富裕生活，但也算是保住了那家人的性命。

    对于老李来说，这是他难得的善意，并没有想着那家人报答。

    但那个小姑娘怎么说呢，却是对老李认真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不用细究。

    但老李已然为以后考虑了起来。

    在他来说，以前他的人生只有前途，也就是为了事业，他可以舍弃所有。

    哪怕是人性与爱情。

    但现在，老李却是考虑着跟他媳妇离婚，然后再组建一个家庭的想法。

    当然，老李不敢。

    他知道他的今天是怎么来的，如果没有他的岳父，那他什么都不是。

    说不定到现在混的连许大茂都不如，更别说大权独揽，以及红袖添香了。

    老李很清晰的认知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想过改变，却是没那个胆。

    他想过放弃，但又是感觉人生要不能任性一回，那这一辈子就白活了。

    说实话，老李有时候很羡慕何雨柱的人生。

    在老李来说，何雨柱虽然事业上比他差了点，但何雨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何雨柱可以掌控的。

    何雨柱的事业，何雨柱的家庭，都像昨天那个事一样，何雨柱想翻脸就翻脸，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

    而他，拥有的好像是比何雨柱多，但没有一样是完全可掌控的。

    所以，现在的老李，迷上了这些黄白之物。

    当然，在老李的想法里，就是为未来做个保险。

    要是将来他岳父退休了，

    他媳妇要跟他切割开的话，那个时候，也就是老李的事业终点。

    所以他必然要为了自己留下一点可掌控的东西。

    老李看着面前这些东西，却是压低了嗓子说道:“大茂，这个事咱们还要多想想。

    要是照这样报上去，那要是上面安排人下来查账，咱们该怎么办？

    你能保证，你那个组里，别人没有刘海中这种情况？”

    许大茂愣住了，他是没想到，李主任真像何雨柱说的，在这个上面就开始想着庇护刘海中了。

    许大茂尴尬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领导，您的意思是？”

    老李一本正经，眼神尽量望向远处，他声音缥缈的说道:“咱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但也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工友。

    刘海中，是咱们从上万工友里选出来的代表。

    要是他突然就这样出问题了，厂里工人们会如何看咱们？

    原来好好的一个人，踏实肯干，结果就当了一年领导，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还有上面会怎么样看咱们？

    一个小组长就这样了，那你这个大组长，我们这些厂领导，是不是更有问题。

    大茂，考虑问题要全面。

    你能保证刘海中交上去以后，他什么话都不会乱说？”

    “那何厂长那边？”许大茂故作为难道。

    “何雨柱同志那边我来沟通，再说，何雨柱同志也没有让咱们给他什么交代嘛！

    他只是跟咱们沟通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刘海中两个儿子的胡作非为。

    并没有说，刘海中同志会怎样怎样嘛！”老李也算把许大茂当心腹了，却是跟他说了点真心话。

    老李干咳一声，貌似不在意的问道:“今天搜刘海中家这个事情，影响会不会很大？”

    许大茂连忙摇摇头说道:“今天我是趁早去的，十几个人堵在后院，别人家都没敢出来看热闹。

    咱们自己人不用担心，至于那个院里的邻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家多话咱们就收拾谁。”

    老李点点头，沉吟片刻，这才说道:“让刘海中回车间吧，就说他工作能力不行。

    思想素质还是差了点，不然也不能教出那样的两个儿子。

    不符合咱们要求的人，咱们就不能让他滥竽充数。”

    这玩意还有啥说的？

    也就是刘海中完了。

    关键许大茂听老李说的这些，却是觉得没说错，他们组里近两百号人，要真的查起来，包括他自己，就没一个完全干净的。

    许大茂点点头，转身就要出去。

    却听到老李喊道:“大茂同志，等等。”

    许大茂狐疑的转过身，连忙保证道:“领导，我下去一定交代，不会让大家瞎说的。”

    老李笑眯眯的点点头，却是把桌面上东西一分为二，钱票都是往许大茂这边推了推。

    老李说道:“大家辛苦了，给大家发一份福利。

    还有刘海中同志那里，跟他说清楚，他也要学会接受教训，好好工作。

    咱们能保他一次，如果他不懂得吸取教训，那谁都保不了他。

    这些零钱，这些票证，就还给刘家吧！

    总不能让人家饿肚子嘛！”

    老李是指着那一堆钱说的话，但意思很明确，里面有多少该还给刘家，就看许大茂怎么跟刘海中谈了。

    反正这回这个事情，就是什么都没发生，刘海中是因为工作能力不行，被退回车间的。

    与其他事情完全无关。

    许大茂心领神会，抱着那一叠钱与折子，笑眯眯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