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抽出了蝙蝠法杖。
这根他研究许久都找不到用处的玩意，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拥有上帝复仇之灵赐福的玩意，怎么不算上帝的力量呢？
当然，这玩意怎么用，现在也是个难题。
布鲁斯激活不了其中的力量，充其量只能把他当成一根短棍使用。
但棍子，也有棍子的用法。
上吧！
布鲁斯一跃而起，纳米粒子强化了他的双脚，他双手紧握蝙蝠法杖，如匕首般将其猛然刺下。
“呵——”
在刺下法杖之时，布鲁斯耳边听到了一声嗤笑。
那是来自加百列的笑声，这家伙果然没有走远，一直在旁边看着。
他嘲笑着布鲁斯的莽撞与无知，在咒语无效的情况下，居然拎着法杖当起了近战法师。
布鲁斯不去理会这些，他的行动到底有没有用，加百列很快就能看到了。
刺——
蝙蝠法杖捅进了德文郡恶魔的眼睛，无数黑烟瞬间从伤口处涌了出来，而不是想象中喷涌的鲜血。
恶魔剧烈挣扎，将布鲁斯甩飞了出去。
布鲁斯在空中转了个圈，安稳落地。
加百列的嘲笑声不见了，这证明布鲁斯做到的事情，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德文郡恶魔疯狂嘶吼着，声音响彻整片沼泽地。
那些黑烟在半空中不断纠缠在一起，扭曲变形，如同一滩不定型的生物，体验着死亡的痛苦。
“有效果！”卡图姆在布鲁斯大脑中大叫。
随着黑烟不断涌出，德文郡恶魔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动作越来越缓慢，最后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
它的身躯开始缩小，最后变成了一只死去的土狼，再也没有之前那种骇人的模样。
布鲁斯伸出手，飞来咒使出，将蝙蝠法杖收了回来。
德文郡恶魔死了，但又没死干净。
天空中那些扭曲的黑烟，显然是它真正的形态，布鲁斯抬起头，脸上没有半点轻松。
他还在等着最后的结果。
虽然确实是上帝的力量，可毕竟是两个世界，蝙蝠法杖能不能彻底杀死恶魔，就看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但好在一切没有让布鲁斯失望。
黑烟聚集在一起，呼啸着掠过沼泽地，它不断扭曲挣扎着，却也改变不了它逐渐消散的事实。
在布鲁斯一路的注视下，黑烟最终烟消云散。
“成功了。”
布鲁斯看着蝙蝠法杖，轻声说道，“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他抬起头，大声询问：“加百列，你猜到这个结局了吗？”
没有人回答。
加百列这次大概是真的走了。
……
赫敏牵着金妮的手，和其他伙伴们摸黑奔跑着。
她能听到小孩在哭闹，紧张焦虑的叫喊声和说话声在寒冷的夜空中回荡。
“哎哟！”
赫敏听到了惨叫声，听起来像是罗恩的声音。
“怎么回事？”
她猛地刹住脚步，“罗恩，你在哪里？哦，我们太傻了——荧光闪烁！”
她把魔杖点亮了，用那道狭窄的光柱照着小路。
罗恩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哈利站在一旁，捂着肚子，两个人似乎在黑暗中撞到了一起。
就在这时——
“等等！布鲁斯呢！”
赫敏这才发现，身边已经不见了布鲁斯的踪影。
罗恩摸着头爬了起来：“乔治和弗雷德也不见了，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有事。”
“我们得去找布鲁斯！”赫敏大声说道，“他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哈利苦着脸说：“可我们去哪找……”
“喂——”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呼唤声，转头一看，布鲁斯正一边挥手一边向他们跑了过来。
“布鲁斯！”
赫敏尖叫了一声，快速跑过去，然后一巴掌就拍到了布鲁斯的脑袋上。
“你跑哪里去了！”她的声音很大，但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隐隐还能听到一点哭腔，“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回去怎么交代！”
“我其实就在不远处，但看不见你们。”
布鲁斯抱歉说道，“如果你们早点点亮荧光，我也就能早点发现你们了。”
赫敏忽然不说话了。
没有早点想到荧光咒，她觉得这是自己的错，万事通小姐这一次不灵了。
“你不应该自责，赫敏。”布鲁斯说，“是我的问题，在黑暗中走偏了。”
“当然是你的问题！”
赫敏又拍了一下布鲁斯的脑袋，总算不像之前那样苦着脸。
这时，旁边传来了幻影移形的声音，一个成年巫师的声音响起。
“你们没事吧？”
布鲁斯转头看去，发现是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司长卢多·巴格曼。
他此时到处在幻影移形，帮助现场疏散。
“我们没事，巴格曼先生。”赫敏说，“只是刚才遇到了一点小状况。”
“那就好，你们得小心点，现在发生了大麻烦。”
巴格曼没有详细解释发生了什么，但布鲁斯知道是关于德文郡恶魔的事。
看来对方还不知道恶魔已经被消灭了。
“你们现在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最好不要乱跑，不然要是失散了——”
他话还来不及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爆响。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了爆响的方向，只见在远处的天边，挂着一个绿光闪闪的东西。
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图案，一只大蟒蛇缠绕在周围。
巴格曼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
“黑魔印记！”
他大声喊道，但很快，却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仔细观察着天边的图案，发现图案确实和黑魔印记很像，有骷髅和蟒蛇的元素，但结构上却有着根本上的差异。
黑魔印记的图案，是骷髅头像吐舌头一样吐出蟒蛇，但这个图案，却是骷髅与蟒蛇共生。
恶作剧？！
巴格曼先生的脸色变得铁青，居然能有人在这种时候开这么恶劣的玩笑？
绝不能姑息！
他没有再说一个词，直接幻影移形走了，留下布鲁斯他们五个人等在原地，面面相觑。
“刚才那是什么？”罗恩首先说，“我听到了黑魔印记这个词。”
“嗯……我在《黑魔法的兴衰》上看到过黑魔印记。”
赫敏摸着下巴说，“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金妮站在旁边东张西望，她根本不关心黑魔印记是什么东西，只想快点回家。
几个孩子就在这里等着，也没有乱跑。
很快，剧烈的争吵声从远处传来，布鲁斯回头一看，发现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的司长，巴蒂·克劳奇，正押着韦斯莱家的双胞胎走了过来。
韦斯莱先生也在一旁，大声和克劳奇申辩着。
“听着，巴蒂！”
韦斯莱先生的语气明显压着火，“乔治和弗雷德确实爱恶作剧，但刚才的事情绝不是他们做的！我可以用人格保证！”
“亚瑟，这不是你和我能说了算的！”
克劳奇亮了亮手中的魔杖，“看到了吗，这是你儿子的魔杖，上面有用过尸骨再现的痕迹！”
“我们刚才晕倒了！”乔治大声说道，“有人用了我的魔杖！”
“是吗？”克劳迪沉着脸说，“这些话你留着跟陪审员说吧！”
“真的不是我，我都不会那个咒语！”
乔治始终坚持着自己的说法，但巴蒂·克劳奇完全不听。
当他们经过布鲁斯等人时，韦斯莱先生注意到了孩子们。
“原来你们在这里。”
他低头说，“骚乱已经结束了，你们先回帐篷，我可以处理好的，放心。”
说罢，他一脸严肃跟着巴蒂·克劳奇走了，他要保证自己的孩子不会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对待。
“哇！”
等到亚瑟先生走远，金妮忽然小声哭了起来。
“乔治和弗雷德要被关进阿兹卡班了！”她抽泣着说，“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金妮其实是个很勇敢的女孩，但刚才的场景还是吓到了她。
说到底都怪乔治和弗雷德平时声名在外，让家人都不敢百分百相信他们。
更何况，之前他们还说过类似在十万人面前恶作剧肯定很有趣的话。
“别这么想，金妮。”罗恩说，“我不认为乔治会真傻到这种程度，做出这种事来。”
“乔治会没事的。”
赫敏补充说道，“就算最不济，摄神取念也能证明他们的清白。”
这倒也是。
金妮最后还是放心了下来，她总觉得乔治和弗雷德会一起折腾一辈子，绝不会现在就停下脚步。
布鲁斯在旁边一直没有插嘴，因为他的脚踝不停在隐隐作痛，分散着他的精力。
之前加百列在他脚踝处烙下了印记，布鲁斯花了点时间，把印记处理掉了。
手法也很简单。
直接将脚踝周围的骨肉挖掉，然后用纳米粒子暂时填充。
这不算什么大事，等离开这里后，买点生骨灵加治疗魔法就能治好。
只是现在会有点疼罢了。
但比起被人始终监视的感觉，布鲁斯宁愿忍受痛苦。
这时，周围的骚乱渐渐平息，这个漫长的夜晚，终于有了要结束的迹象。
但布鲁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结束的开始。
而是开始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