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夫,赶紧来手术室!”小李护士冲进来。
宁奕殊今天换班,帮别人值夜班。
值班的是一个副主任医师,主攻产科;留她一个妇科,看看急诊开点药。
晚上产科忙,妇科没啥事。
宁奕殊昏昏欲睡,听到小李护士咋呼,立刻跳起身出去。
小李护士紧随其后,汇报情况:“急诊大夫说,病人输卵管妊娠7周,输卵管已破裂,腹腔内出血多,血压下降到0,人已深度休克,必须立即手术。”
“副主任在产房,怎么办?”
宁奕殊只是学生,没资格独立完成手术。
可是情况紧急。
“我先去看看,你再去找副主任,说明情况!”宁奕殊脚步不停。
规矩抛一边,救人要紧!
手术外站着一个人,估计是病人家属。
宁奕殊都没看人,直接冲进手术室。
手术室里,各方面已经准备就绪。
宁奕殊问:“情况如何?”
“血压下降为1,人已经休克!”急诊大夫说。
宁奕殊皱眉:“副主任还没来?”
“催去了!”
“等不及了!”
耽误一分钟,可能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依照患者目前体征,不宜做腹腔镜手术,只能开腹切除患侧输卵管。
宁奕殊握着小小的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很快就打开了病人的腹腔。
腹腔内积满了鲜血,似乎人体所有的鲜血都集中到了腹部。
“快去血库调血!”
宁奕殊一边吩咐护士,一边熟练地翻开小肠大肠,从鲜血里捞起破裂输卵管切除。
…………
“小媚呢?”小玉回来不见人,找主管要人。
主管说:“死了,扔出去了!”
兔死狐悲。
小玉也是被家里拖累,才入行。
她不禁悲从中来,明知道这都是她们的命,可还是忍不住发火。
主管才不怕一个普通的小姐。
他命令打手教训。
强哥听到动静,问手下:“怎么回事?”
很快,他就知道小媚被扔出去的事儿!
强哥生气了,来到外面。
主管还委屈着呢:“强哥,平常咱都是那么处理的,小玉不懂事!”
“你好歹让我见她一面,死了又不赖你!”小玉哭的稀里哗啦。
主管仗着强哥来了,还要处理小玉,被强哥一脚踢在地上:“人扔哪儿了?”
主管被踢懵了,不知道为什么强哥会这么看重小媚,可还是说出地点。
强哥立刻命人去拉回来。
死也要死在宁奕殊的医院!
但是手下很快回来,说人没找到。
主管吓傻了:“强哥,强哥,我就扔在那个地点,没说谎!”
强哥知道他不会说谎,除非不想要命。
他想了想:“去,各大医院给我查,看有没有小媚那样的人入院!”
大医院没有就不用找了。
小医院救不活。
找到也是死人,一点用没有。
强哥的势力还是很强的,很快回来说:“老大,两个医院这个点还有大手术。”
“一个三六九,一个妇幼。但妇幼是生孩子血崩的,家属都围外面。”
只有三六九那个,据说是路人送来,都没有家属签字。
强哥一听,指着身边一个长脸:“你带十几个人,去看看情况,如果是姓宁的大夫,就使劲闹!”
这是陈少吩咐的事儿。
他就少盯一眼,就出这么一折子事儿。
所以这次,他让自己核心人员,亲自上场。
…………
秦朗让唐豆留下,他带着唐豆先去部队述职。
唐豆没想到,刚才冲进去的,会是宁奕殊。
她不还是个学生吗?
要不要给连长打个电话?
他在手术外踱步。
米粒听到消息,也跟到手术室门口。
她不认识唐豆,以为是病人家属,就没说话,默默立在外面。
唐豆觉着奇怪,偷偷看了又看。
米粒察觉到,狠狠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
媳妇在里面动手术,你在外面看美女,臭不要脸!
唐豆:“……”
他干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手术还在继续。
外面突然涌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大金链子小手表,脑袋大脖子粗脸很长的社会人。
他身后,跟了十几个小弟。
米粒一瞧,立刻站直,挡在手术室前面。
唐豆一瞧,退后两步。
不明白什么情况,先看一阵再说。
“护士呢,医生呢?”长脸一进来,就开始吆喝。
立刻从手术室窗口,走出一个值班护士:“手术室,不要大声喧哗!”
“我老婆在里头呢,家属都没签字,你们敢擅自动手术!”长脸无理取闹。
手术室里,只有一台手术。
护士说:“病人送来已经休克,等家属来,人都凉了!”
“你这什么态度?你让医生出来!”
“医生做手术呢,你们再闹,我报警了!”护士一瞧这阵仗,就知道是闹事的。
长脸伸手就推搡:“你报啊!”
但是他没碰到护士,被米粒拽住,推了回去。
唐豆看是这个情况,当机立断,跑出去报警。
米粒余光看见,以为他逃跑了,心里瞧不起。
不像个大老爷们。
外面闹成一团。
宁奕殊这边,手术完成,也没见副主任进来。
“病人数据开始恢复。”急诊医生高兴的说。
宁奕殊松口气。
她这才抬头,朝病人的脸看,然后愣住。
这不就是那个白天闹事的小媚。
宁奕殊皱眉,就算异位妊娠,也不该现在破裂:“有什么诱因呢?”
“喝酒了,血腥味盖住了酒气,我给麻醉检查的时候,发现她血液里酒精浓度含量过高。”麻醉师解释。
宁奕殊了然:“送重症监护室吧,观察两天。家属还没找到吗?”
护士小声说:“家属在外面闹事呢。”
…………
手术室外面,长脸理直气壮:“你们晚上值班医生就两个,主任医师在产房,你给我里面做手术的,有资格动刀吗?”
“告诉你们,你们行医不规范。”
“我老婆要是有一点事儿,就告你们倾家荡产!”
宁奕殊走出来,听到这话,皱眉:“谁是病人家属?”
“我,她丈夫!”长脸站出来。
丈夫?
宁奕殊愣了愣,然后说:“你是丈夫,你知道你老婆什么病吗?”
“大出血!”
“为什么大出血?”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