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冷静点!”
纪二贞过来了,稚嫩的脸上,仍是波澜无惊。
相比之下,纪玉爱在听到龚北的一席话,脸色煞白,双眼含泪。
原本她就是外室女,但至少还是尊贵的关内侯血脉。
现在回到了关内侯府,却又被捅出她可能不是关内侯的亲生女儿。
为什么上苍对她如此不公?
给了她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母亲!
换来了这般令人不齿的身世……
无论她多么努力,在太子身边表现,可亲生母亲姚鸾双只会一个劲在后面扯她的后腿……
她要如何,才能完全摆脱原身家庭的束缚!
纪宏明看到小儿子,脸色从原本的欣喜转为冷漠和恨意。
比起姚庆,他曾在小儿子身上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原来,他以为他们都是自己的男丁,却不过是姚鸾双十多年来的谎言。
他还被谢氏给休了……
就为了这几个不属于自己的小杂种!
“不许喊我爹!你们没有资格!”
谢宝宝满脸警惕,纪宏明这是没了外头的种……
该不会转头又要来当她们的便宜爹吧!
早知道这种烂人,一不小心就又要被缠上……
绝对不能再给他机会!
“爹爹,你看看我这张脸……”比起纪玉爱的畏畏缩缩,纪二贞毫无畏惧,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面铜镜,放在纪宏明的手中。
“我的眼,我的鼻,我的眉,甚至我的头发丝,没有一处不是像您的。”
“您再看龚北那张普普通通的脸,哪里比得上我们父子的半分!”
“娘她是糊涂!但她还是分得清美丑的……”
纪宏明看着面前,两人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眼底愈发痛苦:“不要提她!”
“你是我的孩子,可你的哥哥姐姐……”
纪二贞语气肯定:“我和姐姐都是您的亲骨肉……”
“姐姐若是没有继承您的容貌,如何能入得了太子的眼?”
“爹爹该对自己再自信些……”
这是事实。
也是对纪二贞自己有利的事实。
纪玉爱能得到太子赏识,那就是他暂时不能抛弃的棋子。
不像无能又自大的姚庆,早是一枚弃子。
“贞儿,你不懂!他们是龙凤胎……”
龚北都亲口承认姚庆是他的孩子。
玉爱又怎么可能不是?
纪虹也在一边惊奇道:“是啊,这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同母异父的双生子呢?”
纪二贞没有分给纪虹一个眼神,他只是定定看着父亲:“爹爹,你信我吗?”
“姐姐和我真的都是你的孩子。”
“至于姐姐和姚庆的情况,只要母体在六个时辰之内先后和不同男子发生关系,那便有可能同时怀上两个不同人的孩子……”
这是系统告知他的真相。
那一刻,后院内外,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谢宝宝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醒了众人。
纪玉爱捂着脸,哭泣着跑走了。
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是这般水性杨花的女子!
而自己就是她放荡的证据!
饶是那般护着姚鸾双的龚北,一时之间都退离了半步。
这得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做出的事……
先前龚北也一直以为龙凤胎都是他的孩子。
自己本就没有纪宏明那般的身世容貌,纪二贞的出世他阻止不了,也能渐渐接受。
但龙凤胎居然是这样出生的……
两个姚鸾双的男人一时都不知如何面对……
这些狗男人哪里会知道,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当时面对两个男人先后的索取,她又能怎么办?
是她自己愿意的吗?
现在倒跟她在这里一个个装贤德了!
简直可笑!
“贞儿,你过来!”姚鸾双抹了一把脸,也不哭了。
“纪宏明,现在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装了。”
“你也没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你们关内侯府不过就是个空壳子,你一天天在外面装什么大爷,害得我苦苦等了你十三年!”
“这十三年,我随便去给别人当小妾,哪怕是给那老不死的常王爷做小,也能比现在混得还好些。”
“而不是给你做这个穷得叮当响的侯夫人,落个什么也不剩……”
“谢氏,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论打肿脸充胖子,我姚鸾双实在是远远不及你和纪宏明啊!”
要不是宝宝还想看戏,谢冰凝早就离开了,免不得回一句:“这个渣男现在是你的了。”
“你们渣男贱女,天生一对。就别扯上我了。”
“往后余生,你们的名字我一个字都不想碰。”
姚鸾双又被噎了一句,红着脸吼道:“贞儿,你给我过来!”
“现在连娘亲的话也不听了吗?”
纪二贞坚定站在纪宏明的身边:“母亲,一个人做错事,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大哥他也该为自己的罪行负责,我是支持父亲的。”
“爹爹,眼下你要如何惩罚母亲,我都没有二话。”
“只求你看在姐姐即将嫁入东宫的份上,不能让她被连累。”
纪玉爱若是多了个污点满满的母亲,如何入得了皇城……
纪宏明的眼扫过众人,落到了意兴阑珊的谢氏脸上:“谢夫人,如果玉爱没进东宫,秋姑娘会不会好过些?”
谢冰凝抬手:“可别!”
“纪玉爱的事,别牵扯我家的秋姐儿。”
“纪侯爷如果失了忆,我不介意去官府调取断亲表文,让纪侯爷加深一下印象。”
就是,谢宅的女娃娃可都是没有爹的自由孩子。
可别又想来道德绑架她们。
纪宏明满脸悔意,诚意十足道:“那依谢夫人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姚氏?”
【妈耶!这是看狗都深情的演技再现……】
【实在是辣眼睛……】
谢冰凝的记忆仿佛重现,回到了宝宝刚来到她身边的时候。
但现在的谢冰凝早已脱胎换骨。
“纪宏明,我最后再说一次,你们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纪宏明急道:“谢氏!你不能这样!”
“当初是你让姚氏进的门,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认识她?”
“又怎么会被她欺骗得这么惨?”
“你敢说,你就没有半分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