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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奇葩母子
    本以为只是简单走个过场,顺便看看集市新变化,寻摸一下有没有什么发财的机会。

    却没想到,手刚接过一枚铜令,就收获了一点白运。

    这样的变化,完全是耿煊没有预料到的。

    “白运?什么玩意儿?”

    耿煊心中立刻便生出这样的疑惑。

    而就在耿煊心中生出此念时,一段信息在他脑海中浮现。

    【宿主身如尘网,得白运。】

    耿煊一愣,心道:“什么意思?”

    却并没有新的信息出现。

    此后,耿煊又做了多次尝试,都没能得到更多信息,似乎所有对这“白运”的解释,全都在这短短的九字之中。

    “白运有什么用?”耿煊心道。

    【可行红运之道,可受黑运之劫。】

    耿煊又尝试了多次,得到的回应都是这个,看得他有些似懂非懂。

    不过,耿煊将这两句话在心中反复揣摩,却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理解。

    隐约之间,耿煊心里有种感觉,与红运相比,这白运与黑运倒是更相近些。

    此刻的他虽然还不能准确说清楚“白运”到底是个啥,但他大约已经明白,这白运和黑运一样,都是每人生来就拥有的一种的属性。

    那深嵌在颅骨中的“燧珠”,只是将之进行了数据量化,并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究其本质,其实和和将人的寿命、体重、身高等属性数据量化性质差不多。

    只不过,黑运与白运这两种属性过于特殊了一些。

    与这两者相比,现目前对他帮主最大的红运,反倒更像是某种特殊战利品,是他从除掉的红名者身上爆出来的“金币”。

    心中涌动着无人知道的波澜,耿煊却忽然感觉手臂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耿煊猛地回过神来,却是旁边的廖叔拉他坐下,还将一杯刚泡好的热茶放在耿煊身前。

    陈荣山与另几人也都围坐在这小小的桌案周围,除了每人一杯热茶,还有几碟干果蜜饯,时令水果之类。

    大家正随意的喝茶闲聊着。

    耿煊顺势坐下,仔细看着手中铜质令牌,并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

    让他印象最深的,反倒是令牌上的“康乐”让他想到了自己从吴有仁身上得来的那一块刻有“安乐”二字的纯金令牌。

    根据记忆中的印象对比了一番,耿煊发现,两者除了名字不同,材质不同,其他地方居然有七八成的相似。

    旁边廖叔见他低头看着手中铜令,翻来覆去的琢磨,似乎真当了个稀罕宝贝,顺口吐槽道:

    “阿煊,别看了,这就是块铜牌牌,几十枚铜钱就能铸一枚,根本不值钱。

    什么拿着此令在集中行走就更加方便,这鬼话你也别信。

    吃饭卖货,该花的钱一文都别想少。

    要是真闯了祸,也别指望凭这块铜牌牌就能康乐集手下留情,网开一面。

    总而言之,这就是个样子货,摆设。

    你收着就行了,别指望它真能给你带来什么方便。”

    耿煊问:“这令牌你们也都有吗?”

    几人纷纷点头,或是从怀中,或是从袖中取出一块与耿煊手中铜令一模一样的令牌。

    旁边廖叔还特意将令牌凑到耿煊面前,把正反两面都给他,过了一会儿才收入袖中,继续端杯喝茶。

    另一只手还抓了几块干果蜜饯放在耿煊身前,道:

    “阿煊,随意些,别把自己当客人,你虽是第一次过来,可也是这里的主人家诶!”

    耿煊碍不过他的热情,拿了一块蜜饯吃,还一边好奇的问:“你们每天都这么轻松吗?”

    几人闻言,纷纷侧目。

    旁边廖叔伸手一巴掌拍在耿煊肩头,道:“阿煊啊,有句俗话你听说过没?”

    “什么?”

    “钱难挣,屎难吃。”

    “呃……”

    “咱们也就现在清闲点,待会儿人多起来,就要出外面去盯着。

    若只如此也还罢了,和康乐集那些人接触,那才叫人难受,在他们眼中,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小鳖孙!

    ……知道为什么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宁愿把事情全部担下来,也不让你们这些小年轻露面么?

    还不是怕你们年轻人火气旺,要不了一天就得跟他们干起来!”

    “……”

    耿煊看了眼旁边低头默默喝茶的陈叔,心道,他之前只说是不想耽误年轻人修炼,看来是经过了相当程度的美化啊。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忽然出现在桌案上,在装蜜饯的碟里狠狠抓了一巴。

    几人都是一愣,齐齐扭头看去。

    就见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站在桌案旁边,正将一块刚“抢”到的蜜饯往嘴里塞。

    穿着倒也干净整齐,但那眼神中却有着一种让人不悦的野性,只一眼,就让人心生厌恶。

    几人目光交错,低声交流。

    “这谁家的小孩?怎么跑这来了?”

    “应是哪个摊贩的孩子,一时没看住溜这来了。”

    “简直胡闹,做买卖怎么还带孩子?”

    “……我怎么没印象啊,这真是我们坊的小孩?”

    “……”

    几人简单交流了一阵,无果,耿煊口称的“李叔”直接开口问:

    “小孩,你哪个坊的,你家大人呢?”

    小孩不回答,又塞了一块蜜饯在嘴里,两侧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嘈杂声响,紧接着便见一个年纪三十出头的妇人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看见小孩,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赶紧将小孩拉到身边。

    见小孩手里还有蜜饯,直接给抠了出来,轻轻放在桌案一角,一脸赔小心的道:“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边说一边拉着小孩就往外面走,仿佛是要带着自家宝贝逃离此地。

    她这表现,让本就不悦的众人更加不高兴。

    廖叔淡淡道:“看好自家孩子,这里人来人往,别给弄丢了!”

    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屋子的妇人听了这话,眼神刀子似的狠狠剜了他一眼,显然是把告诫当成了诅咒。

    她手上用力,直接把小孩拖出了房间。

    耿煊看见,刚把孩子拖出门,妇人就伸手将小孩塞了一嘴的蜜饯给硬抠了出来,然后狠狠摔在门前地上。

    嘴里还骂道:

    “什么东西都敢吃,嘴巴给你毒烂!”

    “……”屋内众人。

    妇人带着小孩走了,但她指桑骂槐的声音却还在屋中回荡,一时间,屋内原本还很热闹的气氛变得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之后,脾气火爆的李叔打破沉默。

    “这女人是谁啊?……还有那死小孩……我今天出门也没撞邪啊,怎么遇见这样的活宝?!”

    耿煊忍不住低声问身边廖叔,“这里人这么多,这么杂,遇到一些奇葩,也在所难免吧?”

    廖叔摇头:“怎么可能!以前可没遇见过这么堵心的事。”

    耿煊轻轻点头。

    心中却莫名浮出一段话。

    “可受黑运之劫”。

    “不……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