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正要动手之时,却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更像是鲜血的气味,我的目光不自觉落在棺材表面的红漆上。
这才恍然发现,这棺材表面上的涂层看起来可不太像是普通的红漆,反倒有些像是......凝固后的人血。
我吞了吞口唾沫,心中好奇,正想凑近前去仔细瞧瞧时,坑顶便又传来了唐斋的声音,“小宁,棺材捆好了没有?”
我忙朝上面应了一声,“就快好了。”
只得压下自己的好奇心,待上去之后再仔细瞧瞧,便拿起绳子牢牢地系在了棺材的两头。
等我再起身时,唐斋却直接从上边将他的布包给扔了下来,让我从里边拿两张符,分别贴在棺头与棺尾处。
我心里有些纳闷,却还是捡起地上的布包,透过坑顶微弱的光芒,才隐隐约约看到布包里的十几张符纸,都是唐斋提前准备好的。
真是怪了,不过是看个工地,他还带这么多的符纸来做什么?
我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从布包里边掏出两张符咒,顺手贴在了棺材两边,便招呼着上边的工人赶紧将棺材拉上去,待棺材出坑后,我才将绳子系在腰上,让人将我拉上去。
待我上到地面,就见那几个工人已经开始撬起棺钉,这是想当场开棺啊。
我走到唐斋身边,将布包还给了他,远远地瞅着那棺材,忍不住凑过去问:“唐叔,这工地下怎么会埋着一具棺材,这也太诡异了吧?你有没有看出这棺材的玄关之处来?”
唐斋拧眉扫了那棺材一眼,才沉声道:“我若没看错的话,那棺材应当是具养尸棺,这里早就成了一片养尸之地。这工地上的这些怪事都是因养尸之地而聚集的煞气与阴气而成,这样的养尸之地极易。招引孤魂野鬼,所以万家的工程才多有受到困阻,我方才已经用符咒镇住了棺材里边的东西,应该不会再出问题。”
养尸棺?!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想起自己方才闻到的那股怪异的血腥味,说不定就是留在棺材表面已然凝固的人血,胃里一阵翻滚,使劲地搓了搓方才碰过棺材的手。
四下一扫,这工地原先也不过是块空地,走出去不远处就是一条河堤,是最佳的开发之地,怎么会这么巧就埋了一口棺材在这里呢?
还正巧就被工程队给挖到了。
怎么都像是被人特意设计好的。
我随口嘀咕了几句,听我这么一说,唐斋的脸色先是一沉,就大步地朝那群工人走了过去。
万永寿就离那些工人不远,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画面,探长了脑袋往那红漆棺材望去。
见我们过来,万永寿又忙摆出笑脸,笑眯眯地道:“唐先生,这棺材既然被挖出来了,那我们的工程队是不是可以继续施工了?”
唐斋却一摆手,沉声开口道:“等等,我还需要看看这棺材,里面藏着的东西有些不一般。”
万永寿一愣,便问:“这里面不就是尸体么?还能是什么?直接让警察过来拖走不就好了?”
唐斋摇摇头,“事情可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
话音刚落,天边就一声雷响,雷电瞬间划过天际,照亮了整片工地。
我仰头望天,才发现不知何时天边乌云密布,一看就是要下雨的迹象。
包工头脸色一变,忙一路小跑过来,跑到万永寿跟前便道:“万老板,二位师傅,这天快下雨了,快跟着我到帐篷里边避避雨吧。”
唐斋眉头一皱,眼神定定地望着天,一动也不动,“还没到时候,让他们加快动作,迅速开棺。”
包工头有些犹豫,一对上万永寿催促的眼神,还是咬了咬牙,又跑回去督促那些工人了。
天上雷声轰隆,闪电打得更猛烈了,几乎让我有种错觉,若是再待在这工地里,迟早会被雷给劈死。也不知唐叔非要留在这片空地上做什么,这里可是连避雷天线都没有,万一真被雷给劈上,直接连命都不要了。
“唐叔,快下雨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避避雨吧。”我催促着他道。
唐斋也只是冷冷一笑,沉声道:“傻小子,你相信我,是不会下雨的,不过都是那东西招来的异象罢了。”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你可得看好了,以后可是要你自己来的。”
我听得一头雾水,正懵逼之时,就见唐斋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就往自己的右手心里划了一刀,随即鲜血喷涌而出,他眼疾手快地将血滴在了原先的坑底,就用另一只手蘸着自己的血,在坑边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画上了一个五角星图案,随后用火柴点燃了四张符纸,将它们都扔在五角星的区域里烧了。
待符纸燃烧殆尽之后,诡异的一幕忽然发生了。
只见深至五米多的深坑,忽然涌上来一股鲜血,甚至涌到了我们的脚边。
我跟万永寿都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几步,唐斋倒是气定神闲地站着,丝毫不担心那些鲜血会碰到自己。
怪就怪在,那些血一到五角星的边缘,像是碰到了什么屏障一样,又迅速退回了坑里。
与此同时,不过瞬间,天边的乌云渐渐散去,雷声不再,天空顷刻之间就放晴了,根本不像是快要下暴雨的模样。
见此异象,那些工人都面面相觑起来,满脸不可置信。
不说他们不信,就连我一个内行人,也没见过这种场面,目瞪口呆地望着天。
转念一想,唐斋方才画的这些五角星,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阵法。若非是用这阵法压住了地下的怨煞之气,才会有的异象不成?
没等我想明白,唐斋就抬脚往不远处的棺材而去,还让我跟着过来。
等到走上前,才发现这些工人忙活了这么久,竟连一个棺钉都拆不下来,几个大老爷们就杵在那里,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让你们干点活都偷懒?工钱不想要了是吧?”万永寿脸色一沉,开口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