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翰,是爸爸,爸爸把卡找回来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裴翰应该已经睡了。
可裴蛰衍还是发送的这条消息,他不想儿子再误会他。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他收到了裴翰的回信,是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包,那小人还在摆手晃腿,一副撒泼打滚的模样。
在床头静坐一整晚的裴蛰衍脸上总算浮现出几丝笑模样。
又一条消息弹了进来,是裴翰发来的。
“不会再有下次了。”
裴蛰衍赶忙回复:“爸爸向你保证,再也不会有了,以后这部手机爸爸贴身带着,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事尽管找爸爸。”
裴翰没有回复,可能是被苏七月叫走了。
裴蛰衍起身去洗漱,他准备把总公司搬到荔城去,公司里的那些老头子肯定会设法阻挠,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必须得打起精神。
他洗了个澡,换上西装,下楼坐在餐桌前,阿姨把他惯喝的咖啡端了过来,又陆续送来三明治煎蛋和培根。
裴蛰衍看着,神色冷了些许。
阿姨心中一惊:“对不起少爷,我现在就去换。”
“以后不要做这些,她不喜欢。”
她?谁?
阿姨一愣,她快速反应过来:“我记下了,以后一定注意。”
裴蛰衍把咖啡喝净,起身离开家。
管家把裴蛰衍送出宅子,就朝厨房走来,阿姨还在擦冷汗,见管家过来,立马转过身子面对着他。
“方才少爷的吩咐,你都记下了?”
阿姨点头,“以后我早上都做中式餐点。”
管家点点头。
这个阿姨在宅子里做得最久,也最懂眼色,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很满意的。
同一时刻,荔城。
苏七月拜托张阿姨送裴翰和小时时去上学,她开着车去机场接徐淼。
一见到人,苏七月接过行李箱,手还没碰上,就被徐淼瞪了一眼。
苏七月一脸懵,再次伸出手去,却被打开了。
手上并不疼,却加重了苏七月心里的疑惑。
“谁又惹你生气了?新交的男朋友?”
徐淼感新交了个男大,脾气大得很,苏七月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是他了。
徐淼又瞪他一眼。
苏七月满头雾水。
“一回来就给我脸色看,我可是把翰翰和小时时交给张阿姨,立马就来接你了。”苏七月抱怨道。
徐淼抓着行李箱把手,突然停了下来,苏七月不得不回过身去,眨巴着大眼睛望她。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苏七月一脸懵。
徐淼咬了咬嘴唇:“真的没有?你好好想想!”
见苏七月还是一副顽固不化的模样,徐淼哼了一声:“张阿姨可都跟我说了,你还要瞒我?”
苏七月恍然大悟:“我没想瞒着你,他已经走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了。”
依照她对裴蛰衍的了解,吃了闭门羹,还被冷漠对待,孩子对他也不假辞色,他怎么可能还觍着脸追上来?
又不是不要脸面了。
“你就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就算打飞的回来,也得送他两个熊猫眼儿,什么东西呀,竟然又追来,胡搅蛮缠是吧,我上回说的可还作数,人我都找好了,把他套上麻袋一顿揍,看他还老不老实!”徐淼气呼呼地掐着腰。
苏七月闷笑,她搂着徐淼的肩膀,在她耳边哄她:“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他再找来,我一定先告诉你,让你叫人套他麻袋!”
听了苏七月的保证,徐淼勉强满意也许。
“飞了好几个小时,累了吧,现在带你去吃早餐,待会儿回家你先好好睡一觉。”
“那怎么行,我这回回来可是带着指标的,得赶紧安排下去,机不可失。”
苏七月无奈,只能妥协。
吃过早餐,她载着徐淼回公司,车子摇摇晃晃,徐淼毫不意外地睡着了。
苏七月摇头,开得慢了些。
正赶上早高峰,路上堵得厉害,女配觉睡了将近一个小时,她猛然睁开眼皮,发现离公司还有几公里。
徐淼:……
苏七月转过头来看她:“这可不怪我,太堵了。”
徐淼:……
“你再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苏七月说。
徐淼调整好颈枕,闭眼又睡了过去。
二十几分钟过去,车子停在地下车库,苏七月把徐淼摇醒。
助理早就等在车外,徐淼从行李箱里取出文件,与助理和苏七月一起抱回公司。
徐淼这趟出差收获颇丰,拉来几单大生意,还跟两家公司谈成了合作。
合作相关事宜复杂繁乱,连轴转开了好几场会,才一一交代下去。
得空喝了口水,苏七月抬头一看,会议室里的下属都走了,徐淼埋在胳膊肘里,俨然已经睡着了。
她转头叫助理去拿毯子过来,她轻轻给女配撅盖上。
她一动,徐淼就醒了,迷迷糊糊地道:“什么时候了?”
“午餐时间已经过了,一起去吃饭?还是去休息室再睡一会儿?”
“走走走,吃完再睡,我现在饿的能吞下一头牛!”徐淼风风火火地拉着苏七月到食堂去。
把肚子填饱,徐淼也没能休息,下午又开了两场会,等两人从公司出来,已月上西头。
徐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今天可真充实!”
“你也不嫌累,连轴转,太辛苦了。”
徐淼斜眼瞥她:“赚钱谁还嫌累?”
不等苏七月回答,徐淼又道:“你这万恶的资本家,躺着都有钱赚,可怜了我,满世界到处跑不说,还只拿死工资。”
徐淼假哭两声,苏七月哭笑不得,“拿着公司一多半的股份,我是资本家,你也跑不了!”
“你股份比我多,论资本家的丑恶嘴脸,我能比得上你?”
两人幼稚地争吵起来,苏七月一边开车,一边被徐淼胡搅蛮缠气得想笑。
进了小区,把车开进停车位。
苏七月和徐淼从车上下来,往楼道走去。
“唉等等!”徐淼忽然叫停,苏七月一顿。
“你快看前面,那不是陈清淮吗?”
苏七月望了过去,一辆眼熟的银灰色轿车正停在对面,透过挡风玻璃,隐约看到里面的人正趴伏在方向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