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灵魂力量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
萧炎眉头直跳，几经静气才将心跳压了下去。强大的灵魂，让他清晰的感受到稀薄的灵气正在被破坏。
异火，甚至连神秘的灵气都能焚烧掉，拥有着直接湮灭灵魂的能力。
不，不对。
“是狂躁的毁灭气息……”萧炎深深看着火种，异火的强大，反而越是强者越能感受到。
比起炽焰、比起烈火、比起熔岩，异火更像是一个时刻徘徊在失控边缘的核反应堆。
每时每刻都在放射着，近乎无法防御无法抵挡的热量，那些诡异的能力反倒像是给这个核弹加了点钢珠似的，顶多算是点缀罢了。
爆发出来能够破坏一切的毁灭能量，才是异火的根基。
“这就是我要同你做的交易。”
药老托举着骨灵冷火：“我生前便是一名炼药师，配合这卷功法，我会助你纵横整个大陆。”
“那么前辈，代价是什么？”萧炎直视着药老。
“待你修炼有成，还请将我复活。”
药老神情无比严肃。对他而言，这种行为无异于搭上一切的豪赌，成倒也罢，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如你所见……我身死已久。但焚决上记载着复活亡者的方法，虽不知真假，但我终归是想赌一把的。”
“那么成功率呢？”
萧炎选择直击要害，不再拉扯。
“……”
药老突然间沉默，看着萧炎不知如何作答。
他心里清楚，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平等的交易，根本就是个孤魂野鬼的最后挣扎。
冒着无数次身死的风险，忍着异火灼烧炙烤，只为将你这个企图偷去斗气的灵魂复活？哪个正常人会做这种事！
萧炎捏着胸前的戒指，哪怕结果他已经有所预料，也有些紧张起来。
他会直言相告吗？
或者说，药老会选择欺骗么……
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三年时间考验心性，直接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陌生人身上……谁会去做？
更何况是被视作己出的弟子捅过刀子，因此一路沉睡至今。遭遇这种事，谁会轻易置信于人。
稍微想通关节，萧炎就有些后悔。
这不是给这满是心伤的老头架在火上烤吗？若是药老直接选择放弃交易，那他岂不是乐子大了？
“也罢……”
药老久久长叹，像是把最后一口气吐尽了。
‘也罢？’萧炎心里咯噔一下，这真的是要放弃的样子：“前辈——”
还未等他开口缓和局面，药老便平静开口。
“不到两成。”
“什……”萧炎睁大眼睛，一时间不知作何表情。
“这只是这个功法确实能够修成的概率。”
药老仿佛是看开了，笑呵呵合起袖子。
早在韩枫捅刀的那一瞬，他就已经是个孤魂野鬼了，本就应该死在那里……能再度苏醒，以魂体存世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若是算上异火争抢、吸收、融合，甚至考虑到你这一路上惹到的势力，眼红异火的敌人。”
药老越说，越觉得劝人修焚决的想法实在太过可笑：“你能走到最后的机会…直接当成零来计算吧！应该会准确得多。”
危险到了极点，收益还没保证。
这世上哪会有傻帽学这玩意。
“行，知道了，给我吧。”害怕焚决失之交臂的萧炎急忙开口。
“……”*2
两人久久对视。
“你认真的？！”
药老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奇珍一样：“你要知道…以你的天赋，哪怕按部就班都能轻松走到巅峰！有什么必要拿性命开玩笑？”
“那前辈就不奇怪吗？”
萧炎一脸的无奈：“明明复活的机会就在眼前，却说这么多有的没的，真不怕我退缩放弃吗？”
“这……”药老哑言，“生死有命，都到了这份上，我也强求不得什么了。”
“那我也有选择焚决的理由。”
萧炎看着这个有些暮气沉沉的老头：“给我吧。就当是跟命运赌一场，反正你的赌注已经不剩什么了。”
“唉~真是怕了你了。”
药老将卷轴抛了过来，眼睛上下打量着：“你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呢。”
“前辈不也一个样？”萧炎晃着手里的焚诀。
有惊无险，终究还是到手了。
掂着这个绝对外挂，萧炎心中也算是落了底。有焚诀在手，哪怕是按照剧情一板一眼的走都行。
……
“呼——”
浅黄色火焰从萧炎手中窜出，虽然显得有些暗淡无光，但气息却是实打实的坚实而悠长。
“至少在斗王之前，怕是没有人的斗气比你更浑厚了。”眼前的人不知给了药老多少次惊讶。
没有功法没有丹药，就只是靠着时间慢慢积累，萧炎的斗气就像是酿了十年的陈醋一样，比起同阶‘稠’了很多。
不过比起这个，更令他在意的是萧炎奇怪的斗气。
“三团斗气已经是不同的能量了。”
一金一红两丝斗气在药老掌中纠缠。
“前辈看出什么来了吗？”凑在旁边的萧炎问道。
“这红色的，更像是气血一类的能量。非要说的话，部分炼体斗技倒是可能修炼出这种东西，但也是释放斗技是才会出现。”
只能说萧炎情况太过特殊，哪怕是药老的眼界都有些拿捏不准：“这金色的斗气，应该是和生命力相融合产生的……论性质，我以前似乎见过类似的。”
阴阳玄龙丹。
比起蓬发向上的生机，更像是千百次锤炼而成，沉如金石滞若沥青的生命能量，与脏腑深深结合。
“你的天赋或许和这个有一定关系。”药老沉思着，“随着这股斗气不断壮大，你也会得到堪称涅槃的蜕变，天赋潜能都会慢慢增强。”
若是以丹药的角度，这就是一个无限增服的神丹。
“也就相当于……红色就是永久的练体斗技，金色就是持续的增益斗技？”
萧炎突然有种玩网游的奇怪感觉。
“倒是可以这么说。”药老若有所思。
类似金气的东西他不是没见过，甚至人家的效果更好、上限更高，用处更多更全面。
那玩意被人称作——
斗帝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