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威风！叔叔我能戴一下你的帽子吗？”
坐在第一排的覃希被一个闯进来的小女孩要求到。
看了眼领导的位置，他点了点头。
可惜她头太小，一戴上就遮住眼睛。
“我戴上之后威风吗叔叔？”
覃希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这么有趣，“威风，比叔叔都威风。以后长大了当女兵。”
叶岁欢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不行，我表姨说了，我死掉的爸爸就是当兵的，不准我当。”
覃希听小孩儿这样说，一时间变得严肃起来，难道这是个光荣牺牲战士的后代？
“是怕你和爸爸一样吗？”
叶岁欢解释道：“不是，我爸爸是个不负责任喜新厌旧的男人，我不用当兵也能保护妈妈。”
覃希挠了挠头，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小朋友你一个人跑过来家里人会担心的，叔叔送你回去。”
被覃希提醒，叶岁欢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糟糕了叔叔，我妈妈肯定再找我的，再见！”
说完她便跑出去，撞到了和领导一起到回车厢的陆延。
“对不起叔叔。”
叶岁欢道歉之后就立刻跑走，一会儿肯定要挨批。
“怎么跑这儿来了？”
果然跑去去没两步就撞见了妈妈。
她笑呵呵地牵上妈妈的手，“妈妈我就随便逛逛，我们快回去吧。”
叶伶真的拿着皮孩子没办法，“你再这样下次我送你去舅老爷家里。”
一听舅老爷这三个字她就害怕，紧紧抱着妈妈的大腿，“不敢了不敢了。”
车厢另一侧的陆延转过身来，只看见一大一小的身影。
“怎么了？”
面对领导的询问他摇了摇头，“没事儿。”
只是刚才那个声音有些熟悉，让他想起了姜伶。
回到座位，覃希跟陆延说起了刚才的事情。
“刚才跑进来一个小女孩长得可漂亮了跟个洋娃娃一样。”
陆延心无旁骛地看中手中的文件，“你要是喜欢自己生一个不就好了。”
覃希哀叹一声，“问题是找不到愿意和我生孩的。”
陆延极少有这么无语的时刻，明明是他一个也看不上。
“刚才那小孩逗死我了，她说自己不想当兵是因为爸爸死了，我还以为他爸爸因公牺牲了，谁知道是因为遇到个负心汉爹，你说这种人真是给我们部队招黑，不配当兵还给祖国的花朵留下阴影。”
陆延突然打了个喷嚏，耳朵也开始发烫。
覃希见他这样，还以为是感冒了。
“一会儿到站了给你找点药吃。”
这大热天的他不可能感冒，“是花粉过敏，不用管。”
陆延和覃希两人在火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约莫是快到站的前一个小时，那个小女孩又来了。
衣服里还兜着不少吃的。
“叔叔给。”
她把东西全都给了覃希。
“小朋友你怎么把东西都给我了，你吃什么？”
叶岁欢实话实说，“我家里还有很多，叔叔你长得真帅这些都给你吃，你能做我爸爸吗？”
霎时间车厢内一阵哄笑。
“小朋友你别乱说话呀！叔叔不能。”
见他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叶岁欢也不恼，“好吧妈妈说不能强人所难，我是看你好看才给你这个机会的。”
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让覃希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这个叔叔给你当爸爸好不好？”
这话一出果然遭到了陆延的眼神刀。
接着就听叶岁欢道：“不要，他长得太凶了，我不要这样的爸爸，你看着比较亲切。”
覃希难得赢陆延一会，颇有些得意。“看见没有，小朋友说你凶，你再这样板着脸怕是要把孩子吓哭了。”
不过陆延不在乎这些，心无旁骛，脸上没有波澜。
“小朋友你跟妈妈打了招呼没有？”
叶岁欢心虚地笑了笑，随后不堪于叔叔的眼神实话道：“妈妈睡着了，我偷偷跑过来的。”
蔺觉坐在旁侧，听到了这小孩儿的话。
“覃希给她送回去，家长醒了着急了。”
“是。”
他站起身来，牵上她的手。
“走吧叔叔送你回去。”
叶岁欢不想，但还是跟着离开了这里。
走出车厢覃希想起来问了她的名字。
“我叫叶岁欢我妈妈叫叶伶，我奶奶叫林三妹爷爷叫叶扬，太爷爷叫叶非凡太奶奶叫……”
覃希的手颤抖着，一直停不下来，小女孩的话她也完全听不进去了。
蹲下和小孩平视，仔细看了看，还真像嫂子。
三年快四年没见，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小岁欢只有你妈妈和你在火车上吗？”
她点了点头。
覃希激动地将她抱起来，“叔叔带你去找爸爸……”
“我爸爸死了，叔叔是不是忘记了。”
刚迈出去没两步，覃希停下脚步。
这是得有多恨，才能对孩子说爸爸死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孩子带过去给陆延说清楚。
但看叶家的态度应该是不想沾上关系。
加上陆家陆延母亲的态度，原本激动的心一下沉浸下来。
“走吧带你去找妈妈，你们在哪儿下车啊？”
“我们在海城下车，叔叔你呢？”
覃希一看这不就是缘分吗？
“我们也在海城。”
将孩子送到包厢门口，他没敢进去，毕竟他突然过来算是打扰。
“车很快就到站了，你把妈妈叫醒，记得不要乱跑。”
看着她进去，覃希才慢慢离开。
随后忐忑不安地坐在陆延旁边，心里七上八下的，火车行驶在轨道上的声音，都让他忽视不了自己的心跳。
“陆延……那个…”
看报的男人转过头，“你有事儿？”
因为覃希平常只会在真正有事儿的时候叫他全名。
“算了，没事儿。”
覃希转过身去看着窗外，过去都快四年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意思还想不起来，机会就摆在他面前。
直觉告诉陆延，刚才她送小女孩的路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姨打电话让我督促你去相亲来着？”
覃希狠的面目狰狞，“你能不能使点其他的手段？”
陆延挑眉看向他，”所以你说还是不说？”
犹豫间列车到站的广播响起。
“下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