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个小家伙就在谢临后面,小师听完诗诗的京市行羡慕得不行,说等哪天学校放假了就让妈妈带他去京市玩,还在可惜爸爸要上班。
他记得娘说小姨是上过学的,在仓库工作也需要记录,为了工作顺利又拣侄子侄女的书学过,如果小姨过来这边工作......
他示意韩淑云走到边上,向她提议:“小姨,要不您来应聘老师的工作?”
“这个学校老师紧缺,小学知识应该不算难,如果您有想法,可以向校长提一下。”
韩淑云眼睛亮了。
虽然有点积蓄,但始终会花完,靠何朝阳一个人工作养他们母子其实压力挺大的。
等小师长大娶妻生子找工作样样都需要钱,她可不能光顾着吃老本。
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丈夫让她不着急找,遇到合适的再说,她觉得老师就挺合适的啊。
一个钟后,韩淑云嘴角都咧歪了。
自己这是走了狗屎运啊,来一趟看外甥女,竟然白得了一份好工作。
都是一家人,张桐很替她高兴,看娄晓敏那张哭丧脸都没那么膈应了。
拿着高分卷子的校长也很高兴,感叹一句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并没有因为时局就放下知识。
谁能想三十好几的家庭妇人,居然能考出比下乡知青还高的分数。
知青说好听点是城里来的文化人,却没几个能达标的,除了鼻孔比别人高,哪哪都和村民没差别。
老师本来就缺失,他丝毫没有耽搁就把韩淑云收下了,回头再备上档案即可。
学校本就是部队出资建起来的,有萧家这层关系在,他一点都不担心韩淑云的人品。
娄晓敏万万没想到,只是刁难一个学生,她好好的工作就被抢了。
没有撸她是因为校长不知京市的事,疏通关系的人是教育局的,他不好落面子才留下她。
还有一点,多一个老师分担,其他老师有个头疼脑热也不用强忍到周末。
她从班主任变成了串课老师,而且因为周诗几个学生强烈要求,她不能串一年级的课。
听起来是光荣的,教二年级比教一年级文化高,实际上憋屈得不能再憋屈了。
迅速给小师办理入学,校长亲自带韩淑云去一年级的课室,即刻上岗。
“同学们,这位是韩淑云老师,以后就是你们的班主任,有什么事就跟韩老师讲,明白了吗?”
同学们:???
老师出去一趟就变了个人?
诗诗几人已经回了刚才的座位。
小师单独坐在她旁边的空座,满脸骄傲。
“知道啦,我知道啦,我妈妈最棒。”
“我小姨最棒。”
“小姨最厉害。”
“韩姨最棒。”
激动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
同学们:......原来都是关系户啊。
诗诗见同学们只顾着发呆,没有发表感言,从书包拿出一把弹珠。
“喊我小姨棒,一人送两颗。”
光明正大行贿。
校长笑着退出教室。
老了,他老了,都没孩子们会玩了。
“韩老师最棒,我最喜欢韩老师。”一道小奶音清脆又响亮。
有一就有二,一个接一个,胆大的胆怯的都喊得贼欢,露出天真的笑脸,见到亲妈都没这么高兴。
大家长接收到妻子的小眼神,数了数小孩数量,隔空投放,很是纵容。
韩淑云都被逗乐了,小丫头鬼点子真是多。
她的第一节课不是教知识,而是派弹珠。
张桐就是带母子俩来看孩子的,如今大的上班,小的上学,意外之喜,跟谢临说一声就回去了。
因为白得了弹珠,又听星星几人都喊诗诗女王,“受贿”了就要随俗,全部跟着喊诗诗为女王。
仅仅一个上午,女王的部下就增加了好几倍,诗诗知道他们跟星星这些小弟不一样,只是因为拿到玩具才喊的,但就是高兴。
“我家有糖,下午给你们带,一人两颗。”
空间有很多糖,用糖将老大老二的庞大身躯埋了都绰绰有余。
但她更爱吃奶糖和那个又甜又苦的糖,水果糖是一点都没动,拿出一点点根本不心疼。
所有人眼睛放光。
糖啊。
他们一年到头都没能吃上一颗,喊声女王就能吃两颗,赚大了。
“女王,你是最好的女王。”
“女王,你永远是我的女王。”
“女王,女王,女王......”
某人高兴了,走路都是一蹦一蹦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路上碰到个摔跤的老太太,她心情好到爆表,顺手就将人提溜起来,像模像样地嘱咐。
“孩子他......老奶奶,走路要看清楚地上,摔跤了会很痛的。”
掉了一毛钱在地上蹲下去准备捡的老太太:......
天气凉了,她腰骨痛,又是扶腰又是撑腿好半晌才蹲下,手都伸出去了,指甲也碰到钱了,结果......
她腰骨疼,嘴巴还是利索的,张嘴就想要说两句,眼尖的大家长捡起那一毛钱放到她手上。
“老同志,这是您的钱吧,我妻子是怕您摔着,我看你动作不是很方便,下次要捡东西最好找人帮忙。”
话到嘴边,老太太生生咽了下去。
她撅了撅嘴。
小丫头那清澈的眸子,还有欢快的小语气,可一点没表明她是担心自己,看样子更像是顺手捡个东西。
东西就是她。
她也不是不分好赖的,谁捡都是捡,钱回到她手里就行。
“嗯,我知道了。”
她两手别在后头,踩着小脚慢悠悠地走了。
大孙女上学了,家里的鸡蛋都被混不吝的小儿媳霸占着,怕她给孩子吃,去城里生孩子都要把鸡蛋还有家里的钱票带走。
她仅有的两块钱还是缝在裤子里才保住,想趁着那对混不吝不在家去村民家换几个鸡蛋煮给孙女补补。
部队体恤村民过得苦,到年龄上学又是真心想长文化的孩子都可以入学,不用学费。
她只希望孩子能读好书搏个好前程脱离这个家,也好过被没人性的二房欺压。
她实在想不明白,两个儿子都是一样的教育方式,大儿子憨厚老实,小儿子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以前还没发觉,自从娶了城里来的知青后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一把老骨头没所谓,就是可怜了没爹的孙女。
大儿媳被二房可着劲欺负也不愿意改嫁,说是要等孩子他爹。
掉到海里的人,过去几个月了,谁都知道回不来了,就她还坚信着孩子爹不会扔下她们母女,唉。
大儿媳是知青,二儿媳也是知青,怎么就一个天,一个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