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林夏兰几乎没有用什么力气,就挣开了男人。
她以为来的是慕景琛,却是没想,门口竟是三年未见的陈焕儿。
“姐姐。”
陈焕儿身着红棕格子大衣,卷卷的头发,亮漆红塑料方耳环,看起来很有港风气质的站在门口,朝着她微笑道了声,
“好久不见,刚刚接到安安电话后我就立刻赶来了,这两年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我照顾的他们父子两个。安安身体不好,枭哥呢——”
“在里面。”
没等女人继续说话,林夏兰就语气平静的告诉她道:“你的老公孩子都在里面,快带他们走吧,我要睡觉了。”
亏她刚刚差点相信了男人说的话。
这两年,看来他们也没有闲着嘛。
还有这个房子——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安生处,他们就过来烦自己了。
“妈咪,我...我是因为脑袋痛痛。”
小孩子的危机意识都是很敏感的。
见着林夏兰情绪不对,他连忙冲过来抱住了林夏兰的大腿道:“医...医生叔叔说我贫血每天要吃药,我....我打电话是因为要吃药药。”
他已经好久没见妈妈了。
爸爸说妈妈在忙,但是她忙着的时候为什么可以带着妹妹,不带着他。
明明....他也是她的宝宝啊。
倪以安眼神破碎,男人看出来了,开口道了声,“陈焕请你先离开,我有事情要跟我的太太谈谈。”
“不必。”
在着男人开口之前,女人打断他道:“倪先生,我们该谈的都已经谈完了,请你快点离开,我不想让我的现任老公误会。”
闻言,男人先是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
随后说出的话犹如破刃的利剑道:“林夏兰,你还真的是水性杨花。”
“才离开我多久啊,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跟男人上了床,孩子都那么大了,跟我谈什么纯爱?”
当着孩子的面,男人的语气恶劣极了道:“当初,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钱,我知道并宠爱你。但是没想到你能背着我搞那么多男人啊?”
除了潘家乐,还有国外那个男人——
倪枭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轻声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指不定,你婚内就跟别人搞上了呢。”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听得林夏兰气血上涌。
深呼了一口气,林夏兰笑道:“那又怎么样,不管是婚内还是婚外,有几百个男人,那都跟你无关。倪先生,请快点带着你的儿子离开我的家!”
“林夏兰你真的——”
男人火气上涌。
眼见的情况不对,外面的猴子连忙冲进来道,“太太,你别跟他吵了好不好?当初你走了,先是又是胃出血又是吃不下饭睡不着,最后还是医生拿了针剂药物强行控制才让他调养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你们要是再吵架,先生倒下,以安少爷怎么办?”
“那是你们的事儿,与我无关。”
林夏兰的声音淡淡的后退。
恰巧这个时候电话铃响,慕景琛的声音响起告知飞机晚点,他在中转站那边,要明天才能到达了。
“没事儿,我跟软软说一下。”
“好,想你,明天我带软软去机场接你。”
她语气温柔的面带笑意,脸庞的红晕似在热恋中的小女孩。
跟这两天的冷淡疏离判若两人。
她不心疼自己的遭遇,也不在乎自己这些年的生死。
恨意与痛意同时席来,男人只觉得眼前一黑。
“大哥!”
林夏兰是在听到身边慌乱的动静时,才发觉男人倒下去的。
“大嫂——”
见着林夏兰的无动于衷,陈焕儿又恢复了汉子婊的那套说教道:“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呢。这两年我哥为你做了什么,你是一点都不知道我不怪你。
但是当初我不懂事,做错了事,我也已经按照江湖规矩给大家道过歉了。现在,公司那边的人已经不追究了,你懂吗?”
“行了。”
旁边,猴子早已不是当初的小毛头了,听了这话连忙道:“大哥可没这么说大嫂。大哥说大嫂是他的福星,当年为了让她住上新房子他来到香港发了第一笔建筑财。
后面为了找大嫂,他又去国外搞了那什么电信,通宝的项目。
没有大嫂就不会有大哥的今天,你可闭上嘴吧。”
通宝公司?
闻言,林夏兰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怪不得男人今生的事业版图跟前世不一样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倪枭的事业运可真好啊。
前世他干的是万达基建,类似于跟政府有合作的项目——
一个地标带动多少人就业,完善多少人的政绩。
所以他才会跟老麦那帮的红二代走得那么近。
但是今生,他倒是没有再操持投入过多的政府项目了。
现在改成了互联网。
不得不说,他赚钱的嗅觉太敏锐了。
就算自己不回来。
他摸到了自己的公司通宝,那用不了多少的时间,他们就会相遇。
楼上,猴子给倪枭抬到客卧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医生。
而林夏兰,看着男人走路都困难的样子,终究还是决定在孩子面前当个好人道:“你处理吧,我先睡了。”
“好。”
猴子听出了她默认的意思。
再转头的时候,对着陈焕儿就是一顿输出。
没过多久,就在林夏兰准备回房的时候,就看到了女人离开的背影。
不愧是后世跟在男人身边,参与无数商业饭局,能够独当一面的侯部长啊。
林夏兰回房。
半夜。
倪枭醒来,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登时抬起了长腿,手撑在床头柜那边就要起来。
“大哥!”
旁边沙发上,听到动静的猴子立马起身查看道:“你醒了,刚刚医生来看过,说你这样的情况需要静养。”
“不用。”
男人黑而密的眼睫闭上,也就是一刻后抬眸问道:“小安跟她呢?”
说着,不顾身边人劝阻的,他压着旁边人的肩膀,走了两步后道:“带我去见她。”
“不不不老板。”
猴子见状,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道:“太太没走,太太在楼上陪小小姐睡觉,以...以安少爷也很乖,吃了药就睡了。”
“嗯。”
男人听了这话,才在旁边的沙发上稍坐了一下道:“我没问她,以后别叫她太太了。
她那样的人,不配为人母。”
“哦。”
猴子看着男人又起身的背影。
他说他是去找小少爷的。
但为什么,在经过太太的卧室前——
不知道是不是猴子的错觉。
他总觉得先生在看到了太太门口的鞋子后,没那么紧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