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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老踢一个地方不疼啊
    邓秀珍下火车没回家,直接去找田国强。

    原因很简单,她不能把骨灰拿回自己家。

    上次田国强又说过,骨灰拿回来不要直接找清明,让他转交,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刚走到公安局门口,就看到辣眼睛辣心的一幕:覃彦林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田雨彤,那神情要多细致有多细致,要多耐心有多耐心,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覃彦林!”邓秀珍不能当做没看到,更不可能绕道走。

    啊!

    覃彦林答应一声,回过神来抬头看到邓秀珍,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推开田雨彤。

    软靠在覃彦林身上的田雨彤猝不及防一下摔倒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穿着暴露的缺点就出来了,露手露腿的,导致手和腿都蹭破了皮。

    覃彦林转身去扶。

    邓秀珍冷哼一声直接往局里走。

    刚拉起田雨彤的覃彦林听到这声冷哼手一松,田雨彤又摔在了地上。

    不过这次摔得不重,没有再蹭出血。

    “哎,秀珍,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覃彦林追过去说。

    “嗯,我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样,是我看到的那样。你们继续,我还有事,就不围观了。”邓秀珍头都不回地进了局里。

    “哎!哎!哎!”覃彦林哎着,却没人理,想跟进去,看看狼狈的田雨彤。

    他气恼地叹口气,再次去扶田雨彤。

    “邓姐,你那话说的真好!要是还加两耳光就经典了!”何小海冲着邓秀珍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你老公?”周天听何小海叫邓姐,知道是熟人,马上挤过来聊热闹。

    “嗯,你们田局长呢?”邓秀珍问。

    “唉,你那老公不行,人品太差,你得赶紧离了,不然你头上会顶着青青大草原!”周天悄悄跟邓秀珍说。

    “哪有你这样说话的?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跟我都不熟,你就让我离婚,想干嘛呢?”

    周天看看绷着脸的邓秀珍,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问:“你没打算离呀?”

    “你说什么呢?一天到晚净说傻话!”何小海一把推开周天跟邓秀珍说:“田局在办公室里,我带你过去。”

    邓秀珍扑哧一声笑出声,说:“我逗他玩呢,不用管我,我自己过去。”

    “那,姐,我就去办事去了。”何小海说着,踢了周天一脚,拉着他就走。

    周天不服气:“她又不生气,你踢我干嘛?”

    何小海又踢了周天一脚说:“你傻啊?!哪有当面撞到自己老公跟人不清不白,心里能舒坦的?人家那是坚强,把苦藏心里呢!你还专挑人痛处说!”

    “我又不知道……”

    周天还没说完,又被踢了一脚。

    他跳起来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踢?老踢一个地方不疼啊?”

    “知道疼啦?知道疼就不要乱说!特别不要到田局面前胡说,田局可把邓姐当亲姐看。你要把邓姐惹不开心了,有你苦头吃!”何小海放低声音说。

    “难怪刚才田局看那姓覃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周天捂着半边脸悄悄说。

    “知道就好!做事去!”何小海看了看田国强的办公室,心里有些堵得慌。

    “什么时候回的?快坐快坐!”看到邓秀珍,田国强连忙起身招呼她坐,转身去给她倒茶。

    邓秀珍喝了口热茶,将自己去见赵树良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赵叔有可能会判无罪?”田国强手指抵着眉头上,沉思了一下问。

    “我不知道,只是赵叔当初确实是为了救我们,才失手杀的人。”

    “那一般也不会无罪释放,最起码他有绑架的行为,而且确实杀了人。”

    想到郑颖跟她说的,邓秀珍连忙补充:“死的那个人是个劳改释放人员,在死前不仅刚放出来不久,听说刚出来就参与了抢劫杀人。”

    想起这点,邓秀珍冷汗直冒,要是自己单独被绑架,要是赵树良没杀死那个人……

    “怎么了?”看邓秀珍脸色不对,田国强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邓秀珍揉了揉后勃颈说。

    “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骨灰放这儿,我等会儿下班带给清明。”田国强催邓秀珍赶紧回家休息。

    刚到家,在门口碰到了杨瑜,杨瑜看到邓秀珍,嘎嘎地跑过来说:“秀珍,秀珍,你又到哪里去了?又走亲戚了么?你怎么那么多远亲?你不是本地人么?”

    一连串的问题轰炸,整得邓秀珍头更晕了。

    邓秀珍说人不舒服要回家休息,

    杨瑜这才注意到邓秀珍的脸色。

    又咋咋呼呼要带邓秀珍去医院。

    邓秀珍实在懒得理她,径直进屋把杨瑜关在门外,自己上床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天已全黑。文静文欣文煜都回了,就连覃彦林也回了。

    看到邓秀珍醒来,文静连忙端来开水,坐到床边,看着邓秀珍喝了满满一杯。

    覃彦林站在床边,文欣文煜挨着他。

    “那些人是搞诈骗的,他们今天去公司闹事打人,我挨了一棒子,田秘书帮我挡了一棒。

    公安问完话,我打算送她去医院看看,然后就碰到你。

    我让李会计送她去了医院,然后去公司安排了一下就回来了。”覃彦林解释说。

    “爸,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严重吗?快让我看看!”文煜担心地说。

    覃彦林掀开背上的衣服,让文煜和邓秀珍看。

    那一棒确实蛮重,一条小手臂粗的淤青横亘在背上,旁边也肿了老高。

    “爸,看了医生吗?”文静问。

    “爸,疼不疼?很疼吧?”文煜问。

    “爸,田阿姨也是这样的伤吗?她可真勇敢,为你挡棒子!”文欣说,眼中冒着小星星。

    “文欣!”文静喝止。

    “我又没说错!田阿姨为爸爸挡棒子,妈妈却自己跑去京都!”文欣撅着嘴说。

    文煜没说话,却朝着邓秀珍翻了个白眼。

    “不要乱说,你妈妈是去京都有事。”被孩子维护,覃彦林心里美滋滋的,但面子工程要做一下。

    “有什么事?不过就是帮一个瞎子去拿骨灰盒,完全分不清轻重缓急!”文煜说着又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