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单辙倒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她。
江意燃继续提醒着,“我们是同校同年级的,不记得?”
“记得,你在鹤岗高中很有名的。”单辙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弹幕瞬间疯狂滚动。
[他们不仅认识,而且很熟!]
[他乡遇故知!]
[没想到妹妹在学校这么有名啊。]
弹幕还没滚完,就听到了下句,“班主任都管不住的,逃课打架最多的学生,对吧?”
凌御衡内心暗道不好。
[原来是太妹啊。]
[感情跟烦心那神金剧组是臭味相投啊。]
[本来觉得挺好看一女孩子,瞬间下头了。]
[鹤岗是晏城最顶级的学校,我本来也想考的可惜分数差一点。拿着顶级教育资源还要浪费,觉得自己很飒吗?]
江意燃没想到单辙居然会这么说,顿时有些尴尬,旋即为自己找补。
“那可能说明你对我的了解不够。”她微微昂起下巴。
这个时候认怂只会让网友觉得她真的如传言所说是个坏学生,但把态度摆高了,就会显得单辙才是不识好歹的那个。
单辙看着她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你要想别人了解你就不会摆出一副生人勿近别来打扰的样子。”
[刚才那个表情截图了吗?帅哥无语.jpg]
[感觉他说的有道理,高冷的人做高冷的样就是希望跟保持距离,又要高冷女神的逼格又要别人对你交心,是不是太贪了。]
[小学生的精神胜利法罢了,我们大制作人超爱的。]
“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凌御衡顿时恼火。
他的人设是弟弟妹妹的保护者,在这种情况下,他更应该挺身而出。
单辙只是轻笑,“那可能是你太敏感了,小心失眠,先生。”
这臭小子怎么就长了张嘴?
凌御衡感觉自己被噎得说不出话。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告辞了。”他看了一眼手机,“我妈还有事找我,不聊了。”
凌御衡撇撇嘴,“这个年纪了还做妈宝男。”
“至少我的母亲是个颇有魅力的女性,不至于跟别人聊两句就破防。”单辙微笑,转身,走人。
[我很好奇小哥的妈妈是什么样的女人。]
[至少,颜值不会差……]
[我突然开始觊觎他母亲,我好变态。]
[我也是,谁不喜欢成熟美丽又知性的漂亮阿姨呢?]
弹幕的魏武遗风逐渐浓厚,江意燃却讽刺一笑。
网友脑补的漂亮女人,说不定是个没用的花瓶呢?
“别管他,我们继续任务。”凌御衡拿着任务卡。
体验漂染,染好的布料可以作为商品卖出,交易结果作为经费。
有点无聊,阮晨曦关了手机,看向作画的两个女生。
江浮负责构图,秦绰在旁边辅助,两个人互相配合着,很快,一树梅花迎霜而开的景象跃然纸上。
“这里勾画成碎石,嗯……”
“画得不错,姑娘们。”一个中年人的脑袋出现在两人眼前。
“单先生?”江浮认出了人。
之前单家拍卖会见过的,主持家事的单从睿。
“是你啊,跟朋友过来玩?”单从睿也认出了她,态度和善。
江浮笑笑,“算是吧。”
简单寒暄后,单从睿低头继续看画,“你这画画得不错,构图很完美,我们家老人说不定会喜欢。这边还准备了裱纸,要卖?”
“是,单先生你要买?”秦绰忽而兴奋起来。
“嗯,构图是老爷子喜欢的风格,你们开个价?这个数行不行?”他比了一个五。
“五百?”秦绰报了个数。
有这五百,加上节目组补贴的钱,也够她们这组用到结束了。
单从睿明显不满意这个单价,“五万。”
“太高了。”甜菜小声提醒着。
节目组可不是让嘉宾来展示自己日赚208万的。
“抱歉,我是想我们家老人会喜欢,所以在出价上抬高了点。”他看向甜菜,“不知你们的最高价是……”
[有钱,随随便便开五万买张画。]
[可是妹妹们的合绘确实好看,构图很清爽,感觉还是值这个价的。]
[节目组CPU炸了,本来还想给妹妹组一点补贴,谁知道人买家直接按最高上限给。]
“一千,不能再多了。”甜菜苦着脸。
这是导演给的封顶价。
“好,能转账吗?”单从睿询问着。
甜菜满脸麻木,“可以可以。”
而秦绰,已经沉浸在了暴富的梦里。
[绰绰已经幸福得傻掉了。]
[这个钱可以租一套很好的装备了,感觉妹妹组最后的表演很值得期待啊。]
“不是,她这个画,真的值这么多吗?”阮晨曦也疑惑。
画是画得挺好,但两个人的合绘也不至于炒到万把块吧?
[也是哦,感觉一下就炒这么高的价格,像演戏一样。]
[妹妹们也不是专攻国画的大佬,这么看来确实有点刻意。]
[剧本?]
“既然这样,我们就来看看。”单从睿也不急着辩解,从公文包里翻出平板,“绘画讲究光影构图和人体,这点用在国画上也是说得通的。”
“她这幅画的形非常漂亮,很有现实中开在岩上的梅花丛的感觉,墨水的过渡非常自然。”他翻出一副画,摆在梅花图前面,“这个是林址芳的梅丛,仔细看,是不是有种相似的感觉。”
[杠精杠到专业人士了。]
[是真的有点像哎……]
[碰巧吧?]
江浮默默移开自己瞟到弹幕的眼睛。
她也只是模仿而已。
“真的这么厉害啊?”
“碰巧,碰巧。”江浮略有心虚。
但落在旁人眼中,这就是学子虚心。
[兰宝不要不好意思,咱们就是这么厉害。]
[可惜老曾头设置经费上限,不然妹妹第一幅画就卖出五万,也太天才了吧?]
“要说天才,我还真的见过一个天才。”
他们家的老幺,十四岁时,一副油画被炒到了十万,也就是那副《窗台上的野玫瑰》。
可惜老幺宁可找其他人代送这幅画,也不愿回家与老爷子见一面,大概真的是对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
江浮盯着他的脸,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惋惜和失望。
大约是他等不到想见的人归来了。